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Dana的口述,我心中不由更加的疑惑,自从我回到省城,除了龙山寺的事情外,其他的事情,几乎件件都和梦云苗寨有关系,这个寨子最近异常的活跃啊。
我稍微思考了几秒又问Dana,你还知道其他的信息不?
Dana转头看向了陆艋,陆艋赶紧说:其他的消息真没有了,不过我们通过监控截取了这个人的照片,你看一下。
说着陆艋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了图库给我看。
这张图倒是比较清晰,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瘦高,脸比较窄,留着一撮小胡子,头发稀疏,还有点谢顶的苗头。
看他的表情好像是故意往监控的角度看的,为的就是留下这张清晰的脸。
隔着照片,我看不出他脸上的气色,只能通过他面目的结构简单分析了一下他的面相:他的眉,是交加眉,在相门之中,交加眉是大凶之相,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靠着投机取巧或许能够获得一些小小的成就,可也是这些投机取巧,会给他中年带来巨大的灾祸,中年的时候他,家业败完,累及兄弟姐妹,父母分开两地,可以说是家破人散!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心里分析的,并没有说出来。
看了一会儿照片,我就让陆艋发到我的微信上来。
陆艋也是立刻点头。
等照片发过来后,我立刻把照片转发给了李成二和兰晓月,他们两个都是去了梦云苗寨的人,我要让他们看一下,是否见过照片中的男人。
至于陆艋这边,他存我这里的那一卦,暂时还不需要我去算,我也没有多留他,他待了一会儿,就带着Dana离开了。
我在等李成二回消息前,也是联系了一下黄奕文,G7的大股东,我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有关何姓苗民更多的消息。
我的电话刚打过去,还没有响第二声,黄奕文就接了。
接着便传来他恭敬的声音:宗大朝奉,您能主动给我打电话,着实让我有点意外,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我便把要问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奕文愣了一下重复道:何姓的苗民?
我好像有点印象,他虽然是我介绍到G7消费的,可和我的关系却不是那么好,我是看了蔡徴耀的面子,就是董福楼的那位蔡老板。
我道:蔡徴耀的话,我也是很熟,那好,我就不打扰了,我直接打电话问他。
黄奕文立刻说:好嘞,宗大朝奉,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对了,您和朋友要是想到G7玩的话,提前告诉我,所有的消费都是免的。
我对黄奕文说了几声感谢,就挂了电话。
而后,我便联系了蔡徴耀。
他的电话倒是没有那么快接通,响了十几声后,电话才接通,而且那边传来蔡徴耀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好像上气不接下气的。
宗,宗大朝奉,有,有什么事儿
听他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我赶紧问蔡徴耀那边怎么了。
不等蔡徴耀回答,我就听到他那边传来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好像是信号不好,又好像是受到干扰的样子。
接着我就听到蔡徴耀说:宗大朝奉,我人在滇地的无量山
声音又开始出现刺啦刺啦的响动,我根本听不清蔡徴耀的声音。
再接着蔡徴耀的电话就断了,再打,就打不进去了。
又打了几次还是无果,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成二那边也是打过来微信的视频,他直接问我照片是哪里来的。
我简单说了一下来路,然后问李成二是不是认识。
这个时候李成二把照片对准兰晓月道:还是让晓月给你们说吧。
兰晓月看向镜头后就道:那是我二舅,当初我出逃梦云苗寨,就是受到了他的牵连,听说他和一个外人合谋偷了大祭司的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全家遭了难,我差点就死在寨子里面,幸亏遇到了二哥才把我带出来。
兰晓月的二舅?
我忽然明白了,或许苗寨的那些人来省城,并不是单纯地冲着兰晓月来的,还有她的舅舅。
兰晓月继续说:我二舅叫何长居,离开苗寨后据说逃到了北俄之地,然后就没了消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省城露面。
我问兰晓月:你知道当年和你二舅合谋偷东西的那个外人是谁吗?
