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所有蛋卷们都心碎的一幕。
女孩在视频里仍然扬起自如的微笑,垂眸时淡淡的落寞却不自知。
她像无端盛开的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散发着理所应当的幽香。
在练习室的每日每夜被摄像机浓缩成了五分钟,这五分钟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倦有多努力。
每一天,每一晚,她都是最后离开的那一个。
当在课间被问到“你觉得自己算天赋型选手,还是努力型选手”时,她只是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都不算。”鹿眷书说,“能成为选手已经很幸运了,我不想再去限制自己,”
外界的声音很吵,鹿眷书却浑然不知。
虽然难过,但是在摄像机前她只想露出自己释然的神情。
因为没有必要再纠结了。
无论满意与否,前路均是坎坷的,其中酸楚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再说,不是都已经决定了,无论在哪个班都要努力的吗?
离开演播室后,她被允许单独休息。
离开沸腾的录播室,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她想,还不如无休止的练习让人宽慰。
鹿眷书觉得自己好像连轴转的机器被迫按下了暂停键,突然从忙得飞起变成了无所事事了。
灯光明灭间,她又灵光一现,推开了眼前的大门,走进楼梯间。
“吱呀——”
推开门的第一眼,她又发现了坐在楼梯上的那个青年。
鹿眷书望着陆琛,有些意外。
陆琛像是知道她内心的疑惑一般,缓缓出声,“我来这边办点事。”
楼梯间办事儿?啥理由,当她小孩儿呢。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直到看得人耳廓绯红,才移开视线,“哦。”
她蹲下身坐在台阶上,在黑暗的空间里,心却奇怪地,被塞得满满的。
陆琛老是在她烦闷的时候出现在跟前。
前一秒有些不爽的心情,在看见他那盘靓条顺的模样后变好了许多。
身后传来响动,头顶一沉,暖和的触感笼在头顶。
嗓音也沉沉的,听得人耳尖发痒,“别难过。”
鹿眷书神色莫名,“谁告诉你我难过的?”
陆琛没有被噎住,反而从善如流,“一个叫倦倦的小朋友。”
小朋友?她掐指一算,他还没她大呢。
但是陆琛确实比苏倦年长,所以她乖乖闭嘴了。
要说难不难过,不难过是假的。
可是当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忘掉这份难过的时候,有人却告诉她不需要忍着,反而安慰她的时候,她就不想忘掉了。
“切。”鹿眷书小声地说了一句,扭扭头甩掉他的手。
做完这个动作,她才发现自己在陆琛面前好像个幼稚又臭屁的小孩。
真应了他那句“小朋友”。
明明在精明的温书行面前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如今在沉稳的陆琛面前却暴露本性了。
“想换换心情吗?”他突然问。
她挑眉,转身看他,“怎么换?”
“去看看风景,吃个饭,或者做点别的。”他歪了下头,意外地有点调皮,“就像你和温书行那样。”
豁。
感情他知道得挺多。
鹿眷书也歪了歪头,“来得及吗?”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小朋友,在我身边你永远不需要操心这些。”
鹿眷书应了一声,“哇哦。”
他似乎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有时候,他恨极了她这分游戏般的揶揄。
这令他的心湖震颤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