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近日心绪不好,去了無鼐峰,又饮了百花蜜,不禁撇嘴:“周师傅,怎么你这酿蜜水准,下降了些?”
“是你嘴刁了些。”养蜂人嗤笑。
“怎么?平日鲜少来这里,近日倒是有空了?”养蜂人又递上一盏温水:“饮之无味才更能平心静气。”
“怎么让她写封信就这般难?”留白放下水盏,水溢盏恍,晃的留白面颊愠色:“许久也不曾收到支言细语,当真叫人生气。于檀玄时,曾言之凿凿,说着会写信,待我回了阜渠,便这般冷淡。”
“原来因着这?”养蜂人了然:“留白,久居深宫,她必防备着各宫,如何能这般简单?”
“一封信难不成比权衡各国势力更难?”留白闷闷说:“如此,倒应让恺彰加紧办办事。”
“难道你当真想以丹觐殿下身份,向檀玄联姻?”养蜂人抚须浅笑。
“那是自然。”留白扬头:“这有什么好笑?”
“如此我倒是高兴些,想着你师傅对你那般苛责,是应让你也体会体会爱恨情仇。”
“不,”留白向后倚着椅背摆手:“只有爱情,并无恨仇。”
“自古有爱便有恨,有情亦有仇,留白,届时你便会知道。。”养蜂人起身:“帮我浇浇水。”
留白与他一同走到花海旁:“那是你们,于我,便是不一样。”
留白随养蜂人舀一勺水,扬向花海,见水落花摆,一滴滴疏离于叶茎上,晃出屋檐鎏瓦和红檐。
“其实,除去蜂蝶成群,这花海倒也神奇,静心于此,便可心神宁静,凝神浅思。”留白幽幽说道。
“因此,蜂蝶和女子才最喜这些浓花艳抹,因她们均是感性之人,总喜这些繁杂庸扰之物。”
养蜂人起身:“可一国贵胄,理应负担更重要责任。”
“真的麽?女子最喜这些?”留白思量起来。
“难不成你只听到这句话了?旁的话呢?”养蜂人摇头,留白这副神情,当真像极了恋爱模样,看来,真应让恺彰加紧办办事。
“丹觐,既你愿意与主上和好,也应考虑……”
“这事莫说了,我不愿意。”留白嘴角下瞥,似不情愿。
“以谋略心计,由你执此权杖最合适不过,况且,主上也有这意思。”
“别说以前我本就不愿,现下我更不愿,若我执此权杖,日后她必涉入这般尔虞苟苟,宫院深浅,后宫繁杂,于她太难了些,让她写封信都这般难,若她涉入其中,何谈去精谋布局?”留白叹言:“或许,只渝幽峰这般净土,才最适合她些。”
“留白,你从前不曾有这许多烦心事。”养蜂人看向留白:“现下,倒是能看到你叹气。”
“最近檀玄有位琴师,”留白难得一脸认真:“不但识得我的弦琴,更通知天文,这也是我一桩烦心事。”
“葛蠡那般大国,又不是只你师傅一人,有些后人传承也是好事。”
“不,他许是我那桀骜不驯的皇弟。”留白随即转身:“周师傅,现下倒是有些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