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子夜歌的故事，这次几个人行进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但毕竟不能一直赶路，所以几人的脚程只能在天黑之前穿过金禅寺下的五度河。

    柔祇没有选择在前面繁华的琉璃城落脚，而是就近找了个平坦且事业开阔的滩涂。顺着水陆走势摆了个隐身的防护罩，防护阵内套嵌着用来照明用的流光阵。

    都是修士，对于环境冷暖的要求并不太高，即使在野外休息也没有什么问题。在野外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偷袭的妖兽和落单的妖魔。

    再者虽然子夜歌包了接下来他们的行程的灵石，但是琉璃城毕竟属于晴雪山庄的范围。毕竟之前师门大会的时候把人得罪的可不轻。

    虽然真打起来也不怕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知道对方恨不得咬死他们的情况下，还凑上去，多少有点故意的成分。

    反正当时答应子夜歌给她换一个碗，又不是马上换，下次一定。

    但这一夜似乎过得异常安静，虽有阵法的加持，可竟连一个妖兽都没有遇见，倒是奇怪的很。毕竟妖魔横行这么多年，修仙大陆上妖兽机会是人类的几倍。

    “过了琉璃城，再往北不足半日行程，就可以到了。”柔祇没有飞行用的灵器，一直是凭内力御空而行。

    之前为了让行程更快，便由柔祇拉着杜若，沈惊鸿御剑带着李瑜。虽然灵石跟得上，但毕竟一整日都在飞行当中，柔祇很怕杜若吃不消。

    “还好吗，可以坚持吗？”柔祇担忧的看着杜若，其实小师姐说是要出门历练的，他们这几日一直都在不停的赶路。

    杜若自带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柔祇怕她实在是受不住这般的辛苦。心理有些内疚，不该答应带她出来，在思考这地方往南走离着小白他们素问谷挺近，要不要先让她在那里休息一下。

    想来按照现在这个赶路的速度，从鲛人的北海圣地回来再接她，也不过四五天的路程。

    “没事的，”杜若好似生怕柔祇将自己丢下，“我自出生，就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拜入道一宗是我第一次离家，也是我自己走过的最远的路。”

    她看了看李瑜手中的金碗，继续坚定的说道：“这几天，我们几乎从修仙大陆的最西边横跨到最东边。尽管我们很少停留，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地方。”

    “所以，我很开心。而且，一直都是师妹你在拉着我，我几乎没有用什么灵力。”杜若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底还是拖了后腿。”

    “没有没有”柔祇忙摆手，“其实原本我想要查的这件事也无从下手，索性去鲛人族北海圣地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我的修为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但没有灵根，不能升阶。不需要功德镜界的加持。而你和李瑜都快要临近破镜了，所以最近还是找机会给你们凑一下功德才行。”说完，柔祇走到沈惊鸿身边，戳戳他的手臂：“你呢，我看你也快了破镜了，这次还硬扛吗？”

    “嗯。”沈惊鸿点点头，他的功法，扛雷虽然让他九死一生痛苦万分，但是其中获得得益处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杜若没说自己的功德境界其实超过修为太多，开心的道谢。李瑜倒是想到自己即将破镜，虽然本身修为超过了所需要的怀瑾瑜境界。但入元婴后，厚流光的层面需要的功德太多太多，必须要找机会积攒。所以也拱手作谢。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功德境界到底能规范什么呢？看似功德同善，但是功德圆满的一定是好人吗？”

    柔祇话音刚落，天上风云变色，乌云顿时笼罩了他们所在的地方。空中的云层里电闪雷凌，像是这天地都在发怒。雷声阵阵仿佛在阻止她说着什么。

    沈惊鸿到底是神魂接近天道，立刻感觉出这雷声的不寻常。利剑出鞘将柔祇护在身后，低声对她说了句：“慎言。”

    “没事，祂不会因为这句话把我怎么样的。”柔祇望了望天上。这如今发怒的自然不是天道，而是这世间的法则。祂不存在实体，没有意识，只能制订规则。祂的规则内，人可以逐渐，这世间便有了灵气可使人修炼。祂的规则，天道必须高高在上，无情公众，在那两个洞之前驻守一生。也是祂给予了柔祇，可以凭自己的心意，地动和迁移。

    果然只是警告，看柔祇闭嘴后，天雷也很快的淡了下去，很快，这天地回到了最初的颜色。

    柔祇也懒得理会祂，只是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