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将事大概说了下。
吴夫人看着自己这儿子,又将目光看向了外面,阳光洒向地面,但却没有一丝的温度,空气中依旧还带着一丝湿润的感觉。
吴夫人感觉到有些凉意,将身上的披风拉了下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眯起眼睛端起了茶盅;“你怎么看?”
“孩儿以为,不要答应,虽我们的确是需要这些物资,可是这么来,我江东百姓,必然会感激他郭威,而不是会感激我们江东。我们做的一切,都会让郭威给分一些过去。”
“去问问周瑜吧,我想,他会给你答案。”
问周瑜?
孙权有些不愿意,前不久,自己才将程普给调了出去,为的是等这件事后,让一些人弹劾程普,从而将左军军权收回来。
这种计谋,算不得什么计谋,周瑜如何会看不出来呢,此刻去见周瑜,这是不是不恰当。
“正是他知道,你才应该更信任他,去跟他请教这些问题,只有这样,你和他的关系,才能在维持下去,从他手中将权利拿回来自然是要做的一件事,但你更要做的一件事,还是要拉拢,不单纯要拉拢吕蒙等人,更是要拉拢鲁肃张昭等人,如此,才能制衡,而制衡中,你却不要过于偏袒谁,更不能因为离对于一个人的喜好,而做出相应的疏远,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在心中。”
喜怒哀乐都不能是真的,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上层人物的悲哀,这一点,高贵人家,活得不如百姓。
“孩儿知道了。”孙权起身离开后,吴夫人却是叹息了声。旁边的侍女赶紧弯腰;“老夫人。”
“没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老了,很多事情也看得多了,这一次,江东,又让郭威那个不要脸的女婿给暗算了。
不得不接受嘛?
周瑜和张昭在政务司,得到了鲁肃的一个提点。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和郭威打交道。
郭威既然敢这么做,那必然有后手。
“不知,他这后手,会是什么?”张昭抚摸了下颚胡须,他确定有,但不能确定,郭威的后手是在哪里?”
周瑜没说话,但他估计,这一次,不管江东一方,接受不接受,都对于江东不利。
“他是一个擅长利用话语的人,你们觉得,现在他还没有安排人进入江东,在哪些地方,宣传他们即将对于当地进行援助的消息,你们觉得,这是由得我们选择的问题。”
他早就将这件事给算计好了,江东,除了答应着一条路之外,别无选择。
“够狠。”周瑜叹息了声有些颓废;“这一次,又让他给算计了。”
裴元绍的确已赶往了江东。
他并没去那些安全的地方。而是去了那些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还是那种物资缺少,过得不怎么样的地方。
“听说了没有,南荆州的郭威,已经安排了大量的物资,准备运输过来了,我们等短时间就能拿到东西了。”
“真的嘛,他怎么会帮助我们江东呢。”
“哎呀,郭威一直来对于百姓都是很好的一个人,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些物资,又有多少会落在咱们手中,就不知道了啊。”
裴元绍唉声叹气的样子表演得很好,起码每个人都会相信他的话,他很忙碌,在这里宣传出去一部分,又赶紧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的宣传很快,不到五天的时间,居然跑了十几个灾民安置点,甚至还去了一趟县城。
“大人,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吗?”跟随在裴元绍身边的侍卫等裴元绍起身,来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问道。
裴元绍伸了一个懒腰;“不用了,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应该跑路了,在不跑路的话,我们就得让对方盯上了,毕竟我这头,是当真不好啊。”
自己这颗头是光的,虽然自己做了一定掩护,可是这一张嘴,却是很多人也都知道的。
他已经差不多暴露了,而自己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县城这里的谣言已经起来了,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江东答应不答应,他们都没办法平息了,主公的大仁大义要宣传进入这里。事实已经达到了,自己还要赶紧回去办另外一件事。
这一次,不知道多少贪官污吏,想要弄其中粮草呢,他怎么能够让这帮人如意,说什么也要回去赶紧抓一批出来。自己这一生,要做的事,无非是两样,为主公打掉内部的蛀虫,第二,还是要为主公打掉内部的蛀虫。
天气放晴了,洪水也来了,南荆州水师的战船,不得不进入港口进行规避,粗大的绳索,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主公,洪水太大,水师的护送恐怕要停留一两天。”
“停下就是了。”船舱甲板,郭威看了这滚滚而来的洪水点头赞同了甘宁的意思。
自己可以为百姓,但是也要保证士兵的安全,如果不便于运输,那等一段时间,好在当地已经提前做出了准备,影响不了大局。
“主公。”孙观来到了郭威跟前,从自己衣袖中递上一份纸条。
郭威接过来看了一下;“程普将堤坝给扒拉了,的确是缓和了洪水对于两边的冲刺,但这件事,却是将整个江东士族给得罪了。”
“程普自孙坚就跟随着江东,经历了孙策,如今又是跟随了程普,可谓是江东三朝元老,可是如今,却是这么一个下场,实在是让人心虚不已啊。.
“孙观啊。在吴郡有人吗?”郭威将纸条放在了一边侧目问道。
小乔在旁愣了下,剥水果的手停了下将果肉取出来递给郭威笑道:“夫君,你忘记了,孙大人若是在吴郡没有人,又怎么能得知,程普在离开的时候,去了鲁肃家呢。”
郭威是想起来这件事了。
“看我这话问得,的确是有些不厚道啊。”
他叹息了声看了孙观;“安排人,去将程普的家人给接出来吧,他们要是留在那里,必然会满门斩首的。”
甘宁在旁边有些不明白的拱手;“主公,你为何要将他一家人带出来呢。”
“不过是上层的争权夺利,却要让这三朝元老一家给送死,我可做不出这件事来,算是帮衬一把吧。”
孙观低头沉思,片刻,他抬起头;“主公,这件事,恐怕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