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川!你这是私闯民宅懂不懂?!还以为这里是桐城,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吗?!”盛明函怒声喝道。
祁朝川直接无视了愤怒的盛明函,反客为主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指尖弹了弹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冷淡地说道:“反正我现在也有的是时间,我就在这儿等到盛澜出来为止。”
盛明函发现自己以前对祁朝川的认知还太少了点。
他怒极反笑,出言讽刺道:“我从前怎么看不出来,祁总的脸皮这么厚呢?你就算在这里等到死,盛澜她也不在!”
祁朝川已经懒得再跟他争辩。
如果不是查到确切消息,笃定盛澜就在这里的话,祁朝川又怎么会亲自过来。
盛澜一直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动静,得知祁朝川直接闯了进来后,便明白自己要是不出去的话,是不可能将这家伙打发得走了。
她总不能永远都躲在房间里,这样僵持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于是盛澜便干脆打开门走了出去。
“澜澜……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屋去!”
盛明函看到盛澜出来,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赶紧催促她回房间。
祁朝川幽深的眸子抬起,一瞬间盯住从屋子走出来的盛澜。
盛澜目光只是从祁朝川身上瞥过,便把视线放在了盛明函身上。
她开口说道:“祁总为了找我,都不惜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了,我要是不出来的话,恐怕还不知道祁总能闹出什么动静呢。”
盛明函挡在了盛澜的面前,看向祁朝川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悦。
祁朝川:“我有话要单独跟盛澜讲。”
言外之意就是让盛明函回避。
盛明函岂能同意,自己在跟前盯着他都担心祁朝川会对不利呢,更遑论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敞开了说。”盛明函冷冷地道,“难道祁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不成?非要把我给支开?”
盛澜也不想跟祁朝川相处,便也跟着说道:
“大哥也不是外人,祁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祁朝川听到盛澜这句称呼,这才察觉到盛澜与盛明函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不像对待盛家的其他人那样了。
之前盛澜讨厌甚至敌视盛家的人,包括盛明函,这一点祁朝川心里是清楚的。
看样子这一次盛明函帮着盛澜从自己手中脱身,倒是令他们兄妹两的感情修复了不少。
祁朝川目光深深凝视着盛澜,见她身形削瘦依旧,但气色却红润了不少,再联想到她怀了孕的事,心绪一时间有点复杂难言。
直至此刻再见到盛澜,祁朝川才不得不承认,自从澜跑了之后的这些天,他心里其实放不下她牵挂她,一查到盛澜的落脚地点后,祁朝川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即使祁朝川不愿意承认,却也无法否认盛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的事实。
“你最近……身体恢复了没有?”沉默半晌,祁朝川才开口问道。
盛澜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么一句,心下有几分诧异,也有几分嘲讽。
“我最近住在这里,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自在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好得很快。”
盛明函在一旁冷笑:“要不是祁总强势地把澜澜关起来,她也不会生病住院,现在又跑到这里来假惺惺的关心做什么?只要你离澜澜远远的,不要再来打扰她,她当然就过得很好!”
盛澜一见大哥的话说得一句比一句不客气,深谙祁朝川脾气不好的她都禁不住在心里为盛明函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被祁朝川记恨上。
于是她连忙暗暗拉了拉盛明函,小声提醒道:
“大哥,别这样说……”
盛明函既心疼盛澜之前的遭遇,又自责自己没能尽早把盛澜救出来,让她摆脱祁朝川的控制,心里早就对祁朝川很不满了。
说这些话已经算是盛明函很控制自己了,要是他再冲动一点,都恨不得按住祁朝川狠狠打一顿为妹妹算账。
祁朝川眉眼冷淡依旧,倒看不出几分怒气来。
他冷呵了一声:“想要盛澜与我划清界限?恐怕到了今天也没那么容易了吧?小盛总何不问问你的妹妹,她自己愿不愿意彻底与我一刀两断呢。”
祁朝川这番话把盛明函堵得一噎,因为他心里的确不能确定,盛澜是否真的彻底放下祁朝川。
现在澜澜又坏了他的孩子,这几天看她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把孩子打掉,因此盛明函也不免担忧,会不会是盛澜真的对祁朝川还有感情,所以不舍得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但这个孩子生下来,对澜澜而言却弊大于利。
就在盛明函迟疑的时候,盛澜当即说道:
“祁总,以前是我自己年轻气盛不懂事,如今我早已经明白了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主动去招惹你。所以也希望祁总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盛明函心里的一丝丝疑虑担忧顿时散去,他欣慰地看向盛澜,澜澜能这么说,表明她已经想通了。
他就知道,盛澜不可能会在感情方面这么糊涂。
这一点她比起盛妩来,要拎得清多了。
祁朝川却感到有些诧异,他眯眼审视着盛澜的神色,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撒谎。
似乎盛澜真的就这么想,她已经决定从此跟自己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祁朝川的手无意识捏紧,心底莫名而突然地涌起了一阵怒火。
他盯着盛澜冷笑道:“当初是你自己招惹了我,现在却又来跟我说,希望我以后不要打扰你的生活?盛澜,你这张嘴巴不管什么时候,说出的话总是能令人不喜。”
盛澜抿唇,之前在被祁朝川囚禁的时候,那段时间里她躺在床上,只能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时,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