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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洞府
    时间回到569年7月25日,长恒县连下三天大雨,古张村附近的双古山发生泥石流以及巨大的山体滑坡,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靠近双古山的房屋全部损坏,人力资产全部损失巨大,当时的村长张存晓带着人去长恒县寻求帮助,县长只是给了一点物资就打发走了张存晓。

    一时间整个古张村陷入了绝难的地步,要不放弃故乡,去到其他地方发展。要不就是有人愿意资助古张村恢复建设。

    7月26日,张存晓号召全村聚集祖堂开会,其中就包括自己的父亲张安信以及年轻的张显忠,自己的儿子张显举和自己的哥哥张存尔。另外还有五位能说的上话的老辈村民全部都穿着粗布麻衣,身上满是补丁,再差一点的一件衣服上全是补丁。

    张存晓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我们村遭此劫难,各位有什么方法可以助我们脱难嘛?”

    一位老辈村民说道“不如远走他乡,我们这破地方要啥啥没有,苦守着干嘛?”

    张安信直接反驳说道“这是祖宗留下的地方,你们走,我不走,存尔,存晓你们两个也不准走!”

    张存尔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我们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海面风浪阴沉不定,也没有可耕地,山属地虽说比他人大一些,但也是没什么赖以生存的东西呀!”

    张存晓也对着自己的父亲劝说道“父亲,我今天去找了县长,你猜那老瘪犊子怎么说?”

    “给了我一袋大米,两袋白面,还说什么下这么多天雨,县城也是遭了水灾,上面拨下来的救济粮不够用呀。”

    张存晓呸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呸,就他那庞大腰圆的样子,怕是都吃到他肚子里面去了,还说什么没有救济粮。”

    张存晓看着张安信说道“爹呀,不是儿子对祖宗不孝,如果不走的话,我们老张家都要在这里绝户了啊!”

    张安信被自己两个儿子说的无话反驳。

    张显忠突然开口说道“我同意爷爷说的,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就算是怎么样,那我也不愿意离开。一场小小的灾害,咳,咳……想要把我们全部赶走,我不同意!”

    张存尔一拍桌子恼怒的说道“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忘记你小时候害了怪病,就是因为咱们村子离县城比较远,才导致你现在落下病根。”

    另外有村民说道“我也不愿意离开!”

    其他村民说道“这里有什么好……”

    顿时整个祖堂之内吵闹声一片,有的想留下,有的想远走他乡。

    张存晓一拍桌子大喊道“够了,咱们是一个村的,都是一个集体,要走一起走,要留也一起留,投票吧。”

    张存晓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不好了!不好了!”

    张显忠打开门发现正是张余敲门大喊,张余没有搭理张显忠,径直走到内堂台下,对着张存晓说道“村长不好了,张素珍独自一人上山,听他儿子说,掉到一个深洞里面去了!”

    张存晓听到顿时火冒三丈,气愤的说道“这个时候上什么山,这不是胡闹嘛?”

    张存尔站起身说道“显忠,显举,你两跟着张余一起去救人。”

    张显忠对着张余说道“快,带我去。”

    张显举也站起身说道“我能不去嘛?”

    张存晓一脚踹在自己儿子身上说道“给老子滚过去!”

    张余就这样带着张显忠和张显举跟随张素珍的儿子去往了山上,刚经历过的山体滑坡的山路异常难走,张显忠好奇的问道“你娘为什么要上山?”

    张素珍儿子哭着说道“呜呜,我爹的腿被压到了,我娘说要去山上采草药,呜呜,刚走了一会,我娘就掉到一个坑里了。”

    张显忠问道“是挖的陷阱嘛?”

    张素珍儿子含着泪水说道“呜呜,我也不知道。”

    很快就到了一个洞口,差不多有半个成年人那么宽。这个洞口很奇怪,不是直的,是弯的,一眼望不到头。

    张显忠对着洞口喊道“张素珍!张素珍!”

    张素珍回应道“我在,我的腿摔伤了,这好像是个地道,就是有点坡度,你们拿着火把可以下来看看。”

    张显举脱口而出说道“这里面这么黑,我才不下去呢。”

    张显忠听着张显举说的话,顿感一阵无语,考虑到小时候被摔坏过脑袋,也就没有和他理论,对着张余说道“阿余,你去村里拿个火把,我等下下去看看,再拿段长麻绳,越长越好。还有多叫点人来。”

    张余说道“好。”说完就跑着回村,张显举也要跟着张余一块回去,张显忠只好也让张显举回去了,毕竟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张显宗对着洞内说道“你不要怕,我让人去拿绳子去了。”

    张素珍在下面说道“我没事,我儿子没事吧?”