兰晓月摇头说:我并不知情,我听说那个人和我二舅合作过之后,就更名改姓,销声匿迹了,不过我隐约记得二舅在出事之前给一个被他称为董三爷的人打过电话。
我当时还小,只听到了董三爷这个称呼,并未听到其他电话的内容。
我看着手机镜头不由愣了片刻说:蔡徴耀和你二舅关系不错,他经营的是董福楼,他明明姓蔡,可酒楼却明明奇妙的叫董福楼?难不成蔡徴耀就是董三爷?
也不对啊,我看过蔡徴耀的面相,他的过往可没有如此的复杂。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基本确定,董三爷和董福楼,以及蔡徴耀肯定有着不浅的联系,要不然蔡徴耀也不会和你二舅关系交好,更不会这个时候去了滇地的无量山。
李成二和兰晓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李成二忽然说了一句:宗老板,我觉得我们可能有必要去一趟滇地,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要不然这次你就留在省城,我给你请个长假?这事儿关系到晓月的安慰,不能妥善解决,我寝食难安。
我则是笑了笑说:寝食难安,你这成语都用上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你也别自己去了,咱们一起去,我给袁叔叔联系一下,动用一下荣吉在滇地的力量,让咱们的行动有些保障。
李成二又问:可是你的身体?
我说:放心好了,有十三跟着呢,没事儿,不过咱们要过了明天再出发,明天十三的大师兄要去一趟龙山寺,十三得过去见个面。
说不定十三的大师兄,也能带来一些有关梦云苗寨的消息。
李成二点了点头说:好,蔡徴耀那边呢,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们去的晚了,会不会耽误事儿?
我说:我看过蔡徴耀的面相,并非短命之人,而且在电话中,他也没有向我求救,听他的语气,应该只是劳累,还有信号不好,他们进山应该是去寻找某些东西去的,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又和李成二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们就挂了电话。
而我这边也是给袁氶刚又打去了电话。
我简单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袁氶刚就说道:滇地那边我会给你安排,我给你一个电话,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到了那边,你打电话,找那个人,他会全权给你安排在滇地的一切,那个人也是咱们荣吉地字列家族之一。
我嗯了一声。
袁氶刚则是继续说:对了,关于董福楼,我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我赶紧说:当然要,您快说一下。
袁氶刚便说:是这样的,董福楼蔡家是咱们地字列会员,不过他们刚入地字列的时候,并不是蔡家,而是董家,期间经过一些更正,蔡徴耀的父亲姓董,不过前些年已经过世了,蔡徴耀随他母亲的姓,他母亲前年刚走的。
自从蔡徴耀的父母去世之后,蔡家的地字列会员就已经开始动摇,我都准备考虑要把他的这个会员资格给收回来了。
我疑惑道:莫非蔡徴耀的父亲就是董三爷?
袁氶刚也是有些疑惑说:你还知道董三爷啊?
我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给袁氶刚说了一遍。
听到我的讲述,袁氶刚就说:我也听说过何长居从梦云苗寨偷东西的事儿,当年江湖上也闹的沸沸扬扬,却未曾听说他还有一个外人帮衬,更不知道那外人是谁,如果真是蔡徴耀的父亲,那今天算是破案了,梦云苗寨藏得够深的啊,消息竟然封的这么死。
也难怪你父亲会说苗寨的人盯上了咱们荣吉夜当,他们大概是以为董家把东西放在咱们夜当去了。
不过现在也差不离了,戒指在你手上,和在夜当差不多了。
对了,那东西就别往夜当放了,你随身带着,这次去滇地说不定用得上。
我也是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我旁边的蒋苏亚就说了一句:还没出发,谜团就解开了一大片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回头看了看蒋苏亚说:别说我,你家族的人都不会同意。
蒋苏亚有些无奈道:等我有一天正式接管了家族,就没有人再可以限制我了。
接着蒋苏亚又小声喃喃了一句:若是没有了蒋家的这个家族身份,我大概没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了。
说话的时候蒋苏亚低下了头。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蒋苏亚这么听家族的话了,她是觉得蒋家千金,以及蒋家接班人的身份才让她有资格站到我身边的。
若是没有了这一切,她可能觉得她连站在我旁边的资格都没有。
我刚准备说什么,蒋苏亚忽然对着我笑了笑说:好了,不用安慰我什么,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了。
但愿蒋苏亚是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