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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短暂
    看得上眼的大多都是上几辈人捯饬来的,也有部分是黑市收来的,极少数是从古玩市场买到的。其余的普遍就是现代的工艺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东西的来路越来越模糊,能洗白的基本都上交给了国家,但大多数都只能自家藏窖,毕竟拿出来现世可是要坐牢的。

    交谈一番后我向老板告别回了修复室。沈兆良坐在里面改着建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走过去,问:“还没吃饭?”

    他没有抬头,眼睛死死盯着电脑:“言言姐,我觉得你说得对,技多傍身。我现在从头开始还来得及吗?”

    他蓦然红了眼睛,许是怕我瞧见就把头埋的很低。我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来得及,好好学。”

    说完我就投入到了文字的复原上。沈兆良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我,在一旁默默学着,偶尔抱着电脑出去一趟,猜想是遇到不会的去问问别人吧。

    话说这个连基础都没有的人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还真是走后门?本想去问问他,但想着还是算了,多少有点不礼貌,再说他会不会也对我没有影响,现在肯学也是好的。

    技多傍身……我太平凡了,和无数人一样,所以只好在自己的领域不断学习,哪怕有一天漂泊远方也有个一技之长,不至于流落。

    看着如今好学的沈兆良还有些不习惯,他怎么就突然要学了?真是纨绔公子哥发奋图强。

    下午点我起身活动活动,想着去古玩店看看吧。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刘镇江关好门背着手离开。

    我看着远去的背影,这个人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在商业街转了一圈,很少有人聊家长里短,匆忙的行人都在为生活奔波,最后隐入黄昏与暮色。

    下班的时候沈兆良还坐在那里,从他身后走过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冷霎时向我袭来,我问:“你不冷?”

    他像是没听见,我又问了一声依旧没有反应。我只好伸出手去提醒他,手刚放到他的肩膀上冷意更甚!

    “沈兆良!你不要吓我啊,沈兆良!”我的手落在他的肩上,冰冷的皮肤,僵硬的身体,难道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不多前他还和我说话,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我只好去找馆长来看看,来的路上馆长报了警,当他看到这么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走到跟前就跌落在地上。

    “沈兆良你个混小子……”馆长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沈兆良,我伸手去扶他却被推开,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等着。

    此刻同事们已经走了,直到警察来封锁了现场几个同事才被通知回来。我被带到一旁问话,这个警察和我面对面站着没有抬头:“姓名。”

    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强忍下内心的不安,说:“江栀言。”

    他在记录本上写着,这三个字写了很久:“受害人出事期间,你在做什么?”

    “我当时还和他聊天来着,然后就去了后面商业街,回来后就这样了……”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之后,他叫我先不要离开,在一旁等着。

    此时所有的同事在依次做笔录,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12抬走了沈兆良。这时候一个电话响起,那几个警察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我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出事了,会晚点下班。”

    陈慎礼平稳的声音传来:“还在展馆?别怕,我现在过来。”

    他的声音很有安全感,好像有他在一切问题都能游刃而解。陈慎礼被拦在了封锁线外,他看过来的眼神很平淡,可当目光交汇的一刻,分明有一股力量让人安心。

    过了一个小时,那个警察走过来让我留了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坐在车上,陈慎礼没有过多问我发生了什么,他到咖啡店买了一杯饮品递给我后直接开车回了家。

    我坐在沙发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突然?当时就我和他在修复室,我的嫌疑最大,警察不会怀疑我吧?

    陈慎礼摆好了碗筷过来坐在我的身边,轻声安慰道:“别怕,警方会查监控的。”

    查监控……对啊,修复室是有监控的!

    他将我拥入怀中:“先吃饭。”

    我端着碗没有说话,陈慎礼给我夹着菜。美食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慰籍心灵的,就像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晚上陈慎礼在书房看书,我在一旁练字。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放下笔,看见陈慎礼已经拿起我的手机,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后让我过去。我在他的身旁坐下,凑过脑袋问:“怎么了?”

    “查清楚了,人没事。”他将手机递给我,我看着馆长发来的通知,大概就是陈慎礼说的那样,但沈兆良怎么了并没有说,看到最后赫然有一排小字,而我只看见了休假三日。

    心里松了一口气:“可以休假三日!”

    陈慎礼向我靠近,呼吸打在我的脸上:“你想怎么过?”

    他的笑有些邪魅,看得我不禁往后移了一点,谁知下一秒,一双大手落在我的腰上,不断在缩短我和陈慎礼之间的距离,我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手触碰到眼前人结实的胸膛,随着力道的加大,另一只手好巧不巧的落在他的腹部,感受到冰丝睡衣下的腹肌。

    脸上的热意让我不知所措,手也有些颤抖:“陈慎礼……”

    “嗯。”陈慎礼回应着我:“还没回答我,想怎么过?”

    “你先放开我。”我努力推开他,而他不为所动的等着我的答案。此刻的陈慎礼无疑是一头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眼神里的危险无处可藏。

    “言言,永远留在我身边吧……”他的语气很虚弱,说话间缓缓闭上了眼,最后我只听到了一句,虚无缥缈。

    “不要推开我……”

    ……不要推开我,哪怕我只是短暂的拥有你。

    这个人就这样抱着我,直到困意席卷了理智。

    “江栀言……我的妻……”

    我睁开眼,这是在哪里啊!潺潺的流水鸣涧,顺流而上是遥不可见的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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