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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6 第 366 章 明明是小平树却跟角……
    ……

    “你竟然还真的就这么待下来了!你是不是疯了!”

    平树乖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凭恕一直疯狂在他脑子里喊叫:“这女的太危险了,太危险了!我故意摔个杯子,她动作快得我不眨眼都看不清,就把那个杯子接起来了!”

    平树低头吃着桌子上的速食燕麦粥,忍不住眯起眼睛,心里偷偷道:“你要不要出来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凭恕:“……没骨气的东西!我他妈绝对不吃!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吗?她说不定会在里面下毒!”

    平树却不这么想。

    他一无所有,命也不值钱,为什么要毒死他?

    而且他明明从来没见过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跟她已经认识很久了。是他突然来到了十几年后吗?是他忘记了她吗?

    平树偷偷看着宫理开车的身影,她穿了条牛仔短裤配了有做旧边的灰色无袖上衣,手扶着方向盘,似乎也在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他。

    一开始俩人对视上,平树就觉得很心虚躲开眼,但他又忍不住看她,就接收到了她带着笑意的眼神:“吃完了就坐副驾驶座上来。”

    平树连忙拿起碗狼吞虎咽:“马上、马上。”

    已经距离他醒过来十几个小时了,那个小机器人正从沙发旁边开过去,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饮料正要去送给宫理。

    这小机器人在之前还帮着宫理换了车胎,她似乎不敢随便停车,正一路往某个方向奔驰。平树连忙抹抹嘴,他把碗放在水池里,手很快地把杯子和碗都洗刷干净,才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去。

    宫理余光里看到平树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着,就像是等她批评教育一样,忍不住笑道:“你帮我打开平板,然后看一下我们行进的里程数和方位。”

    平树打开,盯着平板,发现这个活压根不算是“工作”,只是宫理给他找个事儿干。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前方的道路看不清楚,宝蓝色的夜景中两道车灯彗尾一样,连续开车不敢停的宫理似乎有些疲惫了,她揉了揉眼睛,平树忍不住看向她:“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毕竟、我吃了燕麦粥,还借了衣服,还有药……”

    宫理笑了起来:“你会做什么?会开车吗?”

    平树抬起头看着方向盘,嘴唇动了动,摇头道:“……不、不会。”

    他似乎也有点害怕被扔下去,连忙道:“我会数钱、会填装子弹,会一点点做账,也会……嗯,会一点点枪法。”

    宫理摇摇头:“还是跟我聊聊天吧,我打算去找一个之前的旧隧道,如果那里没完全塌陷的话,我们就在隧道里停靠休整。啊对,你刚刚说什么老大,那个老大是什么人?”

    平树似乎也惊讶宫理完全不认识老大却认识他,轻声道:“是带着我|干活的老大,他上面还有老大。”

    宫理:“那你平常给他做什么?运货?”

    平树:“对,很多时候运胶囊和药。但也有时候,会把我借出去。运枪。或者是别的武器。”

    他看了宫理一眼,看到宫理探究的眼神,才缓缓道:“……有时候,让我当刺杀帮手。去当门童、唱诗班或者卖烟的,能把武器带到一些没人注意的地方。”

    比如说他可以扮演教会里的孩子,将几十把机|枪带入搜身严密的教堂,而后拿出枪分发给进来祈祷的□□人员,看着他们拿着枪扫射屠杀整个教堂。

    他长得本来就看起来人畜无害,又会说两国语言,人也算得上机灵,应该被掌控他的老大借出去,做过很多可怕的事。

    宫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笑着岔开话题:“北国是不是下雪很多?”

    他点点头:“喜欢下雪。但也不喜欢。太冷了,脚会冻坏。”

    平树这个年纪是寄人篱下最会察言观色的时候,看到宫理表情不太好,连忙又说开心的事:“但是可以喝到红菜汤!而且,如果烧火的话,睡觉会热得流汗。而且还有那种、白白的软软的糖,可以放在火边烤着吃——”虽然他只吃过一次,但这对他来说是特别开心的事,说这些的话,宫理也会高兴吧。

    果然宫理表情松动了一些,从侧面的储物柜里拿出一袋东西,扔给他,竟然是满满一大袋那个白白的软软的!

