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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9 权臣甘灯O装A(三) 她终于笑道 “……
    在宫理大概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不满足于在他身边乱转,在主宫和夏宫附近胡作非为。她开始想往宫外的王都城内跑了。

    由于平日都是宫理主动来找他,甘灯又因为叛乱频出、公国混战而繁忙,更没注意到宫理已经很久没来骚扰她了。

    他夜里回到卧室,看到沙发底下有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和一本摊开的气态星球图鉴,以为她一定是在沙发下头,他用拐杖敲了敲沙发腿,却没像往常一样看到她脑袋钻出来。

    甘灯叫了她两声,屋子里家具没变,却像是空荡荡的惊人。甘灯心里登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扶着拐杖半跪下去找她。

    沙发底下还有两只她的蕾丝边白袜子,但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用光脑问夏宫那边,夏宫也说找遍了都没看到她,她已经失踪一天多了。

    甘灯心里重重的一跳,瞬间门涌出了胡思乱想。

    一定是她的存在被发现后,被哪个公国抢走,作为延续帝国血脉的新娘了。

    然后才想道:会不会是她早就准备好要逃走了?

    在宫中不停的乱转是了解地形,跟随从们关系极佳是能打探到消息,看书也是为了了解外面的世界,总是围着他是为了了解他每日行动的规律。

    宫理有足够的理由甚至是能力离开宫廷。

    而甘灯还没来得及让宫廷上下的人搜寻时,她就已经鬼鬼祟祟的从主宫侧面爬上来,两脚上还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脏鞋子,裙摆划破,像是攀岩般荡着勾住屋檐,准备溜进屋里。

    宫理爬上来,看到甘灯怒目而视,却一点也不知道危险的咧嘴笑道:“我去王都里面玩啦。好大好多人的!”

    几个随从七手八脚的把她从王宫外墙拽进来,她还在绘声绘色的讲着在王都里的所见所闻,兴奋地手舞足蹈。甘灯听说她溜进了王都到处去玩,只感觉气得心口都发疼,后怕起来。

    王都有太多星系的移|民、流民,面积有极其广阔,表面上是最繁华最文明的地方,实际暗地里也是黑市与违法最多的地方。

    她就一个人跑出去玩?!

    “你难道没想过,万一在王都街头突然分化,作为一个Oga,没有任何保护的在街上暴露信息素,你会死的有多惨。”

    宫理却天不怕地不怕:“不会的,我会跑的,你干嘛这么凶我。你又不是我爹,不是我养父,不是我叔叔。”

    她气人的本领真是独树一帜。

    甘灯实在是没忍住,抬起拐杖狠狠抽了她小腿一下,宫理立刻急了,好像这几年都白学了礼仪和知识,也白与他相处这么久,睚眦必报,扑上来就要咬他。

    甘灯哪里想到她现在动作速度如此之快,甚至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她狠狠咬住了手背。

    甘灯一副“养不熟”的震惊表情瞪着她,她抬起眼来一副“你竟然打我”的委屈模样看着他,二人就这么僵住了。

    但最终宫理还是服软松了口,看着他手背上的牙印,有点不甘又有点心虚的努着嘴唇。

    甘灯只感觉自己之前遇到什么样的背叛,没有被她咬这么一口气得厉害,他胸膛起伏,真是觉得想把她脑子给剖开看看,就感觉到宫理嘴唇又靠到他手背上。

    好像是有那么点后悔似的,舔了舔他手背,非常会撒娇的看着他。

    她舌尖舔一舔,就好像是从他大脑里,从他情绪里舔走了愤怒,甘灯只觉得怒火好像瞬间消散,明明他很想一巴掌落在她脑袋上,但又最终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

    宫理很会顺着台阶下,立刻坐在地上往他怀里靠,说了一句让他意料不到的话:“我在光脑上看到了预备军校。我也想去看看,去玩玩,他们都有好多熟人朋友。”

