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醒了,怎么也睡不着,恰好这时手机不断有消息提醒,打开就是好几条未读通知。
第一条就是贺婉君发来的:“栀言,下周末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我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备注,确实是贺婉君,我打字问道:“你不是在国外吗?”
高考后,贺婉君去了国外读书,也是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过了两分钟,她回:“下周回来看看。”
“行,有空。”刚点击发送,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铃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我忘了!国内现在应该是凌晨吧,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看着贺婉君的消息,我才反应过来有时差的,这么看来她那里还是白天。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睡不着。我抱着被子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七分,定了个闹钟,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闹钟一响就被我关掉。把被子抱回房间后缓慢的洗漱着,快八点才从家出发去学校。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一抹清奇的背影,我只好低着头走,奈何这个人走的实在太慢,我要迟到了!
又过了一分钟,我尽量做到像一溜烟从他的右侧窜过去。到教室的时候距离上课已经只有两分钟了,我在心里窃喜,第一节课提前五分钟来的教授怕是要在第二节课迟到了!
还有一分钟,我心里默数着。正高兴着,门被缓缓推开,刘澈站在那里,死板的脸配上刀剑般的眼神对着来不及收起笑容的我。
他走进来时嘴角上扬,像是在极寒的地方盛开的一朵冰花。
那之后为了避免早上会碰到他,我总是会提前十分钟。不过时间长了,我竟也觉着他并没有那么无情。
相反,每次抽我起来回答问题我答不上时,他会在课下给我再讲一次。
一日,由于前一天熬夜就没有听到闹钟,我只好请了假。
我给他发邮件:“刘教授,今日身体抱恙,特批假一日。”
快中午的时候没有等到刘澈的回复,倒是等到班长给我发了信息:“江栀言你请假了?刘教授可在班群说了,缺课要重修的。”
我不以为然的去翻看了群通知,反复看了两遍分明是“不准无故缺课”,我请了假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收到回复,难道刘澈平时不看邮件的?我只好去学校官网找了他的联系方式。
吃了午饭再看手机,好友验证通过,我赶忙又给刘澈发消息:“刘教授,我早上给您发了邮件请假,您去看一下。”
一整个下午我都战战兢兢,早知道就不要熬夜了,万一这个人装作没看见我的请假申请怎么办?不会真的要重修吧!一直到了晚上才收到刘澈回复的邮件:“准假。”
看到这两个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正想着要早点睡,又收到刘澈发来的消息:“我每天除了上课还有很多事,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你。”
看着他发来的一串文字,这是什么意思?他都有时间通过我的好友验证没有时间发个准假?
“好,我知道了。”奈何想归想,要是这么质问他我暂时还不敢。
过了几分钟他又发来:“嗯,你不要熬夜。只要你上课睡觉我就会提问你。”
“好的教授,我先睡了。晚安。”
发送完毕我关了手机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忆这简短的聊天记录,他是在关心我?
很快就到了和贺婉君约好一起吃饭的日子,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跑了两步:“你到了多久了?”
她还是像当初一样大大咧咧的拉着我的手:“我也刚到。再等一会儿,还有一个人没有呢!”
我看着她神神秘秘的,问道:“还有谁啊?”
“陈慎礼!你还记得吗?就是我那个表叔。”
她说着,一辆跑车停在了我们面前。陈慎礼下车走过来,此时的他剑眉星目,鼻挺唇薄,脸部的棱角也很分明,头发一丝不苟的垂落,衬得整个人精神抖擞。
“你来这么早。”陈慎礼看到我明显的愣了一下。
我看向贺婉君,她笑了笑说道:“我和表叔约好他公司成立的时候请我吃饭。这不是难得回国,我肯定要来找你玩玩啊!”
像是看出了我的尴尬,陈慎礼打破这份沉寂:“言言,还记得我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随后我和贺婉君要去到处转转,陈慎礼没有说话,只是停好车跟在我们后面。走到一处公园,他突然凑上来,手中还拿了一束花:“江栀言,你知道这有什么花吗?”
我看了两眼淡淡说道:“茉莉,芍药,蓝玫瑰。”
“送你的。”他说。
“不用了,谢谢。”我没有接他递到我面前的花束。
这时贺婉君接过,硬塞到我怀中:“这花搭配的挺好看的,拿着拿着。”
我把花抱在了怀中看向陈慎礼,他站在阳光下,笑得很甜。
吃饭的时候,贺婉君总是在活跃气氛,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几次夹菜都没有夹起来。
吃了饭,也是陈慎礼抢着结了账。我看着这两个人,更加尴尬了,想着要不然找个借口离开吧。
结果走出餐厅,陈慎礼说有事先离开了。我拉着贺婉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看到我长舒一口气,笑着说:“你感觉我表叔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看她一脸的狡诈,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贺婉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眉眼弯弯。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可别,我无福消受。”
三点多的时候陈慎礼来了,说是送贺婉君去机场。我知道她是今天的机票,本来还打算去送送她的,现下还是算了吧。
陈慎礼下车,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说:“上车。”
贺婉君直接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我看着这个情形是要我上车?
“江栀言,上车。”贺婉君做出一副拜托的表情看着,我坐上车关好车门。
陈慎礼也没有开车,就这么静静看着我,我有些懵:“看我干嘛?”
“安全带。”他轻描淡写吐出这三个字。
“哦……好。”我系好安全带,拿着手机给贺婉君发了一个感叹号。
她很快回我:“就当帮我一个忙。有他在以后我想回国玩玩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