    平树忍不住道:“哇——好多呀!”

    宫理:“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但是喝点水,否则粘牙。”

    平树想拆,但又有点害怕,还是把包装袋放在了旁边,明明都咽口水了,还是说:“我、我一会儿再吃。”

    宫理明白,他觉得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就吃了,他怕自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宫理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布置营地的时候,需要你帮我搬东西。而且洗完澡可能浴室里会有碎头发,你帮我擦一下吧。”

    平树点头:“好。”

    宫理:“所以,只能吃四颗。”

    他眼睛亮起来,很快速地笑了一下,拆开了包装,拿了四颗放在膝盖上,然后又把包装袋给收好。宫理努力让车子开得平稳一些,别因为颠簸把那几颗给晃掉下去。

    他一只手捏着,慢慢地小口吃,另一只手拢着另外三个,像是保护着它们。

    宫理感觉到他体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她猜测,应该是平树觉得很好吃,所以把凭恕换出来,也让他尝尝甜味。果然,凭恕一会儿就把两三个全都塞进了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在旁边闷不做声的品味着。

    真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这俩人是相依为命过来的,相互分享,相互承担……

    那之前,平树对于凭恕对她表白情感的事,到底会怎么想呢?

    宫理走神,房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凭恕也被噎到,捶着胸口脸都泛红了,捂着嘴不想吐出来,宫理以为他要噎死了,连忙把水递给他:“不至于!赶紧喝口水,喝口水——”

    水洒在身上他也顾不上,喝了一大口水,宫理干脆踩了刹车,伸出手去用力拍了拍他后背。

    她手劲有点大,可能把他给拍疼了,两腮鼓鼓像松鼠一样的凭恕明显吃痛,但又要脸,不肯这么狼狈的样子开口说话,把脸转过去,费力半天终于咽下去了。

    他想若无其事转过脸,才发现车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窘迫样子,以及宫理憋笑的表情,他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你也不怎么会开车啊!”

    这会儿的凭恕,说话做事杀伤力还都很一般啊。

    宫理并不跟他计较,只是道:“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吧。”

    宫理早发现,平树喜欢两个手拿杯子,但凭恕只会单手拿杯子,现在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喝水的,一定是凭恕。

    凭恕喝着喝着水,一会儿又变成了两个手拿杯子,他走到后面去把杯子洗干净,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宫理,才再坐下来。

    他看了一会儿窗外,手指扣了扣扶手的接缝,终于没忍住,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很熟?”

    宫理笑:“你觉得呢?跟你现在正好合身的衣服就挂在这辆车的衣柜里,你还觉得是被我劫持来的吗?”

    平树还是有些不安:“可我都不记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跟着过来的仆从吗?”

    宫理又好气又好笑,平树是十一二岁的时候从来不敢想自己会有出人头地,不再受制于人的时候吗?

    宫理:“谁开房车往这种鬼地方钻,还带个仆从?”

    平树:“那……”

    宫理感觉这个失去记忆问对方他们是什么关系的场景,实在是似曾相识,她忽然想到凭恕当时说的话,忍着笑故意比划了一下:“我们有个孩子,都这么高了。”

    平树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宫理。

    ……所以,不是老板是老婆?!

    连凭恕都倒抽了一口气。

    平树一下子都结巴起来:“不不不、你不要骗我玩,我、我还是别坐在这里了——”

    宫理故意装作生气道:“为什么不相信。”

    平树连忙摆手:“你、你这么漂亮,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而且看起来就很厉害,还很有钱!就是那种……那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怎么会跟你是……是那种、爸爸妈妈之间的关系呢?”

    宫理歪头:“原来,你是觉得我好看的啊。从来没听你说过。”

    平树觉得更不可思议了,她就像是镭射的光一样会刺在人眼里的鲜亮,他第一眼看到她都觉得恍神,仿佛在灰暗脏污的边境线附近从来见不到这样的人。谁会不觉得她漂亮呢!

