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后悔自己为了遮掩容貌而戴了风镜,风镜边框遮挡了她的视野!
眼前这个绿眼睛男人恐怕杀人如麻,一方面对她的刀丝毫不挡不让,另一方面自己的匕首却知道从她的视野死角刺过来。
反正宫理也不怕受伤,她决定卖出点破绽来一击致命。
绿眼睛男人的匕首一下子刺中了宫理的手臂,鲜血四溅。她在遮面下笑了笑,弯刀更凌厉地划开了男人的肩膀和胸膛,皮开肉绽。
男人忽然身子一僵,仿佛动也不会动了。
宫理以为是他嗅到了她的信息素,所以动弹不得。他这么老道,不应该没想到她的弯刀足以让他胸膛被豁开个口子。
宫理没打算再给他反抗的机会,抬腿用力横踢过去,几乎要踢断他肋骨,男人跌摔在地上,宫理的凉鞋死死踩在他喉咙上。
男人被风巾遮挡住大半的面孔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瞪大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宫理觉得这眼神几乎让人悚然。她更用力地踩下去,男人竟然扔掉了匕首,两只手握住了她脚腕。
戴着手套,也可能看出来是一双很适合握刀的大手,宫理觉得他可能想把她的脚腕折断。
但没有。男人手发抖着,虚虚地握着她算得上纤瘦的脚腕。也不知道是oga在alpha面前没有那么大的反抗能力,还是说他已经被踩得快窒息昏死过去根本使不上力。
男人就是不肯闭眼,也不知道是偏执还是发疯地看着她,以及她小臂上大概五六公分的口子。伤口很迅速地就合拢,只是割开的布料沾着她的红色导液,也露出了她的皮肤。
宫理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那双碧绿的眼睛情绪有点太复杂,跟他刚刚只求活的一系列动物本能不太相符。甚至浮起一点朦朦的水雾来,像是不信,像是得了救赎,像是见了主、遇了神般颤抖。
宫理也感觉到,距离这么近,那股可可的气味已经不是沁人心脾,简直是让她舒适让她安全,让她抚平警惕……这才是那些侍女所说的oga的安抚作用吗?
……oga也不只是甜品,更是麻痹剂啊。
宫理想来想去,觉得用刀控制这个男人,远不如用信息素,她让自己的信息素就像触手一样,并不对外释放,只包裹住了这个男人的头颈。他刚刚从被割伤到被勒个半死,甚至喉咙被她踩着都没叫一声,这会儿却挺着腰剧烈挣扎起来,嗓子极其沙哑地“啊”了一声,脸上果然沁出汗来,身体僵硬的厉害。
她低下头,这才发现,他层层叠叠的外袍因为刚刚的打斗掀起来了,倒在地上的时候露出了里头的亚麻长裤。
而他裤子湿了一片。
是窒息导致的应激性失|禁吗?还是说之前就这样了?
宫理不太了解,但她试探性地抬起脚,男人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反抗,只是胸膛起伏喘|息着,绿色眼睛紧盯着。宫理想要后退,男人却挣扎着紧握她脚腕,不肯松开手。
宫理:“……放手。”
他就跟聋子哑巴一样,还是仰头看着她。
这男人太沉了,宫理抬脚拖不动他,干脆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他围在脖子上的风巾,将这个瘫软的男人朝昏暗巷子的深处拖去。
男人也不挣扎,宫理一直把他拖到巷子里一堆金属货物箱后面才后知后觉,她这个行为看起来好像个变态强x犯啊……
算了,变态就变态,能问到重点就行。
宫理将他扔在一角,拿出弯刀,她这才发现男人胸膛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心里一惊:他竟然也有这种级别的愈合能力吗?
她弯下腰来,拽下男人脸上的遮面和头巾,将弯刀刀尖抵在他脖颈上。男人头发是脏金色的,汗
透了的部分贴在面颊上,他两颊瘦得像是没吃饱过饭,下颚看得出来刚毅的线条,嘴唇薄而宽的紧抿着,睫毛和这张脸很不配的又长又密。
眼睛颜色浓得像绿石髓,但右眼处有一道很恐怖的疤痕,从眉骨到面颊上纵贯着,仿佛曾经把他眼球都给割烂了。
宫理总觉得……这双眼睛仿佛像鬼魅般,曾在什么时候狂热却沉默地望着她。
略显寡淡的脸,与那双睫毛颤抖、浓墨重彩的碧绿眼睛有种微妙的差异,宫理眯着眼睛看他,刚要开口,男人忽然挣扎着凑上来,张开嘴一下叼住了她衣袖上被划破的口子,用嘴唇含着沾着她红色导液的布料舔尝。
宫理一惊,难道这个男人的狗鼻子能闻出她的血不对劲?
宫理抬手猛地推向男人的额头,他敌不过她的手劲儿,后脑勺朝后磕在了金属箱子上。
她有点愧疚。但宫理毕竟是要拷问他,也不能手软了。
却没想到男人并没在意后脑勺的疼痛,舌头似乎在口腔中滚动,以在巷子里很突兀的声音咽了下口水,对她露出了仿佛是带点笑意的表情,眼睛虔诚地看着她。
宫理震惊:……到底咱俩谁是变态!
