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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6 第 346 章 (大修)林恩靠在宫理……
    林恩自始至终对于宫理说“用完他就把他交给方体”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异议。

    宫理故意当着他的面说,也算是告诉他,要想跑就早点跑。林恩不但没有跑,还是紧紧跟在她身边。

    但宫理并不太清楚方体会怎么对他。

    各方势力有冲突的时候,方体这边肯定偷偷杀过修士或教廷骑士,林恩的手底下沾过方体干员的血也是很有可能的。

    万城虽然到处都是致幻剂吸死的人,街头夜晚也到处上演枪战,还有贩卖器官与灵魂的市场,但早就明面上废除死|刑。林恩应该不会被处死,但至于会不会被关起来,或者是别的方式惩罚,她就不知道了。

    他这样沉默地跟着他,就像是只寄养在身边几天的小狗,宫理都不知道该不该多说几句话。确实自从上次他发现她恢复记忆之后,俩人就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刻了。

    宫理听说城内已经乱起来了,甚至有些人民众不敢聚集在有护卫兵与教廷骑士保护的姐妹会,大批聚集在宫殿前方的广场呼喊着“陛下”,向她求助。还有在城内稍微有些地位的贵族,甚至向她送来了信件,希望她能出面帮助民众或者联络姐妹会。

    宫理随手翻着,看的心不在焉。她以为自己安心工作就能忽略林恩,但又忍不住偶尔抬眼看看他。

    林恩跟着她听了全部的计划,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但坐在沙发上,除了偶尔发呆,也会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转过头来跟她对视。

    宫理一直没对他伸手,他就也没有靠近。

    但直到进入浴室的时候,她在花洒下洗着头发,就听到了林恩赤脚走进来的脚步声。她脸上还有着泡沫,没有睁开眼,紧接着就感觉到他的靠近——

    她肩膀垮下来,无奈地闭着眼睛垂下手:“林恩!你不要挡着我的水,我没有水洗脸了啊!”

    明显是脑袋在她脑袋上方,把所有花洒的水都给霸占的林恩慢慢“啊”了一声,挪开了身子。

    宫理有点紧绷,迅速洗净脸,湿着的银白色头发贴在脸颊上,转头就要找林恩的身影。却发现林恩正赤|裸地蹲在旁边,用手掬起汤池里的水洗了洗脸。

    宫理:“……”

    她感觉自己哪怕质问他“谁让你进来的”,他也只会眨眨眼一言不发。

    宫理洗着身体,他又脚踩着水走过来,显然在盯着她,准备在她差不多洗完的时候凑上来。

    宫理也很难说他是不是在虎视眈眈,因为目的太过直接,反倒显得有点傻。果然,宫理刚冲净后背上的椰油沐浴乳的泡泡,他就靠了过来。

    但宫理先转身过来,抱臂道:“少来这招了,让你跟在旁边是让你帮忙做事的,不是做|爱的。”

    林恩没有之前那么胆子大了,犹豫了片刻,还是非常拙劣地模仿之前俩人的开场戏,伸出一只手握着她肩膀,宫理洗完澡皮肤正滑,他想捏,但一用力又手滑出去。

    宫理推了他胸口一下,他以为是暗示

    宫理突然没忍住笑了,无奈道:“真的不应该对你下手,这就是把你教坏了。什么别的还都不知道呢,就先知道用睡觉当解决方式了。”

    林恩紧皱着眉头看她:“……?”

    宫理摇头:“不要。你是听不懂暗示的,那我就直接拒绝吧,我也没有在情热期,所以是不会跟你做的。”

    林恩的坦率也有坦率的坏处,他竟然立刻就道:“可是、之前矿车上,情热期也结束。为什么那时候可以?”

    宫理:“……我就现在没精力。”

    林恩:“因为,恢复记忆,所以讨厌我?所以……恨我?”

    宫理:“算不上。但不是说不讨厌你就要跟你亲近。”她感觉要讲清楚,直视他眼睛,一字一顿道:“总之,希望你明白界限,至少要恢复到以前——”

    林恩却明显不愿意:“你也可以、可以罚我。”

    他这么一说,宫理脑子里忍不住就浮现起他跪着祈祷,后背被抽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头:“我没这种兴趣。”

    林恩还以为这是能讨价还价的,急切道:“杀我一回——三回!”

    宫理张了张嘴,没忍住还是对他伸手一掐:“你能不能别再说让我杀你几回的时候,别让你那立起来狗玩意儿戳到我肚子!”

    他闷哼一声,这个不会脸红的家伙单看他碧绿的眼睛,就能分辨出他的情|欲是几成熟了。现在已经快三成熟了,他低下头来就想蹭她脖颈。

    宫理用力推开他,拨了拨头发往汤池走去:“……杀你还要买一赠一是吗?算了吧你。就只是不发生肉|体关系了,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不成你还上瘾了啊?”

    她说罢,遁入乳白色的热水中,宫理游了一段浮上来,对于站在岸上想跳进来的林恩道:“不许下来。你要是再不经过我同意就上来又蹭又贴的——”

    宫理本来想说“我就让你走”,但又觉得之前他都吓坏了,这句话或者对林恩来说太重,她只好换了一句词,但别的威胁的词对于不怕受伤的林恩好像又都不够重,她只能跟小孩赌气似的说:“我就把那一瓶沐浴露灌你肚子里!”

