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走在前面,揣着袖子的林安安突然说。
“这苦日子就跟路易十六一样。”簌簌吐槽。
“没有头。”楚燃接过话茬。
“噗。”林安安笑了起来,“你们俩小年轻一天天说的话怪有意思。”
“冲浪多的人是这样捏。”鼠鼠说,“有些嘴还很臭。”
“不是我。”楚燃否认。
“也不是我。”簌簌也摇头。
正当两人一鼠快要开始拌嘴的时候,林安安捧着一只蝴蝶朝着两人走来。
“走吧。拿到了。”她轻松地说。
楚燃点点头。
等会。
这玩意是梦醒之蝶吧?
这么容易就被拿到了?
“姐,你确定这个是要找的东西?”楚燃指着林安安手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蝴蝶问。
“不然呢?要不你叫它看它答应你不。”林安安随意道。
楚燃刚想开口,心里就有一道声音响起:“别问了,我确实是你们找的蝶。”
“好了,别叫我了,我先摆会。”
楚燃捂住额头。
“好吧,我信你。”
禁物有容易被特性相近者使用的特性,如果说梦醒之蝶的特性是喜欢摆烂的话,那被林安安拿到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波是摆烂人的胜利。”林安安撩起头发,笑着说。
“意料之外。”簌簌无奈地说。
“不过姐姐在这方面确实有很好的运气。”簌簌掏出两根棒棒糖,朝着楚燃递过去:“给,牛奶味的。”
楚燃也不含糊,接过糖就塞进嘴里。他感觉到又有一些记忆恢复了。
“找回记忆的旅途就像劣质闯关游戏一样。”楚燃嘟囔。
“所以就刷装备找队友咯。”簌簌又耸耸肩,“如果我死的时间能晚个七八九十天,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打boss。”
楚燃又跟两人说了遇见子休先生的事,惹得簌簌一阵羡慕。
“所以你选了哪些禁物?”林安安又揣起袖子,“簌簌懂得多,她应该能认出来。”
“别把我当百科全书啊喂!”簌簌捏了捏拳头。
楚燃静下心神,思绪渐渐沉入意识之海的深处。
片刻后,八件形态各异的禁物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是……普罗米修斯留下的,忤逆者的荣耀。”簌簌说,“产生于神话时代。”
第二件是一个小小的滑梯模型。
“这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大概产生于近代。”簌簌伸手过去,果然受到来自这件禁物的阻力。
第三件禁物是一把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木剑。
“不灭的·闪耀永恒·破限·屠龙·沐浴龙血·锋锐无匹·天神赐福·木剑。”簌簌很是艰难地背完了木剑的全名,“据说曾属于一位拯救世界的勇者,在与他的冒险中受到了许多次洗礼和赐福。”
“不过不影响它是把木剑就是了。”簌簌补充。
然后她又看见一颗手榴弹。
“……”
这他喵是什么玩意?
第五件是一把锤子。第六件是一把镰刀。
“知识盲区。”簌簌扶额,“这些玩意也太偏门了。”
第七个禁物是看起来像是“王权”。“从梦境中得到的吗……”
最后一件禁物被封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它呈现一艘船的形态,但却在不断地更换着一些部件。这些部件像是凭空消失和出现的一样。组成这艘船的所有成分都在不断地被替换。
船的底板被替换的同时,船的龙骨也发生着变化。从某个完整的部件到某片木板甚至直到某个分子,都这发生着变化。
“很像忒休斯之船,但它更偏向于“变化”的概念,而不是原本的“存在”。”簌簌沉默了一会,“不过还是就叫忒休斯之船吧。”
楚燃呼了一口气,“剩下那件我取不出来。”
“不着急。”簌簌说,“我们现在该搞清楚现在的这几件禁物有什么用。我相信子休先生不会拿些没用的东西让你选。”
楚燃点点头,对子休先生,他总有莫名的亲近感。
该不会是自家祖上的哪位吧?
簌簌使劲唆了一口棒棒糖,开口道:“忤逆者的荣耀。它的作用并没有记载,但小道消息称,这火的作用不仅仅局限于物质层面上的火焰。或许可以和某些崇高精神扯上联系。”
林安安表示赞同,“它的主人确实是位崇高的神。”
“这个……碰都不能碰的滑梯……它是贴吧出品的玩意吗?”林安安说。
“在封建王朝的末期,由无奈与悲悯凝结的实体物质。它的名字和它的作用一样透露着荒诞感。”簌簌说,“不过这种荒诞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越是粉饰太平,越是摇摇欲坠。”楚燃眯起眼睛,“无所谓咯,都一样。”
簌簌点点头,“要不怎么说这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呢。”
“这把剑呢?”楚燃握住木剑的剑柄,突然感觉这把剑熠熠生辉。
“它名字里的效果它都确确实实拥有,不过不多。”簌簌说,“另外它会让使用者获得一个buff。”
“?”
“自我感觉良好。”簌簌说,“听起来不是很好使的buff。”
楚燃点点头,轻轻弹了弹剑身。
木剑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是在告诉楚燃,自己真的只是一把木剑。
“好吧,你接着说。”楚燃无奈。
“这个手榴弹……”簌簌懵了一下,“是禁物吗?”
楚燃打了个哈欠,“是的吧?”
“不认识。”簌簌摇头。
楚燃收起木剑,目光移到镰刀和锤子上面。它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像是过去随处可见的劳动工具。
“百科全书不好使咯。”林安安笑道。
“哪有百步笑五十步的!”簌簌生气,“没有记录在册的禁物大概占了所有禁物的4%,我能认出来这么多已经是很厉害的事了。”
楚燃犹豫了一会,双手举起镰刀和锤子。当两把工具交错在一起时,耀眼的光芒猛地迸发出来。
楚燃看见镰刀和锤子的色彩变得赤红,像是其上奔腾着鲜血。
“这两个……就叫理想主义者的末路吧。”楚燃怅然。
簌簌又耸了耸肩,“果然没什么用得着的东西呢。”
“就当是开了个图鉴。”林安安转头,“走吧,回车里。”
楚燃应了一声,抬头的时候,隐约看见天空中的一片已经变得只剩赤红。
他揉了揉眼睛。
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