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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时间……太少了?

    马成君惊讶的看着慕惊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质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时间太少?”

    慕惊鸿叹道:“我并不想要马家的残本,只是奉命行事替他人来取。”

    奉命?

    马成君大惊,他虽未与慕惊鸿过多接触,却也知道慕惊鸿应是无拘无束的浪子,游离于尘世却与江湖纷争无扰,是怎样的人能够命令慕惊鸿去做他不想做的事?马成君惊的起身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慕惊鸿淡淡说道:“老爷子,这是他的名号。”

    马成君大脑飞速运转,也实在想不起自己有听说过这个名号:“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慕惊鸿道:“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因为你还远远不够接触到他。”

    “他的真正身份是谁?”

    “无人知晓他是谁,也无人真正见到过他,甚至他到底是老是幼是男是女都未曾可知。”

    马成君气的笑了出来,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又是如何命令你的?”

    慕惊鸿道:“我虽不知他本人,但却知道他的势力遍布江湖各处,为他效命的高手更如满天星斗,其中不乏成名已久处在尘世顶峰的人。”

    马成君冷笑:“你未免夸大其词,我不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慕惊鸿惋叹:“我本来也不信,直到他派人拿来两件东西给我。”

    “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件,正是大当家马成圭的人头。”

    此话犹如惊雷在平地炸响,震的马成君愣在原地做不出反应,慕惊鸿闭住嘴巴没有再说,扭过头不去看他。

    院内陷入死一般寂静,只有二人平稳的呼吸声,寂静许久后马成君才打破了沉寂,长舒一口气叹道:“父亲已有十年没有音讯,或许我早已做好面对此刻的准备。”

    慕惊鸿不忍看他,继续说道:“我父亲多年前曾中三足金蟾毒,卧病在床多年吃饭都需人侍奉,他的手下送来的另一件东西,正是能解三足金蟾毒的奇药。”

    三足金蟾本就是世间罕见的奇物,它的血更是连妙手仁心宗都无法医治的天下奇毒,慕惊鸿寻访多年都未找到能解其毒的办法,他也从未想到会有一天这般轻易得到解药。

    “而替老爷子送来俩物的人你一定听说过,是人称潇湘剑客的沈玉山。”

    马成君楞了许久,突然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亲眼见到了潇湘剑客?”

    慕惊鸿点头:“我亲眼见到。”

    潇湘剑客沈玉山更是成名多年的剑道大能,依自创的潇湘剑法雄踞天下一方,这样的人竟作他人猎犬说出去绝不会有人相信。

    马成君一时无法接受,瘫坐在地上双眼呆的发直,慕惊鸿走到他身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说道:“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消化,但我们差的就是时间,此行并非只有我一人前来,若我不得手那人就会接替我来抢夺,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寻回残本。”

    一阵凉风拂过,吹得马成君回过神来,呆呆的点了点头,问道:“你打算如何追查?”

    慕惊鸿道:“残本原先供奉在何处?”

    “马家禁地,一个外人绝不可能踏足的隐蔽之处。”

    “现在带我去。”

    马成君迟疑片刻,闭上眼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跟我来。”

    马府占地百亩,房屋宅院如迷宫般林立,马成君手持火炬,领着慕惊鸿在众多宅院中穿行,此时已是深夜,人们都陷入深沉的睡梦中,二人走的很快,也很轻,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一间毫不起眼的荒废内院,院门上挂着一把特质的金环锁,但此时并未锁着。

    慕惊鸿止住脚步,只随意的瞄了一眼便连连摇头,叹道:“这样的锁如同虚设,围墙也高不过三丈,根本防不住任何人。”

    马成君道;“这把锁不是防外人的,而是锁住守卫在院内的人。”

    “院内何人把守?”

    “十二位忠心的死士,其个个武功都不在你我之下,能抵挡他们联手一击的人世间绝不超过五个。”

    “既是忠心,又为何要用金锁缚于院内?”

    马成君靠近大门,将金环锁摘下,闻言对慕惊鸿解释:“这是他们自己要求的,他们与我父亲立下誓言,只要这把锁锁住院门,他们就永远守在这里不出大门一步。”

    慕惊鸿略微犹豫,迟疑道:“他们是否知晓你父亲数年了无音讯?”

