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精灵-萨普尔
在一天夜里,天气骤变,下起了暴雨,教堂的司门人正想要关紧教堂的门窗,却在风雨声中听到了一丝婴儿的啼哭,他赶紧循声前去寻找,在教堂大门之外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司门人管不了那么多,立刻将婴儿抱起带回教堂,并叫醒了主教。主教也召集祭司商讨此事,在寻找这个男婴父母未果后,主教决定将他留下抚养,并给他取名萨普尔,意为“雨后的阳光”。
没有父母的萨普尔只能作为下层精灵而活,但主教仍对其关爱有加,待其稍年龄稍大后,让其加入教堂的唱诗班。由于大多数神职人员无法成婚,自然也就没有子嗣。主教和修女们都十分喜欢这个可爱的男孩,把他们的爱倾注于他身上。主教本来在当地名望就很高,此事一传,当地人对主教更加敬仰。
萨普尔一天天地长大,他的歌喉十分美妙,甚至远超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女。人们把萨普尔的歌声比作神的歌声,因为他的歌喉是那样圣洁,难辨雌雄,充满纯洁。自从唱诗班有了萨普尔,来教堂的精灵也变多了。
随着萨普尔长大,主教也告诉他的出身,知道自己是孤儿的萨普尔十分感激主教,并发誓会将主教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为了报答养育之恩,萨普尔似乎可以付出一切。萨普尔小时候是和修女们住一起的,待他稍大时便和其他男修士住一起,在唱诗班的萨普尔经常被主教单独带到自己的房间,主教说这是对其进行单独的教育,由于主教极高的声誉,人们并未有多少怀疑。后来萨普尔干脆直接和神父住在一起了。
萨普尔生的俊美,从他那柔嫩的肌肤和姣好的面容推断,他可能是一对上层精灵的弃子,也许是某位生性放浪的男精灵操作不当,才导致了萨普尔的诞生。但无论如何,十几年间,没有精灵来教堂认领萨普尔,萨普尔也早已将主教视为自己的亲生父亲。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萨普尔渐渐到了青少年时期,这个时期的人总是会十分叛逆,主教对萨普尔的看管也日益严格,主教禁止萨普尔与其他精灵接触,禁止萨普尔离开教堂,禁止萨普尔接触宗教以外的事物,但越是禁止,萨普尔就越好奇,只是出于本心,他还是听从了主教的规劝。
以祖母绿家族屠杀下层精灵为导火索,曼德拉图各地暴发了骚乱,其中以托托教为首对各地领主发起袭击,芸森也不例外,萨普尔自然而然加入到了保卫教堂的战斗之中,在抵抗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后,终于在中央的增援下平定了叛乱,然而当萨普尔兴奋地奔向主教房间,想将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告知他最心爱的主教时,却发现主教死在窗边,身边散落着箭矢。后来验尸官确认主教确实死于中箭,根据箭矢形制判断,应该是起义军血锋团的狙击手干的好事。
萨普尔懊悔的大哭,他认为没能保护好主教是自己的失责,他嚎啕大哭着,他发誓要找出凶手,并在悲痛中产生了扭曲的想法——复活主教。萨普尔秘密地联系了一位魔法师,他们合力将主教的尸体从墓地里挖出,并用冰魔法保存,这样能延长尸体完整的时间,虽然没人知道尸体要如何复活,但保存好尸体总是不会错的(不然古埃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木乃伊。萨普尔脱离了教堂,一遍四处狩猎血锋团的残党,一遍打听复活死者的秘法,终于,他听说托托教有办法复活死者,于是他便不由分说地加入了托托教——尽管那是曾经的敌人。
托托教的考验十分反人类,要他们自残,要他们对自己的同胞出手,萨普尔一直用“一切为了主教”来说服自己,他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直到遇到那个将他从悬崖边拉回来的精灵。在一次任务中,萨普尔被要求去绑架一名女孩以勒索金钱,萨普尔不费吹灰之力抓到了这个女孩,并询问对方父母是谁,小女孩却说自己没有父母。萨普尔马上和组织确认,才发现是信息搞错了,抓错人了,这是个下层精灵孤儿。无奈,萨普尔只好放了她,在带小女孩出去的路上,小女孩问萨普尔:“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随后又经历了许多对话,萨普尔才知道这个小女孩自幼被遗弃,在地面上长大,没有大人管他们,他们便去翻垃圾堆找吃的用的,好在上层精灵骄奢淫逸,扔到地面的垃圾就像宝库一样,不过这个小女孩抢不过那些大人们,只好在地面上的大人们捡完后再挑剩下的。小女孩还夸萨普尔长得帅气,力气又大,单纯的小女孩认为萨普尔一定是个好人,并没有对他抱有任何敌意,甚至觉得掳走她也不是做什么坏事。这些话刺痛了萨普尔,他想起了主教和自己的童年,一丝愧疚在他心里慢慢发芽。
