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正当鹿眷书有些惊讶时，陆琛微微眯起眼睛，向她俯身，一字一句，

    “……苏倦。”

    她顺着对方的眼神看，才注意到自己的胸牌上正写着名字。

    看来，这个大老板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员工，就连名字也不记得。

    鹿眷书巴不得他不认识自己，没有一个员工希望自己被老板监工。

    “我是选手。”她说，“你来干什么？”

    陆琛，“看表演。”

    鹿眷书沉默了一会，“那你还挺闲。”

    “不闲。”陆琛，“我得为我的偶像投票。”

    话出口的这一秒，对方高大上的商务精英形象在她心中破碎了。

    这种西装革履的现充居然是追星族？也太割裂了。

    不不，也许他只是看上了人家，想哄那个女孩开心。

    “那我祝她顺利出道吧。”

    鹿眷书如是道。

    “谢谢你。”

    两个人的话题结束。

    为了避免话题变得更加尴尬，鹿眷书打了招呼赶紧离开了。

    陆总年轻有为，但是却有种莫名的纯情感，这种感觉她在她家六岁的大表弟身上见过。

    总之他和她印象中的成功人士不同。嗯，也许有能力的人都多少带点怪？

    她摇了摇头，戴上耳机走进练习室，边走边哼着，

    “thisisapinkday”

    由于学习能力强，一个下午就扒完了舞蹈和曲子。

    轮到鹿眷书吃饭的时候，她听到旁边的女孩还在讨论着曲目太难。

    而她穿着一身令人妒忌的粉色衣服，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儿凡尔赛，像个洋洋得意的小人。

    出身名门，符合期望值是基本的。但是在普通人中却并非如此，似乎连平庸都是这么理所应当。

    她说不上这种感觉是轻松还是怠惰多一些，只能按部就班、头脑放空地练舞。

    直到晚上十一点，她在练习室连续练习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允许自己停下休息一会。

    巨大落地镜前，她乌发汗湿了，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汗，显得皮肤愈加白皙，嘴唇也红红的，如同出水芙蓉。

    这是靓丽的十九岁。

    鹿眷书上辈子实现财务自由过后，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的生活，习惯了比起奢靡，更像是简朴的日子。

    但如今回到正处于青春的时候，她却觉得更加有意义一些。

    累并快乐着。

    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出道曲评级就会开始。

    这一次的规则是，在明日之内，所有人会在节目组的摄像机前完成出道曲唱跳的录影。

    每个人仅有一次机会，录制完的视频会交由导师团统一打分。

    导师分数占4%，而第一期节目的投票则占6%，这个赛制是相对公平的，确切地说，只要能够站上中央，就不可能实力差。

    这个晚上，鹿眷书把动作复盘到肌肉记忆为止，已经是一点四十五分。

    原先在练习室一起练习的人们都走光了，空空荡荡的房间此时就她一个人。

    屋外是空荡的有道，黑漆漆的，只亮着荧光绿的“安全出口”标志。

    无端地，有些害怕。

    鹿眷书想，似乎是因为死过一次，她变得更惜命了。每当遇到这样的环境，总是会不自觉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