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的问道:“刘教授,有什么事吗?”
“你想重修?”他把考卷递给我:“这都写的什么!不懂也不问,还是你在考虑我上次的提议?”
上次的提议?退学?这都多久的事了……这个人记性真好。
我把考卷放在桌上:“不是,我会认真学的。”
“认真不是靠说的,拿下去修改好了给我。”刘澈语重心长地说:“都给你批注好了,不懂的问我。”
我拿着考卷回到座位上认真看了起来,他批改的很认真,每道题的关键点都写了上去。
下午一点多才离开教室,出了教学楼就看见陈慎礼站在那里。我很自然的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他像是有些无奈,看着我说:“是啊,下课了一直没见某个人出来,就等着么。”
我打趣道:“万一我走了,你难道一直等啊?”
他摊摊手,毫不在意的说:“等女朋友下课,也是必修课之一。”
我笑他:“你每天都这么闲的?”
“忙死了,偶尔也需要偷偷懒。”他也笑,说:“你这个点才下课?去吃饭?”
我点点头,他跟着我走到食堂。
这个人不挑食,什么都吃。
“想出去玩吗?”陈慎礼突然问我一句:“之后会比较忙,公司还有很多事。”
我想着放在背包里的卷子,大部分错题都已经解决了,不懂的就明天再去问刘教授吧。我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去你公司看看吗?”
“也好,以后联系不到我可以直接去找我。”他愣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的消息看见了我都会回。”
我们还去爬了山,差不多都是陈慎礼搀着我上去的,以后该多锻炼了。
山上有一座道观,高大恢宏的山门吸引了我的注意。走进去没什么人,一个道长朝我们拱手说了句“福生无量天尊”,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回礼。
陈慎礼跟在我后面,我见正殿供奉了三清四御和一些我不认识的,往后好些神仙,我四处看着。走到一棵树下,脚踝被落下的树枝划出了血,陈慎礼见状赶紧过来查看。
在得到一个道长的允许后,我们在一处阁楼休息,我看他小心的为我擦拭着伤口:“言言,会有点疼。”
他一手将我抱进怀里,一手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刺痛感从脚踝传来,我紧紧抱着陈慎礼,这个怀抱很温暖,带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温暖。不知是这个怀抱还是我的脸散发着热意……
他就这么抱着我休息了好久,期间不断说话以此分散我的注意力。走的时候再次经过那棵树下,一片树叶飘落在我的肩上,又滑落到地上,我俯身下去捡起拿在手心,一抹斜阳若影,抬头看,正对的宫殿供奉了太一尊神,晨钟暮鼓,震慑万千。
起身的一刹那,阁楼以北,是九幽拔罪天尊赫赫威严的法相。
我把落叶放进包里,陈慎礼扶着我一步一步往下山去。
路上陈慎礼说:“药放在你包里了。”
我向他道谢,心想也没有特别严重就不用再上药了吧,毕竟这药涂抹上可太疼了。
陈慎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之后一个周晚饭的时间我在书店等你,别让我一直等。”
我表面上笑着,心里确实苦到家了。不过在苦海里像是触碰到了一块糖,停留我的身边。
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了刘教授,他手里拿着米尺走过来,这不要太像想打人的老师。
“脚怎么了?”他停在我面前。
“不小心划伤了,不会影响上课的。”我说。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伤口处理了吗?”
我点点头,正要走就听到身侧一个声音响起:“你等一下。”
他扶我走到修复室坐下,又去了一趟收藏室,手里拿了一个瓶子坐在我身边,自顾自的抬起我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
“刘教授……你……”我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太合适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修复工作的时候被划伤过一次,药就放这里了。效果很好,不会留疤的。”
下一秒,脚上传来清凉的感觉,没有一丝疼痛。我看向刘澈,他的神情很认真,像每次进行修复工作一样,不会分心。
他把药递给我,又嘱咐道:“一日两次,不出两天就会好。”
我点点头,看着刘澈离开的背影,怎么有点奇怪?
他对我未免也……
回到寝室洗漱过后,叶淑娴拉着其他两个室友聊我的八卦。
“我赌她和陈慎礼一定在一起了。”叶淑娴的声音不算小,像是故意说给我听。
坐在她对面的人说:“我看还没有在一起,不过快了。”
三张八卦的脸看向我,一副今晚你定说不可的样子。我走过去坐下:“不要胡乱猜测,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们?”一直没开口的那位像是捕捉到什么:“我懂!”
我不再和她们聊天,躺在床上听她们聊。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安静下来,我也在这个时分沉沉睡去。
第二天六点半的闹钟一响,我们不约而同的起床。收拾好后我看着手上的两瓶药,在脚踝处涂上那瓶不疼的。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收到贺婉君发来的消息:“你和陈慎礼怎么样了?”
我放下装着豆浆的杯子,打字回她:“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
回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他好像也没有我最初认为的那么差劲。
我想这是浪子回头了吗?
简单聊了几句,早餐也吃的差不多了。我起身往教室走。
这节课刘澈没有提问,我也松了一口气。走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往我脚踝处看了一眼,我跟上去,把手中的考卷递过去。
他拿在手中,只扫了一眼说:“没改的是不会?”
我点点头,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这期间他放慢了脚步,眼睛盯着卷子,我也正好能跟上这个速度,到了办公室,在我没有改正的题目上,他依次讲了一遍。
讲的很好,很细致。
但是……
“还是不懂?”刘澈看着我强扯出一个笑来,有些勉强的说:“我再讲一次,你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