    帝国近些年,分化年龄越来越晚,但教育体系却不能等分化之后才分流,由此催生了对分化概率的检测,以及给未分化少年少女们的预备军校。

    但进入预备军校,需要检测报告中80%以上的概率成为beta或Alpha,然后在军校里学习基础的理论知识等等。

    不过每年也都有极少数学员突然分化成Oga的情况。对于观念比较腐朽、Oga地位极低的王都而言,这些Oga的下场不会太好——

    哪怕是避免了校内分化后被强|奸,也很容易因为跟太多Alpha的共处经历被嫌弃而嫁不出去。

    ……甘灯,就是曾经在预备军校中待过。

    只不过他突然分化成Oga是在校外,在其他同学旧友眼里,他某天突然消失了。

    因此甘灯也清楚地知道,预备军校可以极大的开阔眼界,学到真正的战争理论,见识到其他星际的怪物,甚至有机会驾驶大型飞行器、参与各类地貌下的虚拟指挥战斗。

    那都是Oga一旦分化后,绝不可能接触到的世界。

    如果……宫理去预备军校,她在图鉴上看到的东西都可以在现实中看到,她能接触到更多同龄人,一定会很快乐,一定也能学到很多事。

    但如果她去了军校,也有可能会接触到其他公国或将领的子女,也有机会联络自己的势力或是被他人利用,对甘灯而言风险也很大。

    不过王都内的几所预备军校,几乎都在甘灯的掌控内,他既可以伪造检测报告,也可以控制她能接触到的人都是自己派系的人物。

    而且军校管理严格,说不定能打磨打磨她的野性,也不用担心她会随意跑出去。

    宫理本以为甘灯绝对不会同意,但没想到在第二周,她收到了预备军校的军服和入学通知,甘灯当时真的很想用光脑拍下她眼睛亮起的激动模样。

    十六七岁的宫理,顶着一头特殊染剂染成的黑发,进入了预备军校。

    甘灯一开始还没有实感,她刚进入军校的时候,也是王都由于某个公国发生分裂内战而繁忙的时候。直到她进入军校两个月后,他某天突然闲下来,才意识到这偌大的宫廷没有宫理,变得空空荡荡。

    这样想的人不止是甘灯,冈岘在私下念叨了好几句“也不知道她在军校会不会跟别人打架?”“她不会在军校里也到处光脚跑吧”。

    而许多随从们也显得无精打采,甚至他们有人觉得甘灯是厌弃宫理才会送她去预备军校,开始幻象宫理失宠之后会很惨,开始给宫理做衣服鞋子,想着她放假回来的时候都塞给她。

    宫理不爱用光脑,甘灯给了她一台,但两个月内她发的消息寥寥无几,就拍了图书馆和餐厅的视频给他看,又发了几个表情包。

    甘灯几次在办公之余打开光脑看了又看,还是那几条旧消息。他只觉得匪夷所思:小话痨怎么连句问候也没有?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根本没回过她信息。

    甘灯既是忙,也是告诫自己不要真的因为Oga信息素的影响,就真的把自己当孩子爹。他一直强忍到了她第一次假期,才准备让冈岘派人把她接回来。

    这时候,三个月没有更新消息的光脑突然跳出来一条:

    “我跟朋友先去玩啦,晚几天回去!别让冈岘接我啦。[啦啦啦]”

    去玩?去哪儿玩?

    到了放假,甘灯只收到了预备军校特意托人送来的成绩单,她除了历史与文化类课程比较差,其余的课程几乎都是S。

    这个分数,在预备军校里恐怕要超过许多未分化的高贵血统Alpha了。这真的是宫理真实的水平吗?

    只是这精致的成绩单上,并没有写她的出勤率。

    甘灯去问预备军校关于她出勤率的事情,军校却一口咬定她100%出席,平日特别守规矩——怎么可能!出勤率100%那还是她吗?!

    另一边,冈岘也找到了蛛丝马迹,说宫理算得上是预备军校一群年轻人的小头头,正跟他们在外面租房住,到处玩耍。

    ……

    甘灯隔着小型飞行器的球形透窗往外看去,皱眉问道:“她真的在这儿?”

    冈岘坐立难安:“……刚刚根据光脑定位的信息,确实是。主席,会不会是她光脑被人偷了。”

    眼前看似是cb的地方,有着大量的关于“信息素表演秀”“荷尔蒙盛宴”之类的宣传,周边的院内也停放了不少非富即贵人家的飞行器。

    甘灯大概知道这是哪种地方。

    许多贫民家的Oga被抓走或黑市上的Oga被买走之后,生命的终点就往往在这儿,他们会被注入各种信息素,情|热之后彻底失去理智在舞台上打滚哀叫渴求着,根据顾客们的抬价,他们可能会经历种种残忍的玩法。

    而付了高档包间门费的客人,只需要买瓶酒,谁都可以点一个来历不明的Oga玩到死。

    他不知道宫理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带到这里来的……

    飞行器舱门随着他的按动朝上升起,甘灯裹着黑色长风衣,拄着拐杖走下车去。冈岘立刻道:“主席,我们已经联系治安署,他们会带人来查封这里,到时候让他们把宫理大人带出来——”

    甘灯摇头:“你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姿态出现在这里的,我们也不能让她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进去找找吧,有光脑的定位不难找。”

    冈岘:“那也是我们进去找——主、大人!”