    凭恕震惊完了,又开始得意:“哈!我就说呢,刚刚我都分析了,咱们之前拿t恤的衣柜,旁边就是她的衣服,而且拖鞋都是同款不同色!而且,房车上只有一张床!哇,真的是我一下子到十几年后了吗?不愧是我,够牛逼的啊,找了个这么好看的——”

    平树还是窘迫得不行。但宫理也看得出来,十一二岁的平树显然没开窍,那种窘迫更像是被人逗着开了玩笑似的。

    她笑着没解释,平树红着脸又不可置信,又忍不住瞎想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

    平树一会儿嚅嗫道:“……那我们两个,是来、是来这里找孩子吗?”

    宫理憋笑得不行:“也算不上。我们要去到某个地方,做一件事,你也是做这件事的关键。做成了的话,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会得救的。”

    平树有点惊讶,但也慢慢涌出一点高兴和自豪来:“真的吗?我们这么厉害?”

    “对。我们是全世界仅有的能来到这里的人,所以必须要相互帮忙。如果出事了的话,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了。”

    宫理话音刚落,看到平树在旁边身子一凛,手攥紧,也用力点了下头。

    只是这俩人都没注意到,t.e.c.的摄像头在后头看看宫理又看看平树,似乎很受不了似的摇了摇头,继续塞回洗碗机旁边的位置充电去了。

    宫理很快也看到了她记忆中的隧道入口,车子往里开,隧道口塌陷了一小部分,但隧道往里走十几米就已经堵死了。

    但这里是个停车防风的好地方,宫理开了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找到这么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她停下车,让平树帮忙搬下来另一个电磁干扰地雷,还布下了红外线和自动炮台,然后将房车下方多个支撑足落下来,t.e.c.下车检修每一个轮胎。

    宫理头发里都有点沙子,她布置好车周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完了之后出来的时候,也给自己搞了一杯热可可,平树还是束手束脚的一见到她就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宫理伸手拽了一下他t恤,看向他后背。

    平树吓了一跳,宫理道:“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疤——还没好啊,你稍等,我给你贴个防水绷带你再去洗澡,主要洗洗头发就行。”

    平树连忙点头,宫理给他贴好防水绷带布之后,他立刻拽着t恤跳进浴室里。但宫理的热可可还没喝几口,他又探头探脑出来,手臂挥舞了一下:“呃,宫、宫理,这个洗澡的要怎么用?”

    宫理起身拉开门就挤进浴室里,正要跟他说怎么调整水温——她以为平树肯定穿了衣服,迈进去,平树才惊慌失措地拿起旁边的t恤挡住:“啊,我就是……问问,不用,不用进来帮我。”

    宫理扫了他一眼,反正都进来了,她又刚刚说过什么“咱们孩子都这么大”的鬼话,此刻也不能一惊一乍,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解释讲话。

    平树倒是骨架一直很好看,肩膀平且直,凭恕很在意身材,所以有一段时间他好像有健身什么的。但现在比之前瘦了。可能是因为突然暴瘦,体脂率太低了,胳膊上连凸起血管和薄薄肌肉的轮廓都很清晰。

    这种好像很精瘦有力的轮廓,却因为他皮肤奶白,甚至是容易泛红——而变得很有奇异的对比。

    就好像是你以为是很可爱的家伙,却藏了一把磨砺已久的尖刀,但他又拿这把能轻易捅穿别人的刀来切豆腐……

    宫理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形容怎么这么乱,但她感觉到自己解释热水器用法的时候,说得颠三倒四的,同样的话重复了好几遍。

    但她更明显地感觉到,平树其实很紧张很惶恐,紧紧挡着身体,但因为她说他们是夫妻关系,所以他强逼着自己做出“没什么大不了”的淡定样子,甚至像个好学生一样紧盯着淋浴的按钮,想要忽略现在的状况。

    明明是小平树,却跟角色扮演一样想要演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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