    张素珍的儿子对着洞口喊道“娘,我没事!”

    张素珍又喊道“小方不要怕,娘没事,等下就能出去了!”

    张素珍的儿子对着洞口喊道“好!”

    过了没一会张余回来了,还带来了十几个人,张余嘴甜会来事,真是一呼百应呀。

    张显忠接过绳子,把绳子围在自己腰间,然后又拿过火把对着张余说道“我下去看看,你拿紧绳子这一端。”

    张余拍拍胸脯说道“你放心。”

    说完张显忠就顺着洞口慢慢的滑了下去,滑的途中,如果感觉到有石头,还会捡起来放在身上。滑落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看到在坐在地上的张素珍。

    张显忠拿着火把,看到张素珍的脚已经错位了,如果在不及时医治,怕是会落下残疾,随后把绳子从自己身上取下,紧紧的绑在张素珍腰间,随势让张素珍躺下,对着洞口喊道“乡亲们,拉绳子!”

    上面张余听到张显忠的声音,连忙招呼大家伙拉绳子,没一会就把张素珍拉了上去。

    张余再次把绳子扔下去说道“显忠,你也上来吧!”

    但是没有收到张显忠的回声。

    刚拉张素珍的时候,张显忠正拿着火把一转身看到后面,四面很空旷,简直是一个地库,往前走进一看,差点吓了一跳,一片平整的石壁上刻画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像虎又不是虎,虎头蛇身,面有一目,血口獠牙。

    再次走进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猰貅!

    张显忠拿着火把又走向右侧,右侧有一通道,独行数十步,又见面空旷处,张显忠继续往前,又是一石壁,只是石壁上镶着许多金子!

    张显忠努力的揉揉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就要去把金子扣下来,废了半天劲,也没有成功,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道呼喊声“显忠!显忠!”

    张显忠回应道“在这里!”

    众人寻着声音来到张显忠的位置,空旷的空间在众多火把的照耀下,顿时一片明亮,亮堂以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大金矿,众人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有人带着铲子,直接铲下来一块金子,此人刚拿到手,眼神中都是贪婪的神色,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岩石正好脱落下来,就这样狠狠的砸死在众人面前,一切就是这么突然,毫无征兆,众人的贪婪目光才收敛了一些。

    张显忠连忙对着众人说道“这些金子不要随便动,你们看到洞口那处雕刻物嘛?”

    张余回到道“看到了,上面画着一个凶兽,很可怕!”

    张显忠接着说道“这里绝对不简单,我们先别动这些金子,四处在看看。”

    其中有村民说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们支开,独自霸占这些金子?”

    张显忠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张三的铁铲就在那里,你如果想去挖,随时都可以。”

    随后又对着张余说道“我们走。”

    说罢张余跟着张显忠就离开了,其余人看着面前残忍的死状,也都跟着张显忠走了。众人随后来到了洞口的左侧,行走数十步,又到空旷地带,只见一处石壁上方刻有七个大字:侍奉猰貅之洞府!

    张显忠一行人凑上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一行人对着这处地带,四处打探,没有丝毫收获。

    刚开始质疑张显忠的人说道“带着我们乱看,还不如想想怎么挖黄金呢。”

    张余和张显忠关系不错,对着这人说道“刚才就和你说了,你想挖,随时都可以,就是到时候别让我们来给你收尸。”

    此人明显是个暴脾气,听到张余这么说,顿时不高兴,直接上前猛的一推张余,张余就被推撞在那七个字的下面。

    张显忠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打,当即不乐意了,上前挡在张余面前说道“你想干嘛?自己人打自己人嘛?”

    此人知道张显忠是村村哥哥的儿子,也没有动手呀,只是说道“他嘴巴这么欠,活该呀!”