之后,萨普尔越来越难以说服自己去完成什么考验,他总是偷偷溜出来,去地面上逛逛,去找找那个小女孩,给他塞点全新的食物,尽管那是些他早在上层吃惯的东西。萨普尔和小女孩有约定好的时间和暗号,每次小女孩都对新鲜事物好奇不已,萨普尔也乐意与她分享自己的见闻,但他始终不敢提到自己也是孤儿,他害怕小女孩知道上层和下层差距如此之大后会崩溃。在这段时间,萨普尔见识到了更多下层的光景,这让他对自己自幼遵循的珀图教产生了怀疑,下层精灵也许并没有教义上说的那么不堪,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他们也许不是“贱民”。这段时光让萨普尔很开心,没了主教的陪伴萨普尔一直觉得心里空虚,而这个小女孩正好填补了萨普尔内心的空虚。
然而事情并不是很美好,萨普尔照常在约定好的时间等待小女孩,但是过了许久小女孩都没来,预感不测的萨普尔开始焦急地寻找小女孩,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她,小女孩捂着肚子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她嘶哑的吼叫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太多关注——这便是下层精灵孤儿的命运。萨普尔想不了那么多,带着他寻找救治者,但地面上的救治者告诉萨普尔他们无能为力,这些症状不是他们能着手的。于是萨普尔赶紧带着小女孩前往巨型森林的上层,去找医术更加高超的救治者,可是无一例外,没有任何救治者愿意医治小女孩,因为她仅仅是个下层精灵孤儿。绝望的萨普尔将小女孩带到托托教,将最后的希望压在这群疯癫的信徒身上,而托托教的主教却说:“救治这个女孩没有任何益处,不如将他献给我们的神明,也算是赋予她存在的价值,当诺米尔来到我们的世界传播福音之时,人们会记得她的。”此时的萨普尔根本不再相信托托教的鬼话,他要带小女孩走,但信徒们岂能善罢甘休,他们也早看萨普尔不爽了,他们围攻了萨普尔,但战斗力爆表的萨普尔硬是护着小女孩与托托教信徒们战斗,那是场艰难的战斗,萨普尔受了很多伤,但最后他赢了,孤零零的主教马上显现出恐惧的神情,萨普尔一步步逼近,托托教的主教慌得不行,他甚至将“复活秘法”的情报全盘托出以求换自己一条小命,但是萨普尔并不领情,一只手将他的胸膛贯穿,赐予其安息。
累倒的萨普尔回到小女孩身边,但是一切都太晚了,病痛加上战斗的波及,让小女孩失去了生命。萨普尔陷入悲痛,原本被填满的内心再次被掏空,在恸哭之中,他想起了主教临死前提到的“复活秘法”,萨普尔赶忙前往地下的秘密藏宝室,在主教房间的床下找到了这把复生匕首,然而这希望的光芒转瞬即逝,一旁的卷轴记录着:“将匕首插入死者体内,能短暂使其复活,并受施术者支配。记住,只能使用一次,从尸体上拔出即失效。”萨普尔将匕首收入囊中,筋疲力尽的他抱着小女孩沉沉地睡去,到了第二天,萨普尔简单清理了下现场,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萨普尔来到存放自己视为亲生父亲的主教的尸体密室,他为复活秘法奔波多年,本来他都打算要放弃了,因为小女孩给了他人生新的光芒,但命运又开了个玩笑,小女孩的不幸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复活秘法”,但这复活仅仅是操纵尸体的小把戏罢了,根本称不上复活。萨普尔手握匕首,这来之不易的秘术可不能浪费,但是要选择谁呢?是自己失责没能保护好的主教,还是这个和自己同为孤儿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小女孩呢?就算是复活,也仅仅是让其成为任自己摆布的傀儡,这样的复活真的有意义吗?
