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临近中午,甘成才买着水果准备去张大强家里做客。
刚到村口,他看见张大强已经在等着了。
张大强见他依旧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人都丢这么多年了,要能回得来,早就回来了。
就算人回不来了,日子也还得过下去啊。
不远处,一小伙子正横冲直撞的朝这边跑过来,好像很急似的。
甘成才没来得及躲,被小伙子撞得摔坐在地上。
“鑫子你都是娶媳妇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着急忙慌的。”
张大强对小伙子一顿指责。
小伙子却没管这么多,道个歉后人就着急的走了。
张大强把甘成才从地上拉起来,关心道:“才哥,你摔到哪里没有?”
甘成才眼中却有一丝兴奋,因为他终于遇到把自己撞到的那个人了。
这也是余淼在纸上写下的第二个线索,进村后遇到第一个撞人的人,一定要跟上去看看。
“强子,刚才那个小伙是什么人啊?”甘成才急切问道。
“他叫张鑫,是我们村长的儿子。”
“才哥,你也别和那小子置气,自从三年前那场车祸之后,他不仅毁了容,还瘸了腿,原本好好一个大学生,现在倒成了半个疯子。”
甘成才将手里东西递给张大强,急忙道:“我想起来车窗玻璃好像没关,我回去上个关个窗子。”
“那得快去,晚点就该进蚊子了。”
甘成才疾步跟在张鑫后面。
大约走了1多分钟,张鑫才在后山的一间小房子前停下。
甘成才躲在草垛子后面,看见张鑫拿出一串钥匙,人进去后又将门关上。
他出生农村,自然知道这种小房子,大多都是村民自己修建的临时粮仓。
以前土地种得远,秋收时避免在路程上浪费时间,便会把粮食先送到粮仓,等后面有时间了再慢慢处理。
显然,张鑫空着一双手来到粮仓,多少有点奇怪。
粮仓里。
张鑫关上门后,又拿出一把锁将门反锁住。
确定没问题后,他走到角落,先将地上大大小小的粮包移开,然后又将垫在地板上的干稻草扒开。
随即,干稻草下面露出一块方形隔板,上面依旧挂着一把锁。
张鑫哆嗦着手拿出钥匙,将隔板打开。
一个腥臭昏暗的地下室展现在眼前。
他打开手电筒,顺着楼梯下去。
见有灯光照射,蜷缩在角落里的消瘦身体微微发颤,似乎看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看见躲在角落的女人后,张鑫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心中怒气横生,他顺手就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那道消瘦的身体上。
“草拟嘛的!劳资当初没毁容的时候,你们哪个不是求着劳资睡,现在劳资出事了,你们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还有你,吃劳资的,住劳资的,你凭什么也敢看不起劳资?”
“打死你这个贱蹄子,打死你这个小骚货。”
抽鞭子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女人却死死咬着嘴唇,从没发出过声音。
她衣不蔽体,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
下唇被她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她满眼都是绝望,但她的四肢被大铁链锁着,连最简单轻生都无法做到。
张鑫似乎打累了,这才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将女人摆弄起来。
几分钟后,张鑫穿好衣服,离开了地下室。
或许是得到了发泄,他心满意足的离开,甚至忘记要把粮仓恢复原状。
确定大门锁好之后,他哼着小曲离开这里,甚至连大门都忘了上锁。
甘成才确定人已经走远后,他才慢慢靠近粮仓。
他四下寻找,视线没有放过任何地方。
直到他看见一处凌乱的干稻草,这才注意到那里还有一块隔板。
甘成才匆忙上前,但隔板上却被上了锁。
他看见门锁上有不少血迹,大部分已经风干,少部分像是才沾上去的。
“小雅?”
他试探性的在隔板缝隙边喊道。
坐在角落的甘雅似乎听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绝望。
自己已经被囚禁在这里三年了,父亲又怎么可能会突然找过来呢?
“小雅?”
“小雅?”
直到再次听到上面传来父亲的喊声,甘雅这才确信,真是父亲找过了。
“爸……”
甘雅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原本想放弃的甘成才,在听见这声回应之后,眼眶瞬间猩红起来,他发疯似得想将隔板打开。
“小雅,你不要怕,爸马上来救你。”
“爸,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甘成才怒吼着,浑然不知手已经被隔板划伤,不断有血液流出。
于此同时,走在半路的张鑫,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锁粮仓大门。
虽然甘雅被铁链锁着,不可能出来,但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决定回去锁门。
片刻过去,甘成才依旧无法将隔板打开。
“爸,你快去报警!”
“这畜生家里已经打点好了村里的关系,没有警察,我们是走不出去的。”
甘雅的话提醒了他,余淼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冷静。
“好好好,爸马上去报警,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他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隔板,迅速离开了粮仓。
没一会儿,他便看见张鑫正在往回走来。
张鑫重新进入粮仓,他要把这里伪装成只是存储粮食的粮仓。
就在铺干稻草时,他发现隔板上有不少血手印。
他把自己手盖在血手印上做比对,随即便发现了异常。
他急忙进地下室查看,发现甘雅依旧被铁链锁着,这才稍微放心。
随即又顺手拿起旁边的鞭子,对甘雅一阵抽打,直到对方昏厥过去,他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顺带把门锁上。
回家路上,他想着这个地方可能不安全了,得把人重新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