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北梁太学是一座园林别院的话,那么上京太学的风格就是另一种极端。
“你们把太学开在了洗浴中心里?”
周离指着面前金碧辉煌的楼宇,震惊道:“这个四楼能去吗?”
“肯定能去啊,不对,什么洗浴中心?!”
洪夫子呸了一声,连忙道:“上京的风格就是高楼,我们太学作为上京的标识建筑肯定是要修成高楼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离没有言语,只是指了指上面的金色外墙,还有红白相间的帷幕,又指了指门口那两尊两人高的石狮子。
“那我们确实有钱,你别管。”
洪夫子索性不和周离争论,“上京给太学每年拨款几十万两白银,都不完,整点好的怎么了?”
这下轮到周离没话说了。
那没办法的,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上京太学的正门很像是公园大门,但绝对称得上是奢华,毕竟那两尊石狮子蕴含的灵炁证明这不是普通的雕塑。当然,你要是和北梁那扇可以和灵炁师正面打一架的铁门比一比的话,这两尊石狮子可能略逊一筹。
反正大概率是打不过周离的。
“啧啧啧。”
周离看着石狮子,发出了穷鬼的羡慕声音。
穿过石狮子看守的大门,便是一尊夫子雕塑。雕塑没有太多奢华装饰或是金银漆面,而是简单的青石人塑,除了手中书卷和长袍外再无他物。或许是年久失修,这尊夫子像的容貌早已模糊不清,但却又因看不清神色,给人一种莫名的严肃之感。
“这是我们
一旁的岑夫子岑姝充当起了引路人的角色,开口介绍道:“夫子像的面容模糊不清,其实是王祭酒的用意。他说此像为天下夫子像,而非他一人之像,拜此则拜古今之师,尊天下夫子,而非他一人。”
“王夫子大义。”
云白白和朱浅云对着雕像行了一礼,周离意思意思行了一礼,唐莞则小脸苍白地被周离行了一礼,法兰西僵贞德没看懂,但也行了一礼。诸葛清微微颔首,而怀里的黑猫则不屑一顾,撇开脸,拱了拱诸葛清的胸口,引来诸葛清轻轻拍打。
在岑夫子的引领下,周离他们来到了太学
“这就是我们的学堂
岑夫子站在楼的侧廊,向右一瞥便能看到用暖色烛灯照亮的太学湖和庭院。她看着身后众人,淡然道:“此楼共六层,每一层有六间学堂,每一间学堂皆配备了暖阳阵与霜寒阵,可以调节室内温度。同时学堂里皆有安神香与凝魂香,可以让学生在舒适的环境下学习。”
“啧啧啧啧啧啧啧。”
周离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差不多得了,用暖阳阵和霜寒阵调节温度是你们北梁发明的,你还羡慕上了。”
一旁的洪夫子没好气地说道。
“唉?是北梁发明的吗?”
岑夫子有些惊讶。
“就他。”
指了指周离,洪夫子乐道:“这小子当年捣鼓出两个法阵叠加在一起,再用灵炁调控的法阵来实现温度精准调控。你现在教的灵炁阵法联动里的
闻言,岑夫子大惊。她没有想到,自己手里这本集天下灵炁师智慧编撰而成的太学教材,竟然有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少年的功劳。
“我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工作。”
周离压了压手,谦虚道:“谁让大冬天的有脑残用班里唯一的火炉烤地瓜烤炸了,逼得我不得不发力救同学数十条狗命呢?”
“唉,脑残是谁啊?”
朱浅云愣了一下,好奇道。
“脑残是我。”
唐莞在短暂的沉默后诚实地回答道。
“唉?脑残不是唐岑那傻小子吗?”
洪夫子摸了摸胡子,看向面生的唐莞,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怎么还知道这件事?”
方才在马车上,周离对洪夫子解释了自己可能是畜生,但云白白等人是良民。所以洪夫子下意识地以为唐莞几人是现在这届离字班的人,并没有多问。
自知晕车失言的唐莞立马闭嘴,装作自己是痴呆儿。现在所有人里除了周离等人外,唯一知道她过去身份的就只有老学究了。她并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对外都宣称是唐岑的妹妹。
至于为什么不想暴露身份···
“可惜了,唐岑没跟你一起来。”
摇了摇头,洪夫子叹息道:“不然我就能把他吊在六楼上抽了。”
“理解。”
周离点点头,口不择言道:“毕竟好不容易配的生发剂被换成脱毛膏,害的你带了四年假发,换做是我我也急。”
“你还说!”
洪夫子一边领着几人向着
唐莞柔弱地贴在朱浅云身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让周离看的心痒痒。
妈的,好想暴露唐莞的身份看她被抽啊。
云白白乖巧地跟在周离身后,也不太说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在她的眼里,上京太学确实足够的奢华,但跟南京太学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当然,在云白白的眼里,还是北梁太学天下
想到这里,云白白便向着周离靠了靠,也没有贴上去,只是凑近了些许,便幸福地眯着眼轻笑。
此时的太学内学子们都在上课,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在穿过了一条用于冬季通行的暖廊后,几人便来到了
“唉?千户大人?”
当几人推开了
来者,正是多日不见的黑暗壮汉百特曼、哥谭小丑的亲爹、一心向善的吃人妖怪、处子狐妖的死姘头、光明磊落的锦衣卫千户。
千户大人。
等一下,千户叫什么来着。
周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