    周围有欢笑的男女走过,他不敢再叫主席,前后的飞行器上陆续下来几位便装保镖,紧紧跟在了甘灯身侧。

    进入cb是需要会员介绍,冈岘打个电话就办下来了,甘灯只管大步往里走去。

    这间门cb内部结构很复杂,往下有无数的悬浮梯。首先是层高十几米的无重力舞池,那里已经有许多气味浓烈半梦半醒Oga在半空中扭动,对所有靠近过来的人来者不拒。

    再往下还有各种合法或不合法致幻剂的吧台,而后才是面积堪比半个演唱会的“信息素表演秀”。

    甘灯站在上层的看台上,半垂着眼睛。

    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混杂浓烈到堪称是空气中的ipact,冈岘和其他保镖已经有些不适,甘灯更觉得腺|体刺痛,强忍着环顾四周。

    甘灯看到一位赤|裸着的男性Oga被注入强制情|热的药剂后,由人牵着在各个卡座之间门兜售,脸上全是泪痕,两条腿软的就像面条。

    也看到一些可能比宫理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Alpha在玩弄半条命都快没了的Oga。

    各种情|热药剂与致幻剂的针管满地都是,横躺在沙发与地上的白肉也并不罕见。

    甘灯只觉得拐杖的手柄都要捏烂了。

    幸而,光脑的定位极准,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没有在包间或卡座里,而是在最顶层的看台上,她正盯着光脑屏幕,在看一段类似于心理学与大脑构造的纪录片。

    但她身边有着浓烈的Oga气息,甘灯走近了才发现,她没有直接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一位穿着服务顾客用的清趣绵羊装的男性Oga怀里。那位Oga明显陷入情|热,个子比较高,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腰,面色绯红半闭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在当她的靠背坐垫。

    宫理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哎呀

    甘灯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松一口气。

    他抬起拐杖,敲了一下地板。

    宫理终于眼睛从纪录片上挪开,抬脸朝他看过来。

    才到军校没多久,她就跟长开了似的,穿了件红色的短宽皮夹克,里头是黑色的衣裳和高帮运动鞋。脖子上挂着一大堆自以为时髦的挂饰,头发也跟一大把荧光彩绳编在一起。

    宫理看着眼前的甘灯,呆呆愣愣的,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没喝他们的酒吧。哎,小羊,你看那儿是不是站了个人。”

    给她当靠背的情|热Oga睁开眼。他显然更有眼力见儿,立刻意识到眼前拄着拐杖的男人恐怕有大权,身后跟着的保镖也明显不好惹,他连忙惊恐的缩着头:“有个、穿风衣的很漂亮的Alpha一直在看着您。”

    甘灯朝她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淡淡道:“走吧。”

    宫理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甘灯已经微微弯下腰,拽住了她的手腕。

    宫理踉跄着起身,道:“哎你怎么会过来?怎么找到我的?别不说话,啊稍等稍等,我跟朋友说一声就走。”

    甘灯头也不回道:“他们已经被我送回去了。”

    一群没有分化的预备军校生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寻求欲|望纾解,纯粹就是因为好奇心来捉弄玩耍的。

    在那群她的狐朋狗友的包间里,还有两个半死不活的Oga,看来被宫理带出来当坐垫的这个,还算命好。

    甘灯一路紧紧拽着她手腕往来时的路走,宫理倒也不挣扎,只是不停地问他:“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你看到我的成绩单了吗?嘿你是怎么会来到王都里呀——”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片区域之前,甘灯听到几声尖叫,一个易感期的穿军装的女性Alpha在暴怒之下,直接两脚踹飞了一位衣不蔽体的深色肌肤的Oga。那Oga直接胸口腹部瘪塌下去,腿上全是血,倒在碎裂的桌子中,动也不动了。

    宫理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惊讶,还要低头往下看。

    甘灯忽然拽住她,将她裹在风衣里,大步走向了悬浮电梯。

    宫理的脑袋半天都没有从风衣里钻出来,只是手在里头像是依恋一样环抱住他的腰。

    甘灯僵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只能研究她的习性,却看不懂她的内心。在看到那个Oga惨死的时候,她在震惊吗?好像又不是。

    她似乎并没有很强的同理心。

    而此刻抱着他,她是在思念或者依赖他吗?好像也不是。

    她像是知道如何平息他的情绪。

    终于,她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仰头看着甘灯,道:“你在生气吗?”