    马成君伤感的叹道:“他们早就知道,但仍遵守着当年的誓言,从未踏出过此门。”

    将门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小的院子,院里寂静无声,连一盏灯火都未亮着,火炬照出院子中央耸立着一颗枯萎许久的老槐树,槐树旁是一口枯井,井口被不少枯枝杂叶掩盖,颇具凄凉之意。

    这样破败荒废的宅院,竟是马家最为森严的禁地,慕惊鸿闭上眼,在门口静静感受着附近的生机,随后睁开双目感叹道:“若这小小的院落真的隐蔽着十余人,他们每个人的轻功定不在我父亲之下。”

    “他们任何一人离开马家,都足以成为惊天动地的人物。”

    马成君的语音颇为骄傲,这十二个人的确是马家足以骄傲的资本,慕惊鸿刚要说话,余光注意到那颗槐树旁不知何时隐约出现一个身影,即使有朦胧的月光也很难清晰映出这个身影的轮廓。

    马成君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人,对慕惊鸿道:“不必惊慌,有我陪同他们不会为难你。”

    慕惊鸿点头,马成君率先踏入大门走到院里,对这道身影行大礼:“叔父们无需介意,随我而来的马家的朋友,要与我进入屋内查看些物品。”

    寂静无声,慕惊鸿没有听到回答,马成君显然也有些错愕人,便重复说道:“请叔父们千万不要出手,这位是马家的客人,并不是敌人。”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慕惊鸿站在门口也没有踏入,他在那个身影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气,但这种不掺杂任何感情的气息才是最危险的。

    马成君叹息一声,转身对慕惊鸿无奈的苦笑,慕惊鸿暗暗咽下一口唾沫,轻轻伸出一只脚点在门口的门槛上,顿时突然无数道强烈的杀意将他紧紧包围,仿佛身处于海上汹涌的风暴中央,极致的威压如同实质勒紧体内的五脏六腑,让慕惊鸿几乎喘不出气来,急忙将那条脚收回,那些杀气又如闪电般急散退去,似乎方才只是一时的幻觉。

    好恐怖的实力,这还仅仅只是这一个人的杀意,若这样的人还有十一个,慕惊鸿的确不可能强行突入这个大门。

    马成君似乎并未感受到那股杀意,回身对那个身影拜行大礼,说道:“既然叔父不允,君儿这就离去。”说完就要离开,慕惊鸿急忙喊道:“我无法进入,但你可以,你去屋里看看有什么线索,特别要留意地上。”

    马成君点头,独自进入身影后的房中,慕惊鸿就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就连呼吸都放慢许多,不知过了多久,慕惊鸿倚着大门都要睡着,才听到院里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回头看去,马成君迈着沉重的步伐迎向自己,此时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慕惊鸿还未问话,马成君就先说道:“屋里什么都没有。”

    慕惊鸿一脸茫然:“什么叫什么都没有?”

    马成君道:“这间屋里除了世代供奉的心法残本,还有应该有许多稀世珍宝,如今全部不翼而飞。”

    慕惊鸿惊呼:“不翼而飞?你们将装有残本的木盒从这里带走时是什么时候?”

    马成君道:“今日申时。”

    慕惊鸿抬头看了看月色,问道:“现在应是寅时,也就是说十个时辰内还有人来过,还把你们马家禁地的私物全搬空了?”

    马成君苦笑:“是这样,而且屋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毫无蛛丝马迹可循。”

    慕惊鸿猛地起身,目光紧紧盯着槐树旁的人影,伸手指着马成君大声怒喝:“听到了吗!听到你们少当家说的了吗!你们在这里守了什么东西?就连……”话说到一半慕惊鸿又突然顿住,扭头又看向马成君,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马成君脸色也僵住,他们都想到同一件事,马家禁地绝不会让外人进入,即使少主亲自带领的人也不会允许,强行突破?面对这些守卫的死士简直难如登天,那么只剩下只有一种解释。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慕惊鸿发出一阵冷笑,对马成君问道:“马家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自由出入这里?”

    马成君道:“只有我几位伯父,除此绝无他人。”

    “他们都是谁?”

    “二伯马如龙,三伯马沐风,还有老管家马辽。”

    慕惊鸿拍了拍手,伸手指向院里的人影,问道:“这些人是不是不会告诉我们都有谁来过?”

    马成君道:“自打我记事起,这些人就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慕惊鸿没忍住直翻白眼,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笑道:“虽然有些麻烦,但我们至少有头绪了,这是好事,眼下我需要先离开一刻,有样东西需要你借我一用。”

    “什么东西?”

    “马家祠堂里的那个木盒,我能否带走?”

    马成君略微犹豫,点头:“你可以带走,但我要知道你要木盒有何用。”

    慕惊鸿道:“我说过,此番来马家取残本的并不只有我一人,还有个颇为麻烦的家伙。”

    “那人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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