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山用眼神示意周围。“都跟我过来。”
他誓要报仇雪恨,招呼同伴去人少的地方商议如何报复两人。
刘鼎山不再注意这里,白继与梁开明交流也方便了许多。
白继郑重提醒道:“虽不知道你们如何结下的仇怨,但从那人的表现看,对你们的恨意必然不浅。”
梁开明自觉没必要对白继隐瞒,道:“在我们那,刘鼎山的家族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其父也在当地担任着要职,这使得刘鼎山行事猖狂,常常勾结狐朋狗友在城中横行无忌。有次我与愚弟出游撞见刘鼎山欺辱一名乡妇,那地方人迹罕至除了我俩几乎没人会去,没办法我兄弟二人只好替天行道。”
白继满面怒容,握着拳义愤填膺道:“梁兄干得不错,任谁都不会坐视不管的,我要是遇到这种事也要拔刀相助。”
白继说的是套话,虽然知道保护弱小是正确的,但他也不清楚碰到这种事后自己会怎么做,如若那人与自己不相熟,自己应该会默默离开吧。
或许是怒极了,白继在那连续咒骂了好几声,引得周围的人侧目。
梁开明一边安抚白继,一边在心中暗叹白继真性情。
过了一会,在梁开明的安抚下白继恍然回归现实,担心道:“只是”白继指了指刘鼎山一行人,道:“如今他们人多势众,真要开场的话,他是刀俎,我们是鱼肉,咱们的伤势全凭他的心情。”
白继在“开场”两字上用了重音,暗示现在还能回头,兄弟两人还能下场。
梁开明是聪明人,自然是听的出的,只是临阵脱逃之事为人所不齿,他闭口不提此事,道:“白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是关于我与愚弟的私事,你无需参与进来。”
白继本来就没想在明面上参与此事,不过还是抱拳道:“梁大哥,咱们意气相投,你们还帮了我大忙,遇到事情我怎么能独善其身呢,不瞒你说,我本不想下场的,是看到兄弟有难才来的。”白继面容严肃,话语真挚,任谁都挑不出漏洞,况且他说的是真话,白继确实将他们看成了朋友。
梁开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他少年老成,很小时就开始操心家事,因此虽然还没二十,脸上却常常挂着严肃。他以为自己早就剥离了少年义气,可今日之事使他感到格外痛快。“此行的路虽然长,结识白继也不枉了!”
话虽然说到这份上,梁开明依旧答应,他催动劲力,一股气势震荡的衣衫猛烈晃动,豪迈气度尽显,对白继道:“放心吧,我们两兄弟既然敢招惹刘鼎山那就自然会不怕他,我们父亲是我们那衙门首席捕快,真动起手来刘鼎山要掂量掂量后果。”
白继还要说什么,但被梁开明阻拦住了,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刘鼎山此人喜好以强欺弱,若是发现你,必然全力对你下狠手。”梁开明再次拍拍白继的肩膀,耐心地劝说道:“从你的年龄上和表现上看,武道境界离入阶还很远,贸然参与进我们这个层次的战斗十分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是重伤!如若因此耽误了武学堂考试那就坏了。”
“再者,战斗中我还得分心保护你,更不易应对刘鼎山。”
白继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开明没时间再开导他了,因为随着最后几人下场,五十人的名额满了。
“别婆婆妈妈了。”梁开明重重拍了拍白继的肩膀,他本就对白继印象极佳,现今更是比他这不争气的弟弟顺眼许多。
见白继似乎听进去了,梁开明再度郑重地提醒道:“一会别跟别人打正面,碰到打不过的要避其锋芒,等下了场我们再去喝酒!”
“梁兄多加保重!”到了这种地步,白继再说什么就太显做作了,转头移步融入到了人群当中。
此时看台上的王尊策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终于在最后几人入场后,他没等官方的人宣布,率先喊道:“五十人已满,即刻开场!”
武斗开始了,本应纷乱的场上却表现的非常有秩序。
大家没经历过这种混战,今天是有王尊策担保才能尝尝新鲜,具体的见识每个人都一无所有。
因此,大家选择通过自己的常识做事。
在这个讲究礼法的时代,场上几乎没有人随便找个看不顺眼的人穷追猛打。大部分武夫都是克制的,他们会寻找目标确认眼神,找一位跟自己对上眼的人,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抱拳。两人聊表完心意后才开始动手。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刘鼎山显然不想遵守上面的繁文缛节,他直接带着一伙人朝着梁开明,梁开亮大步迈去。
刘鼎山活动手腕,他那双巨拳上迸发出沉闷的弹响,一双虎目圆瞪死死锁定两兄弟,磅礴的气势席卷四周,震慑得他人不敢靠近。“我早就说过你们俩快活不了多久。”
“要动手就放马过来吧。”梁开亮并没有被吓到,向前迈了一步与他对视,他的身材虽不比刘鼎山,却爆发出不输于他的气势,他目不旁视,肃穆道:“不管你想怎么打,我都应下。”
刘鼎山身旁的一名男子叫喊道:“既然之前你们喜欢以多欺少,那我们也用这个对付你们!”
梁开明没有看那人,而是面对刘鼎山耻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面对梁开明的嘲讽,刘鼎山不以为意,他猖狂大笑,道:“咱们一对一没人会插手,但是梁开亮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刘鼎山没有废话,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他摆手示意众人前去围攻梁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