    甘灯已经因为她一次次沉不住气了,他不想在护卫面前像个一惊一乍的养父,只是用手按着她后背,不看她也不说话。

    宫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以为他不回答就是不生气,竟然哼起歌来。甘灯都要气笑了,忍不住在风衣下打了她一下,宫理叫道:“甘灯!你打我屁|股!”

    甘灯:“……”

    四周的护卫连忙看天花板装死。

    宫理扭着身子在他风衣里头闹:“我也要打你屁|股!”

    甘灯真觉得自己隐居半生,在别人眼里深不可测,可形象崩塌总会跟她有关。他死死拽住她手腕,宫理想打他屁|股失败,还略有不满。

    一直走出cb,他揽着她要往飞行器上走去,宫理却道:“我要骑自己的摩托。”

    甘灯皱眉:“你的摩托?”

    宫理:“昂。而且我还有好多行李没拿呢,我要回住的地方拿东西。”

    甘灯气到这种地步,反而平静了,他轻声道:“你的摩托在哪儿?”

    宫理跑走几步,保镖立刻要跟上,然后宫理就跑到了他们的几架黑色飞行器不远处,骑出了一辆血红色的重型飞行摩托。

    甘灯这才注意到,她红色夹克之下,穿的是军校的黑色紧身连体作战衣,胶皮光泽的防伤面料真空吸附包裹在她皮肤上。

    她略有一些肌肉的小腹和大腿,与臀部腰肢曲线一同一览无余。甘灯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乱跳。

    这种衣服是Alpha显示自己的健美身材时最喜欢穿的,但身边人都知道宫理估计就会在这一两年分化成Oga!

    甘灯:“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宫理眨眨眼:“我说我想知道Oga都是什么样,朋友们就带我来了。”

    这氛围既像是夫妻抓奸,又像是父女吵架,所有随从秘书保镖全都别开脸去后退几步,装作不在场。

    甘灯深吸了一口气:“……Oga并不都是这样。你看到他们的命运,心里不难受吗?”

    宫理歪了歪头,她好似心中没有善恶:“我只是看。我什么都想看到,知道。”

    甘灯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如果你……不保护好自己,那些Oga的命运,就会是你的命运,你懂吗?”

    宫理皱起眉头来:“不会,我很厉害。”

    甘灯实在是忍不住了,昂起下巴压着怒火:“等你到分化了之后你就明白了,等你要度过情|热期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就会变成一个只会求别人的可怜虫,你个人的实力在本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宫理愣愣的看着他。

    甘灯失言了,也失望了,摇摇头道:“你哪有一点Oga的样子,以后不要去预备军校了。”

    宫理手撑着摩托车把手,气鼓鼓道:“我还不是Oga呢,为什么要有Oga的样子!再说了,我以为你是最不会跟我说这种话的人,是你同意送我来的,我的成绩都做得比其他人都好,为什么我还要有Oga的样子。”

    她拽了拽夹克:“所有人都跟我说,说我之后要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睡到你的卧室里,会跟你亲嘴巴。虽然你又无聊又板着脸,而且还有各种不让人看不让人碰的怪毛病,还比我大这么多的老男人,但我还是挺高兴的,我还是愿意一直陪着你看书的!你是对我最好的,最理解包容我——但现在看来,哼,根本就不是那样!”

    明明是无聊幼稚的争执,甚至他也知道他俩根本不可能,但甘灯忍不住耳根烫起来。

    他觉得多半是因为宫理叫嚷的声音太大,他不希望别人听见。

    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怀疑一切、利用一切,隐蔽在那高阁之中,她却嚷嚷说“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他和她说的话,都有道理,就像是甘灯自己内心里折磨着他的两种想法一样。

    甘灯沉默了半晌,道:“……你不是说自己实力很强吗?那我让保镖回去。你送我回主宫,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强。”

    宫理抬着头:“行。有本事就别让人暗中保护你。你先陪我回去拿东西,我再跟你一起回宫。”

    甘灯回头对冈岘说了几句,又挥了挥手,冈岘皱着眉头不肯同意,却也只能接受命令,看着甘灯只带了一根拐杖朝宫理走过去。

    宫理拍了拍摩托后座。

    甘灯没怎么坐过摩托,犹豫了片刻才跨坐在后头,他道:“没有头盔吗?”