她将弯刀的刃朝他脸上压去,刚要开口问他名字,男人就喉咙滚动,手指握住了她衣摆,死死抓在手里:“……名字。”
宫理:“?”
男人嗓音沙哑,像是不太会说话似的,音调有点奇怪:“……你,名字。告诉、我。”
宫理皱眉:“我不会告诉你的。”
男人一下子发疯起来,两只手握住她肩膀:“名字!求求你——”
宫理感觉这个男人手劲儿大得离奇,近距离下她也更能嗅到,他不只是干可可果的味道,他自身也有血的味道、铁器的味道。
宫理立刻抬肘就要击打向男人的下颚,却被他面上的表情所震到,男人嘴唇颤抖,眼角充血,像是痛苦像是哀求般,沙哑的嗓子只念道:“名字、名字,告诉我……”
宫理甚至怀疑,他为什么非要问她的名字,难道他的超能力能在知道她名字之后就轻易杀了她?
宫理风镜里闷出汗来,她一把拽掉风镜,风帽也朝后翻去,露出银色的瞳孔与银白色的短发来。
但从鼻梁往下的面遮还在,宫理道:“还需要名字吗?你认出来了吧。之前你袭击了我,想要从教廷骑士手中把我带走。”
男人贪婪地看着她,目光惊奇,仿佛是第一次见这张脸一样细细看着。
宫理用刀面拍了拍他脸颊,让他回回神:“所以说,沙蓬人为什么要想带走我?还是你们接到的命令是杀了我?是谁给了你们这个委托,以至于敢对我下手。”
她用力拍男人的脸颊,他才回过神来,似乎是此刻才意识到她是当天他袭击的“王”。男人眼中是另一种讶然,但远不能跟看到她面容的惊讶相比。
宫理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好看,不至于让人惊艳吧。
男人还不说话,只是手抓着她衣摆,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宫理厉声道,刀尖已经扎在了他面颊中,鲜血流淌:“问你呢!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从口中只吐出了两个字:“……名字。”
宫理:“……”
她觉得自己还是温柔了,释放出信息素来,她狠狠抓住他脖颈,手指使劲儿按向他后颈的腺|体。
男人的腿抽动了几下,身子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快变成被烤干烘焙的可可果,表情说不上是痛苦还是迷醉。宫理讥讽道:“你裤子湿了,不会跟这个有关吧?”
绿眼睛男人拽了拽衣服想要挡住可疑的痕迹,他脸上都被汗湿透了,宫理都能感觉他的腰在挺蹭着地面。要是尤金的话,早就哭昏
过去了吧。
但男人只是汗水滑到眼窝里,还是死不松口:“……告诉、我,名字,我也都、告诉你。”
宫理都有点崩溃了,什么铁骨铮铮oga!
她感觉再用信息素刺|激下去,男人快要昏厥过去了,宫理能从层叠外袍的遮掩下也看出凸起的形状,心里想着:看来男性oga也是长这玩意儿啊。
他跟被压断腿的狼狗似的,被她抓着脖子,用力捏着腺|体,头发全湿透了贴在脸前,喉咙里哽出了一声沙哑的呜咽,但还是想开口再问她的名字。
宫理烦道:“我叫林大美。”
男人就摇摇头。显然不信。
宫理快气死了。她想着宫廷里似乎也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叫她“王”,真告诉这个男人也无妨,就开口道:“……宫理。我叫宫理。”
男人终于松懈下来,嘴唇喃喃地想要重复这个名字,但她刺|激他的信息素让这个男人在松口气之后几乎晕眩,男人胸口剧烈起伏,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不相称的红,身子也在抽动着。
宫理急了,摇晃着他衣领:“喂,不是说要都告诉我吗?到底是谁派你们抓王的?”
男人被她晃得忍不住把膝盖夹紧了,半晌才喃喃道:“姐妹会。有、个人。不是玛姆。不知道名字。”
玛姆?
宫理脑子里仿佛对这个名字一闪而过。
她刚想开口,就察觉到一直无人的深巷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似乎走的人左顾右盼往这边而来。这个脚步声在之前跟了她有一段了,终于追上来了吗?
被发现她和沙蓬人在一起的话,恐怕对她的戒心就更强了吧。
宫理想打昏眼前的男人,但他碧绿的眼睛看着她,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宫理想起了那个oga的展台,放软声音循循善诱道:“来,把脑袋靠过来。”
绿眼睛男人竟然很乖顺也很惊喜,将脸凑过来,贴在她手臂上,宫理拨开他颈后有些长的头发,仿佛闲聊天似的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老实道:“……林恩。”
宫理声音轻柔,将嘴唇靠近他后颈,道:“林恩是姓氏吧,名字呢?”
林恩想要摇摇头,猝不及防之间,感觉到牙齿用力咬上他腺|体,他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干涸般的哀叫,拧动身子,却将手臂更紧的抓住她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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