数日后,萨普尔将小女孩安葬在了地面上无人问津的墓园里,天空很沉闷,飘着几滴小雨,在这场“葬礼”上,萨普尔独自一人静默地矗立着,望着自己立的小小的墓碑,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他想起很久之前主教去世的葬礼,那叫一个隆重啊,几乎所有上层的精灵都来哀悼,连大教区的大主教都来到芸森,为他念诵悼词,仪仗队更是不必说,远远望不到头,那场葬礼持续了整整5天5夜,好让主教的灵魂前往冥界,在冥神烬那里获得安宁。
天气变化的很快,小雨突然变成暴雨,将萨普尔献上的花束冲烂,萨普尔急忙跑回了自己的住所。换下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后,他来到密室,手握着那把匕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要选一个人“复活”的话,萨普尔会选主教,他希望小女孩的灵魂得到安息,不要再被这种戏法玩弄侮辱,另一方面,主教已离世多年,萨普尔心中仍怀有内疚,他想借此机会向主教大人忏悔,也想询问一些事情。
“抱歉了,要打扰您在冥界的灵魂,我尊敬的主教大人。”
萨普尔做好了心理准备,将暗红色的扭曲的匕首刺入了主教的胸膛。
诡异的红色光芒充斥房间,去世多年的主教缓缓起身,“活”了过来。重新站起来的主教并没有说任何话,毕竟按照卷轴所说,这不过是一具傀儡,听命于唤醒他的人的命令的傀儡罢了。
“没能保护好您是教子的失职,我向您表达我最真挚的忏悔,希望您远在冥界的灵魂能听到我的忏悔,如果要降罪于我,我甘愿承受。”萨普尔跪在地上虔诚地忏悔着。
但是傀儡终究是傀儡,没有任何回应。
萨普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对其下达命令:
“请告诉我,是谁杀死了您?”
“我是自杀的。”
听到这个消息萨普尔震惊了,这完全不对啊,于是他赶忙催促傀儡继续说下去。
“也许从现实来看,我是被一个血锋团的无名小卒射死的,但是如果不是我故意出现在窗边这个显眼的位置,他们难道能杀死我吗?我想要自杀,但是又不敢,毕竟自杀者会在圣域遭受巨大的折磨才能前往冥界,那是一个珀图教信徒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情,我便只好借他人之手送我前去冥界了。”
“主教大人,请告诉我,您为何要这样做呢?”
“你们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自打成为圣职人员那天起,我的人生就一步步地陷入旋涡,无法离开。珀图教教导我们克制欲望,从善向德,于是我便谨遵教诲,严格克己,到死我都没有碰过异性的一根手指头,但是欲望不会凭空消失,他就像堵住的河流一样,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有时候我内心会后悔选择珀图教这条道路,但是我又不能跟任何人说,我不能让别人怀疑我的虔诚。一方面我的名望与日俱增,一方面我的压力也与日俱增。不过好在我遇到了你,我亲爱的萨普尔,我对你太喜爱了,我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抚养,小时候的你那样可爱,很多小女孩都比不上你俊俏的脸庞,你在唱诗班的表现太棒了,你就像神明降于世间赠予我的礼物,我想永远地拥有你,你的歌声、你的体贴、还有你的身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但是教义上并没有规定这是错误的,为了让你的歌声更加美丽,从小我就将你阉割了,由于不能和女性接触,我便将欲望发泄到了你身上,尽管你觉得这是应该的,但每次事后我还是有一丝不安,我不断地祷告,与神沟通,向他们说明我这样做并没有违反教义,好让我死后灵魂安息。但是你一天天的长大,我也一天天的变老,我害怕,害怕事情败露,你越是叛逆,我越是害怕,害怕掌控不了你。后来,暴发了叛乱,那时我已经怕的不行了,我以为是神明的惩罚,神明的惩罚是躲不掉的,我无计可施了,看着你抵御反叛者的姿势,我更加害怕,是我毁了你,对不起,萨普尔,可是就连这种话,我都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就连最亲近我的你也是,我只好带着所有的秘密,在窗前焦急地踱步,当箭矢射穿胸膛的那一刻,我前所未有地轻松,我终于不用再承受任何名誉与压力了,就让我带着所有秘密去冥界安息吧,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萨普尔听着主教的叙述,泣不成声,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一直也都怀疑,可是他太爱主教了,那是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尽管主教将他阉割,尽管主教和年幼时的他在床上打闹,他都能容忍,甚至理解。萨普尔早就看出了主教隐藏的焦虑,只是由于珀图教的教义,萨普尔不敢过问。
交谈了许久,萨普尔从主教身上拔出了匕首,这下,他终于可以安息了。
之后,萨普尔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两个目标,其一是推翻珀图教解放人们被禁锢、被扭曲的思想,这是为了自己的养父、自己最爱的主教;其二是摧毁上层精灵、中上层精灵与下层精灵的分级制度,让所有精灵都能过得更好,这是为了那个和自己同为孤儿却命运悲惨的小女孩。尽管萨普尔有着极强的战斗力,面对任何现实的敌人都不在话下,但是要击溃抽象意义上的敌人,萨普尔却不知道怎么做。
再之后,就是萨普尔遇见诺亚,加入朋克党,掀起革命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