    宫理:“有,我忘带了,在我住的地方。”

    她转身拿走他的拐杖,放在摩托车侧面枪托的位置。

    甘灯不得不搂着她被战术服包裹着的腰:“你到底住在哪儿?”

    飞行摩托几乎是原地起步,蹭一声就往半空中飞去。

    她在空中腾挪旋转,似乎是想要吓吓他,回过头去却发现甘灯搂着她的腰,面色如常,只是头发被风吹乱,冷冷看着她。

    宫理不甘心,又在空中倒挂着飞了一段,摩托上的自动保护扣弹射出来缠住了两个人的腰和腿。

    甘灯并没有叫喊,只是偏着头看向王都的夜景。

    宫理:“你不害怕?”

    甘灯眯起眼睛:“我驾驶过飞行器。腿没有受伤之前。”

    宫理“哦”了一声,略显失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没有吹过风,甘灯在刚刚起飞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隐隐的头疼,但他更在意眼前的风景,缓缓道:“在王都上空驾驶,还是这么美。”

    他没有再斥责她,反而像是很享受这段飞行与旅程,宫理想尽办法想要吓吓他,不论是落到地面上在车辆之间门疾行超车,还是从大楼表面侧着滑行而过,甘灯都没有惊呼,反而是有几次愉悦享受的笑出了声。

    他感觉自己确实从腿部受伤、大权在握之后压抑了太久,明明他曾经多向往这样的刺|激与自由……

    直到宫理将摩托车降落在旧工厂区外围的低廉居民区时,他还在回味刚刚的飞行。

    低廉居民区里有还有不少人在摆摊或游荡,他甚至看到了有些Oga在巷子里脱了裤子接|客,那些人看到如此昂贵的摩托车,反而有些惊惧的躲开来,显然宫理在自己的住处周围没少立威。

    甘灯忍不住想起那可疑的成绩单。

    而且预备军校在学期中,还有过一次分化类型检测,甘灯看到在档案册中,写她有87%的可能性分化成Alpha,他当时只是觉得预备军校会按照他之前的指示,为她再虚构一份检测报告。

    但现在看来,宫理生活在下城区,似乎也从未收到过侵扰。

    会不会那检测结果其实是……

    宫理走向不远处的两层建筑,她甚至自己在建筑外侧改造了防护电网,架设了警报系统。

    宫理打开门道:“主要是军校里地方太小了,查的又严,什么都不让放,我有好多想买的东西,只能藏在这里。”

    房间门亮起来,甘灯才发现屋里有很多歪歪斜斜的书架、各种真假标本的玻璃展台,有很多零食、玩具和违禁影像播放器。

    她的床就摆在这堆东西里,显然是没少偷溜出军校在这儿住。而预备军校又找不到她,又怕被问责,只能谎称100%出席率。

    甘灯头疼的厉害,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道:“你都要带走吗?”

    宫理:“就带一部分吧。我买了好多假货,但也很可爱。二楼也有很多东西。你等我会儿,我打包好就走。”

    甘灯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

    他也注意到,房间里有很多酒瓶、烟盒和投影桌游,甚至还有明显尺寸更大的外套。她恐怕跟那群狐朋狗友在这里聚会过。

    不过因为这群少年少女都还没有分化,房间门里倒也没有别人的信息素。只是甘灯却感觉腺|体越来越烫、越来越不对劲。

    随着常年使用抑制剂和伪信息素,很多药剂的效果都越来越差,他用抑制剂的间门隔也越来越短。

    这次恐怕是因为去了那个cb,被空气里弥漫的各种信息素与情|热药剂刺|激到了才会——

    甘灯心里顿时觉得不安,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得眼前模糊几乎要跪倒下去……

    ……

    “嘿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这种知识是不是明面上都禁止了,我可找到了全套的数据库和影像资——甘灯?”

    宫理抱着一大箱东西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只看到甘灯摔在洗手间门门口,拐杖倒在一旁,在她的一小块地毯上蜷成一团。

    宫理:“啊,洗手间应该是停水了,你还好吧!”

