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将文书递给张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张任接过来一看,皱眉留下;“主公是怎么想的,怎么可能会答应,将物资运输给他们江东,我们自己这边都还不够呢。”
蒯良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为什么只能是将,而不会是帅的原因。”
不明白。
张任脑袋晃动的如同拨浪鼓一样,蒯良见他没明白,走到帐篷门口;“我们的物资是足够的,只是山洪突然爆发,物资转运不齐全,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将物资,调动去江东,他们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没有关系,只要江东百姓知道,有这件事,那就足够了。”
这……
“民心。”蒯良直接将这件事点明看了主簿;“安排人员过去吧。”
张任看了一眼冒雨离开的主簿,想了想他追赶上再次要出去的蒯良;“还有一件事,你怎么这么肯定,百姓会知道,这是官方的交涉,他们在低层。有些事情,根本就……”
蒯良哎了声;“你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这人,就是裴元绍,这些年来,不少的宣传,都是他稽查司在做,而他,更是这方面的行家,江东不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就不知道了,哪有那么容易。”
江东。
周瑜、鲁肃、张昭以及几个武将,都来到了孙权的书房。
连日大雨,将庐江和吴郡的大量田地都给淹没。
在加上,因为庐江一些士族田地维修了不少堤坝,这水越来越多,被冲毁的堤坝越来越多,这些水冲下来,不但将田地淹没,也将房屋给淹没。
“损失如何?”孙权将茶水抿了口,看了坐在对面的几人。
张昭脸色微变。
今年的洪水,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为凶险的一次。这一次遍及的地方,不但是庐江和吴郡,甚至是丹阳,鄱阳等地,都有波及。
上游还是好的,特别是下游,损失最大,无数主流的水汇集在一起。直接就往吴郡方向扑。
“主公,当前还无法估计,另外,洪水似乎并没有消退的迹象。还在增加,各县正在组织百姓转移,但粮食和住的地方,却是一个大问题。”
官府掌控的粮草和住的帐篷并不多,一些商人,更是在这个时候奇货可居,将粮食太高。
现在,出现在江东的不止是有洪水,还有饿。
“将堤坝扒拉开,泄洪,不然光是长江,恐怕无法承受,两边田地和百姓,甚至一些县城,都有可能会成为沼泽,大量百姓居无定所,这将会是江东的一个灾难。“孙权知道有不少堤坝,这些堤坝只要打开,虽然两岸会遭遇一定损失,但却避免了下游顷刻之间被淹没,可以让百姓有时间撤离。
众人默默不语。
孙权见没人同意自己的计划,抬头看了几人;“怎么,难道我的提议,有问题。”
这个事,牵涉了不少东西,有些堤坝,是当地士族修建起来的,如今想要扒拉,这……
“主公,一些堤坝不掌控在官府手中,而是当地士族在掌控。”
孙权低头想了想,转身取出身后横放在刀架上的一把长剑看了几人,随后指了程普;“程普,你带我剑还有两千将士过去,给我将所有的堤坝都给挖掘开,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程普完了,在旁边的鲁肃听闻这话,心中咯噔了声,但他却没说。
程普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是将剑接了过来,这毕竟是军令,他不得不答应。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另外,宣传出去,江东孙家,已进行着募捐。”
捐没有捐,没有谁知道,只要让百姓知道,江东,很在意大家,这就足够了。
雨没有停。
鲁肃出了府,和张昭周瑜在一次商议调动兵力帮助百姓后,才出了政务司回到家中。
园中的荷塘已变得浑浊,喂养在里面的鱼儿都浮出水面,从来都不抵达假山的荷塘水,如今也已经抵达了假山边缘。
“你下去吧。”鲁肃示意管家离开,独自一人坐在走廊。
夫人见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心中有些不解,她让侍女下去,来到了鲁肃跟前坐下,想到这段时间大雨,以及自己夫君的忙碌,夫人握紧他的手;“天灾人祸,如何能避免,你也不要,太担心了。”M..
“主公始终还是不相信公瑾,这是要斩杀他一条左膀右臂啊。”鲁肃脸色肃然,但说出的化,却带着无奈。
夫人手指颤抖了下;“这怎么可能,这几年来,主公和周瑜的关系如此要好,就算是当初的孙策,也必能和他相比,你怎么就说,主公还在猜忌。”
“不是猜忌,而是收回权利,这一次,就算是天下人,都不会有谁说主公什么,周瑜手中这一部兵力,用了一个恰当的理由,就会落入主公手中。”
鲁肃看得很清楚,扒拉堤坝,斩杀阻拦者,这一切,都是从百姓的利益上出发的。可是在为百姓考虑的同时,出现的,就是将士族给得罪了,长江两岸,多少贵族子弟的田地,都在那里,中国一句话摧毁堤坝,就是在和这些人挑衅。
他们自然不敢真将矛头对准主公,但一定会上树弹劾程普。
如此,程普必死,只有杀了他,才能平这些人的怒气,而紧随其后,主公就会收回程普的兵力,任命自己亲信,接接管兵力。
“程普一生为了江东,难到最终,主公为了手中权利,居然要将他推上绝境,他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自古君臣关系,历来就是如此,只是如此一个忠诚江东的将领,却是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心寒啊。”
鲁肃握紧自己的夫人的手;“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家中还有多少余粮,都给取出来,这一次,我们需要将粮食都给送到百姓手中。
鲁肃夫人和程普家,也算是有一点转折亲在那里,她在答应下来后多少有些不忍心的问道;“夫君,难道,程家,程家,难道当真会是这么一条路,难道,周瑜他就不管吗?”
鲁肃苦笑两声;“他管不了,以他的聪慧,你觉得,他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