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上次来过凡郁渐的家之后,念念不忘,一直吵着再来。
他家收拾的干净,房前花园井井有条、奇花异草的,屋后小菜园里,各色时鲜的蔬菜瓜果,比去农贸市场的还新鲜、全乎。罗力、阿飞鞍前马后的上菜、上酒,殷勤周到。
简直是火锅、烧烤的天堂。
“你请我们去你家吃饭,我们几个帮你把弟妹追回来。”季良夹了一口旁边同事餐盘里的秋葵。“不用你们添乱。”凡郁渐把菜里的葱、姜、蒜捡到一边,堆成小堆。
“奥,不用我们,你自己行是吧,是谁之前和人家离婚后,申请到太空执勤十个月,每天魂不守舍、颠三倒四,等着和水水视频,就为了看一眼人家,害的我们每天担惊受怕,就怕你错按了哪个按钮,把我们弹到黑洞里。”季良和身旁的同事交换眼色。
“我们关系现在挺好的。”
“那我们给你加把火,加快一下节奏,你小子死心眼,给你介绍那么多你都不看一眼。”季良凑上前,上班都没见他这么认真。
“水水不喜欢,我们在申请优质小孩计划,水水的考核基本都过了。”
“还差你和弟妹的考核?”
“嗯。”
“那倒是抓紧时间啊,走之前你俩去把考核做了,一个月后回来不就合法了吗,省的你一天天没处撒疯,抓我们几个老家伙跟你爬山、滑雪、攀岩的,真怕哪天伤了这些珍贵的老零件,还得花钱按装个人造的,我们一把年纪,不追那些时髦,也不想永生。”
“话真多,看你离婚的老光棍,担心你做空巢老人,不知好歹。”
“你就说行不行吧?”
“这次别在屋里抽烟啊,上次阿飞开了两个小时的换气功能,屋里还有味呢。”凡郁渐把吃净的餐盘放在季良的空餐盘上。
“理解,阿飞辛苦了,今年升级我带它去做。”季良又收起身旁同事的餐盘,一起送到回收处。
季良以凡郁渐太空执勤即将不在母星为由,自己以第一梯队负责人、水水间接监管单位领到的身份,邀请孟游到凡郁渐家参加户外烧烤趴,就未来一个月水水的学习、生活、成长问题做个简单交流。
参加人员可以携带亲友。
孟游见钟器隐总是闷在实验室,就约他出来,凡郁渐小组的人他基本都见过,打过交道,凡郁渐的家里他也来过。
凡郁渐要去接她,想着一定有许多餐前的准备工作,就拒绝了,
她和钟器隐进院子时,草地上的几个小朋友,早早的开始放烟花棒,你追我赶,合格的气氛组。
“这边,小游。”季良看见他们目光追着几个小家伙,招呼他们到人群里。
八九个第一梯队的队员都在忙活着点火、切水果、串肉串、整理餐具,还有三四个女孩子,孟游隐约见过一两次,应该都是家属。
其中一个竟然是陈秋菘,孟游花艺班的一个学生。
“你们见过吧,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表妹陈秋菘。”季良站在两人中间,“孟游,我的队员凡郁渐的爱人。”
“前任。这位是钟器隐博士。”孟游强调。
“久仰,之前听我们去安全处支援的队员说过,大神你好,我是季良。”季良伸过手来。
“您客气了,季队长。”钟器隐轻轻的握了上去。
“喝什么,你们俩?”负责饮品的凡郁渐举起两杯果汁让他们选择。
钟器隐走过去,接过一杯混合果汁。
“喝点酒吧,钟博士。”凡郁渐从冰桶里拿出一罐啤酒。
“我不能喝酒,谢谢。”
孟游和陈秋菘寒暄几句,也走了过来。
“他喝酒会出大事,轻者挂水输液、重者icu。”孟游接过凡郁渐手里的啤酒,拉开拉环。
“这么严重?”
“我体质比较敏感,很多含酒精的东西都不能吃,有时候吃发酵类的面食都能醉。”
“你也适量啊,没开车吗?”凡郁渐看着啤酒在手的孟游。
“我没开车,也没开飞行器,钟博士载我来的。”孟游和钟器隐碰了碰杯。
“妈妈。”水水这时发现孟游,朝她跑了过来。
“慢点,水水。”
凡郁渐取了了一盘烤好的蘑菇蔬菜放到一张圆桌上,几人坐下吃东西。
“我的名言啊,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来举杯朋友们。“季良起身向各桌举杯示意。
大家举杯呼应,一时热闹起来。
“他和那个叫做陈秋菘的,和我们不一样。”钟器隐悄悄的和孟游耳语。
“什么不一样?”
“不知道,我刚刚和季良握手时,他的体温比我们高一度。气息、味道、心脏跳动的方式、代谢的节奏都不同,看起来是一样的,可是完全不一样。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连你都不知道,就不是母星人了。”
“或许真的不是母星人。”
“我随便说的。你别那么目不转睛的看人家。”孟游提示这个木头收敛明目张胆的眼光。
钟器隐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不时地转头瞄着季良、陈秋菘二人。
酒过三巡,带孩子的家庭早早的离开了,水水玩的开心不想上楼洗澡。
“男孩子嘛,干嘛那么干净,偶尔不洗澡也可以吧。”有些迷糊的孟游替水水求情。
“好,今天特例,可以不洗澡,再玩十分钟,但是牙还是要刷的,一会儿你和罗力上楼洗脸刷牙,然后让他给你讲睡前故事。”凡郁渐摸了摸水水的小脑袋。
“哦太好了。”水水蹦跳着跑开了。
“那我们也先走了,真的不用收拾嘛?”钟器隐扶了一下孟游。
“没事。”孟游拍着他的肩膀。
“要不还是我送她吧,这么晚了,你俩门的方向也不同,正好我送季良,顺道送她。”凡郁渐今晚滴酒未沾。
“也好,我再坐会儿,吹吹风,你平时休息的早,早点回去吧。”孟游扶着钟器隐的胳膊,送他到门口。
回来时剩下的几个人,遁地消失。
“季良呢?”孟游四周环顾。
“走了。”凡郁渐走过来。
“什么时候,不是一起吗?”
“他们说要去江边看星星,从后院的角门走的。
“那你不用送了,我还是坐钟器隐的车吧,他应该还没走。”孟游摇摇手告辞。
“要不,留下吧,明天周六有优质小孩家长的考核,要不,我们也去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