“合法，绝对合法！”
李景年赶忙解释：“这六万，是我跟馨馨未婚夫要的，也是他俩准备结婚的钱。还有四万，两万是我的工资，剩下两万，我打算把车卖了，再借一点凑一凑，肯定没问题。”
“两万的工资？”
白晓却扬了扬眉毛，追问道：“我记得你在剧组给人家开车送货的，哪有这么多的工资？你说实话，这钱到底是不是黑钱？”
“哎呦，我的白大夫，你怎么不信我呢！”
李景年一咬牙，承认道：“这么说吧，我已经不在剧组工作了，现在给一个大老板开车。这两万块钱，一万是他借我的，真心话。另一万，是我帮他去要债的分红。不过对方情绪有点激动，起了点小冲突，但是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
听到李景年的话，白晓突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往上一掀。
“哎呀！”
李景年急忙抱住胸，震惊地看着白晓：“白大夫，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这样可不行啊！”
“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白晓指着李景年身上的伤痕，眼睛一瞪说道：“这叫做小冲突？”
李景年面色有些尴尬，没敢吭声。
他现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少地方还有瘀血。
白晓伸出手来，在其中一处伤口上重重按了下去。
“啊！！”
李景年发出惨叫，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白大夫，你这是要杀人啊！”
“说吧，到底怎么赚的钱！”
白晓放下李景年的衣服，冲他问道。
“好吧好吧，其实是跟对方打起来了。他们人多，用棍子打的。好在我勇武无双，给他们摆平了！”
李景年知道过不去这一关，只好老老实实地解释起来。
没想到，白晓脸色猛然一沉：“你不是最讨厌暴力要债吗？为什么自己去干这个？”
李景年摆摆手：“白大夫，我真不是暴力要债，对方是个老赖，而且我们老板也没要利息什么的。我好说歹说，那孙子就是不还钱，还非要动手，那你说，我不能站在那让他们打吧？”
“……”
白晓沉默半晌，忽然说道：“真的没做违法的事情？”
李景年想了想，忽悠自己便宜妹夫诶妹妹拿钱看病，应该不算违法，于是非常肯定地说道：“我发誓，绝对没干伤天害理的事！请白大夫放心！”
“行吧，我相信你。”
白晓这才点了点头：“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就算是你妹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为了她受伤。”
“放心吧，白大夫，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李景年拍着胸脯保证。
白晓没在多说什么，拉开车门下车。临走之前，回过头来叮嘱一句：“少抽点烟。”
“好嘞，白大夫慢走！”
李景年摆了摆手，目送白晓进了医院，这才摇上了车窗。
伤口被缝合之后，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但身体还是稍微有些虚弱。
虽然头上多了条口子，但起码妹妹的手术费用有保障了。
李景年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他拽下挡光板，冲着镜子照了照，接着把头发往下压了压，这样不仔细看的话，基本上发现不了伤口。
“挺好！”
情绪放松之后，一股疲惫感也随之袭来。
李景年给自己定了个闹铃，接着放平了椅子，稍微睡了一小会儿。
……
大概一个小时后，破旧的面包车停在了“大自然洗浴中心”的楼下。
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的李景年，迈步来到了四层，敲开了王龙办公室的大门。
王龙看见他，立刻关心地问道：“小李，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李景年急忙摇头：“没事，就一个小口子，刚才找熟悉的大夫帮我缝了一下。”
“什么小口子，我可都听小冬跟我说了。来，别站着了，坐下说。”
王龙起身，拉住李景年的手，带着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李景年面露惭愧，开口道歉：“不好意思，王总，要债的事情我办得不是很好，搞得大了一点。”
“没事。”
王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要是怕了他赵虎，也就不会派你去要债了。我倒是没想到，才去了一次，你就把车给要回来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回一旁，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三沓厚厚的钞票。
“这一万，是你的辛苦费，车子的赔偿款就清了。这一万，是我答应好要借给你的，分十个月还清……”
王龙说着，把最后一沓钞票放到李景年手里：“这最后一万，是给你养伤的钱。”
“这，这怎么行呢！”
李景年急忙推辞：“受伤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哪能再让您掏钱……”
“工作中受的伤，就是工伤。”王龙拍了拍李景年的肩膀，呵呵笑道：“既然是工伤，那就归我管。拿着吧，以后好好干，肯定不会亏了你。”
“谢谢王总！”
这钱对李景年来说，的确是雪中送炭。他急忙起身，冲着王龙鞠躬。
“好了好了，别这么客气。你早点回去，养养身体。”
王龙摆了摆手，冲李景年说道：“那辆奥迪还给浴池，你就开着宾利吧。”
说着，他拉开抽屉，拿出那把宾利车的钥匙，丢给了李景年。
李景年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王总，这车您不拿去卖了吗？我可听说他欠了你一百万呢，您要在东道沟开分店，上上下下打点什么的，也要花不少钱吧？”
王龙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小李，现在的我，差的不是这一百万。”
话没说完，但李景年已经懂了。
王总要的不是这一百万，而是他的名声。
如果赵虎赖账不还，那么以后别人跟他做生意，也会如法炮制。收拾赵虎，就是对外发出的一个信号而已。
以后出门做生意，别人看见王总坐的这辆宾利，无形中就会畏惧三分。
要不说，人家是老板呢，看问题的角度都站在大气层了。
“和气才能生财啊……那赵虎，就是没这个觉悟，所以干不了大买卖。”王龙喝了口茶水，淡淡地说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
“好的，那我走了。”
李景年点点头，揣着三万块钱，美滋滋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样一来，手术费就差一万了！
实在不行，五千就五千，破面包卖了。
自己身上还有路小鱼给的两千，再找人借三千，钱就够了！
李景年回到车上，摸着方向盘，感慨地说道：“老伙计……别怪我把你卖得这么便宜……只要能治好馨馨，你就是大功一件。以后我有钱了，再想办法把你买回来，里里外外给你翻个新！”
“铃铃铃！”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又猛地响了起来。
李景年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紧皱，接起了电话：“喂？”
沈大宝的声音传了出来：“哥，晚上吃饭的地方定了。”
“在哪啊？”
“皇海大酒店！”
“艹，你踏马挺会选啊！”
李景年忍不住骂娘，那地方哪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不行吗？”
“行，没问题，我定包房。”
李景年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只要搞定沈大宝这一关，馨馨的手术就稳了。
他正准备挂电话，沈大宝又补充了一句：“那什么……哥，还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
李景年略微有些不耐烦：“还有啥事？”
电话那边犹豫半晌，终于说道：“我爹……晚上也来。”
“啥？”
李景年愣在那里，手机咣当一声，掉在了车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