    宫理嗅到了两种气味同时在房间门中蔓延。

    一种是她闻过许多次的,甘灯西装与衬衫上的木制香味。

    另一种则很陌生,像是苦咖啡的味道,深焙过还有些苦中微酸的感觉。

    而后者的气味愈发浓烈,几乎要覆盖在整个房间门里,她有些茫然的走下楼,就看到甘灯后背颤抖不已,他喉咙中发出了低低的哀求声。

    宫理放下箱子,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甘灯双眼紧闭,体温升高,面颊上全是汗水,发丝贴在额头上,他咬紧牙关,只为了咽下那些暧|昧又可怜的声音,一言不发的摇着头。

    宫理有些吓到了,她紧紧抱着他上半身,将他往床铺上拖:“你怎么了?是肋骨摔断了吗?还是——”

    她低下头,就看到他的腺|体红胀着,而他一向笔挺的西装裤上,有一小块可疑的湿痕。

    宫理若是在更早之前,还不懂发生了什么。

    但刚刚在那家cb,她好奇心作祟,让那个穿着绵羊装的男性Oga跟她讲解生理构造什么的,她当时只是想了解分化后会是什么样子……

    但眼前甘灯的反应,还有那股应该是属于Oga的信息素……

    宫理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你……是情|热期到了?”

    甘灯只是紧闭着眼睛在她枕头上仰着脸,像是恨不得要死了一样苍白着滚烫着,一言不发。

    宫理觉得不可置信,伸手就要去拽他西装裤。

    甘灯不知道从哪儿挣扎出的一丝力气,瞪向她,眸中蓝光闪烁,命令道:“滚。”

    他却没想到,宫理眼里明明也亮起了被他的能力命令后的淡蓝色光,动作却丝毫没停。

    他惊愕,又说了一遍:“放手!”

    宫理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听话。

    甘灯震惊:“你不受能力控制……你一直都不受这能力——呃啊。”

    宫理掐了一下他的腿:“什么能力?”

    甘灯心里有种不可置信的如坠深渊。如果说宫理从来就不会被他命令,那他抚养她也没有用,宫理根本无法成为他手中的有用棋子!

    而宫理也在思索,如果甘灯是Oga……这就说得通了。他的很多选择,是出于对她命运的感同身受。

    可这样的话,他养着她是要干嘛?是要把她当做筹码嫁出去吗?

    宫理眉头紧皱,也犯浑起来,掰开了甘灯像白玻璃一样的手指。甘灯挣扎起来,几乎要被风衣缠住,他可能迷糊之中把宫理当成了图谋不轨的其他人,想要踢她,但残疾的那条腿却很难动弹。

    挣扎中心跳更快,他自己也更难受了,甘灯呼吸急促到甚至发出一些哮喘般的气声,夹杂着宫理此前绝对想象不到的低吟。

    宫理终于将他西装裤拽下来了,这才发现……里头的湿痕更晕开一大片,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是不可置信还是想反向掌控他——她非要亲眼看到他秘密不可。

    甘灯此刻的样子都不像他了,甚至拽起了枕头砸在她脑袋上,宫理这才发现,从来她都不敢多推搡或触碰的甘灯,其实力气远远比不上她——

    她只是扣住了他的腿|根|部,用力一掐,他就疼得没办法反抗了。

    宫理低下头去观察他,甘灯只觉得此情此景他要死过去了,咬着手背,嘴里只剩下半句话:“……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他像白玻璃一样浅色的不止是手指。

    而且他很瘦,也很脆弱,胯骨像是要从白绸一样的皮肤下支棱出来。

    他如此滚烫又细腻,像是装了热水的瓷碗。

    至于有一处在他紧绷的腰腹之下,甚至还会在她手中弹动。她有点爱不释手,甘灯却无力的推搡着她手腕,心里叫苦不迭。

    宫理好奇心还没完,伸手戳了戳阴影之中,甘灯几乎是腰要弹起来,她皱眉道:“啊,你是不是尿|床了。我这儿都停水了,可没法洗床单。”

    甘灯要昏死过去了:他明明是……

    难以启齿的秘密被她如此粗鲁的误解,甘灯无力解释。

    宫理还在嘟囔:“那别的地方都一样吗?Oga从哪儿生孩子的啊?哎,你别咬我枕头,你跟我讲讲呀。之前腺|体的事儿,不都是你给我科普的嘛。”

    甘灯额头青筋鼓起,在她蛮力的手指下像个弓箭射中击落的丹顶鹤。

    而暴露的他的自卑之处还不止这一点,宫理的手按在了他因多年受伤和使用能力逐步萎缩的右腿上,道:“嗯?你这条腿好硬哦,真不好看啊。”

    甘灯心沉下去,哑着嗓子道:“……别碰。”

    宫理却以为这条腿不能碰,就是别的地方可以碰,又去对着生理知识源泉地研究起来,甚至因为甘灯挣扎的太厉害,她又伸手戳了几下,看他僵硬颤抖着无法反抗,她终于笑道:“原来,甘灯也能听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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