    林恩坐在池子边沿看着她,虽然他听话没有跳下来,但这句话显然也没吓到他。她瞪了他几眼,示意是别靠过来,林恩可能以为是警告他那“立起来的狗玩意儿”,胳膊挡在腿|间。

    宫理洗完澡回去的时候,换了白色绸缎连衣裙,林恩也跟着回去,他也就穿了件亚麻衣袍。她坐在床上继续看那些厚厚的信件,林恩就坐在床边的地毯,宫理没理他,只是现在再让他帮忙点烟杆的时候,他已经熟练多了。

    宫理看完了的信件就直接扔在地上,林恩就捡起来看。他脑袋放在床沿,捧着其中一张看了半天,宫理都有些好奇了,他到底在读哪个,探头一看。

    他拿反了。

    ……这家伙不识字啊。

    还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宫理拿了其中一个词汇比较简单的,指着上面几个词问他,他果然摇了摇头。

    这文化水平还不如**呢。

    宫理更有种撅了没社会化的文盲的罪恶感,简单教了他几个字。林恩跟着念了念,但他对于学字的兴趣,并不如学她阅读的模样兴趣大。

    宫理干脆让他跟着一起看其中几封信,林恩坐在床头的地毯上,和弯下腰来的宫理倒是视线平齐,靠近她一些,他终于开始学得认真一些了,看着那些字跟着她读。林恩跟宗教相关的词倒是稍微认识一些,但其他的常识性词汇完全不知。

    宫理嗅到了他洗完澡之后还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瞄了一眼,他的腺体有些微微红肿,但远不到情热期的状态。

    ……啊,好像是说,被永久标记的Oga,不但情热期会跟他的Alpha同步,日常也会需要Alpha的信息素。

    宫理觉得林恩缠着她可能也是信息素的缘故。

    林恩低头哑着嗓子,低声念字音的时候,忽然感觉宫理气息朝他后颈靠近过来,他紧绷着后背要转过脸去,宫理却摁住他脑袋,手指蹭了蹭他腺体。

    她的手指并不暧|昧,反倒像是摸着连到他心里的病灶,摸着一块即将硬化的肿瘤。

    她将嘴唇靠近过来的时候,林恩感觉自己脊背肌肉紧张到几乎鼓起来。

    宫理的牙尖咬在了腺体上,信息素很平稳的轻柔地注入他腺体内。就像是微冷的静脉注射。

    林恩感觉到自己血流奔涌,细胞叫嚣,身体的一切都在渴望与拥抱着信息素,他却恐惧地将手向后方攀附挣扎。

    他挣扎得太过,宫理伸出手臂扣住他肩膀,她手臂肌肤贴在他喉结上,像是搂抱又像是锁喉。

    林恩在这滚烫信息素浇灌之中,鼻腔发热,大腿痉挛,他却很想摆头逃脱——林恩很明显感觉到,宫理给他信息素而不给他亲近,就是在抗拒他。

    仿佛是把他想要靠近她的心,全都理解成信息素的作祟……

    仿佛是只把他当工具、当道具,而不是有真情实感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

    他不想要信息素——

    宫理却用力扣紧他肩膀,勒着他不许他挣扎逃开,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最可怕的致幻剂与麻药,林恩只感觉双腿发软,无法逃走,虚弱得就像是被她剖开后再也无法愈合。

    林恩却又感觉:宫理已经了解他内心,她明白自己这个行为会让他明白这是“拒绝”,她知道他能理解复杂的情感了……

    这到底是认真对他还是敷衍他,林恩陷入混乱之中,曾经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反应与情绪的他,终于感觉到“矛盾”与“羞耻”。

    他不想要自己因为信息素而大口喘|息、浑身战栗,他不想表现出面对信息素的热烈与急切的本能反应!他的心想要遮掩,想要抗拒,林恩感觉到宫理像是半抱住了他,却忍不住别开脸……

    他在自己的沙哑的低叫声中,紧紧抓着她绸缎白裙的裙摆,跪在地上的大腿战战,心中却是淹没他的复杂。

    林恩在信息素的余韵中恍惚着,他甚至浑身湿透着跪不稳,宫理抱着他肩膀,让他靠在她怀里,他额角隔着细腻单薄的布料能感觉到宫理那颗机械心脏很有力的跳动着。

    她手指好像是拨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手腕搭在他脑袋上,叹气道:“……真不应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要是认识其他人的关系,都以咱俩之间的事为出发点,那岂不是以后都要完蛋。”

    林恩模模糊糊中,似乎感觉这是宫理……对他最真实且温柔的时刻。哪怕作为工具,他也是不会被珍惜对待的不会坏的类型,而她是目前全世界唯一一个思考着他的未来的人。

    这种温柔像是一道玻璃,将他彻底隔开。

    曾经在某个一起看沙漠星空的夜晚,或者说是在她摩托车后座上,她变得简单,他变得复杂,让差距遥远的两个人在同一时刻产生相同的感慨与温柔。

    那些心与心或许靠拢的瞬间,就像水流一样被两个人都忽略过去了。

    把他认真看待的宫理,是不可能再在黑暗中指甲抓紧他布满伤疤的后背了。考虑着他的“未来”的宫理,是不可能与他有切肤刺肉般的占据了。

    他会变成玻璃罩里被浇水晒日成长的仙人掌。

    但林恩此时此刻竟然明白了情爱昏头的致命,那就是只要能被她用力握在手里,他竟然希望自己能放弃“作为人”的路,希望彻底成为她手中的工具。

    被推开与被捧着,两种感觉在同时第一次得知,林恩甚至觉得任何过去的恐惧与欢欣,都无法与此刻的复杂相比。

    他只能伸出两只汗津津的手臂,不敢太用力,不敢不收拢的圈着宫理的腰,想让这恍惚更长久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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