    说完就想转身离开,只听到地上的张余说道“显忠,这处石壁好像有问题。”

    张显忠回过头,来到张余旁边,拉起张余看着石壁出现一处不对称的缝隙。

    张显忠双手撑住石壁使劲的推,石壁没有什么变化。

    张显忠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过来一起推。”

    三个人一起和张显忠使劲推着石壁,慢慢的石壁被推开,像是一个旋转门,靠着中间卡住石壁,左右两边都可以推开。

    张显忠推开石门进去其中,火把照亮了密室,密室很单调,只有一座石台,整个密室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啊!骷髅骷髅!”突然的一声大叫吓了众人一跳。

    众人进来才发现整个密室里死了不下十人,全部化成了骷髅躺在地上。

    张显忠对着刚才大叫之人说道“瞧你那胆子,一个死人骷髅都把你吓得不行。”

    张显忠说完就踩着阶梯来到石台之上,石台上有着三个柱台,石台的地面同样雕刻着一个图像,纹路之深犹如沟壑,所有的纹路汇聚在一个圆孔旁,圆孔只有铜钱大小,张显忠趴在石台上寻着空洞看去,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只听到张余说道“显忠,这里有张纸,你读读上面写的什么?”

    张显忠站起身来拿着那张纸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纸上写着:传闻古代有一凶兽,名为猰貅,是猰貐与貔貅结合所生之怪胎。

    虎头蛇身,最为独特为脸生一目,目泛凶光,血口獠牙。

    喜吃人,唯喜未结连理之人,食后可排出金锭之物。

    后被天神点名,为祸人间。被亲父貔貅所诛杀,埋与东海之畔。

    此为猰貅之洞府,吾等皆为猰貅之信徒,设此祭坛,如有缘见之,可用以童子之身血液流入祭坛纹路之中,随后挖去双眼抛入祭坛孔洞之内,高呼三声猰貅,方可取金所用。

    一年一次,不得有误,每次需有22人到场祭祀,否则会招来灾祸,切记!切记!

    张显忠读完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了这么一座金矿,众人听完后脸上的贪婪都大于恐惧,对着张显忠问道“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挖金子?”

    张显忠合上纸张说道“上面说需要一个童子身的人,把他的血放了,流到纹路之中,然后还需要挖眼球,我们上哪里找童子身?而且就算有,杀人也是犯法的。”

    又有人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还有那个张三咋个办?”

    众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张显忠大喊道“安静!”

    众人的声音才小了下来,张显忠接着对众人说道“我们先回去,张三作为老光棍,家里就他一个人,到时候给立个碑就好了。这个金矿不是我们任何中的一个人可以开采的,不如我们回去把这个金矿的事情和村里人说一下,商量一下怎么办,是上缴朝廷还是咱们自己独吞?”

    有人不满意的说道“本来就是我们山上的东西,怎么能叫独吞呢?上缴朝廷肯定不行!”

    其余人也附和着说道“绝对不能上缴。”

    “就是,给的奖励还不够买头牛的来。”

    “上缴朝廷我们都得变奴隶。”

    众人你一嘴他一句的说着,主要的意思就是不能交过朝廷,随后众人也随着通道爬到了外面,又找了些树枝植被盖住了洞口,返回到了村里。

    当天晚上村长在听张显忠说的金矿以后,直接召集了全村的人来开会,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吱呀学语的儿童,全部来到了祖堂之中,并且由张余锁上了大门。

    张存晓见人来齐了,让张显忠站出来说话,张显忠站在高台上,对着底下的众人说道“今天我们在山属地救援张素珍的时候,发现了一处金矿。”

    金矿两字一出,底下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争论着。

    张显忠大声的喊道“安静!安静!!”

    底下的吵闹声这才小了些许,张显忠接着说道“但是那座金矿不是寻常的金矿,是一座受诅咒的金矿,是一座邪恶的金矿,今天我们的村民张三就是因为挖下来一小块金子,直接被重重的岩石砸死在我的面前,我很痛心!”

    底下吵闹声再次响起,各种质疑声此起彼伏,都怀疑张显忠想独吞金矿。

    张显忠接着对众人说道“这个金矿需要每年杀死一个童子之身的人,用于祭祀,你们如果不信,可以直接开挖,不过张三就是你们的前车之签。”

    底下众人也不再争吵了,对着张显忠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显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想,咱们在祖堂面前起誓,共同守护这个秘密,共同享有这个金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后只要有人知道这个金矿的事情,也直接让他来祖堂起誓,如若背信誓言,必将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众人听得张显忠说的,有人反对,有人赞成,只是绝大多数人表示赞同。

    张显忠为了能够完成意见统一,又开口说道“赞成的站左边,不赞成的站右边。”

    呼啦啦的大部分人都站在左边,只有三户站在了右边,即便左边的亲戚极力劝说,但是有两户依旧坚持上报朝廷。

    张显忠对着右边的人说道“你们确定嘛?站在右边也就是和我们所有人为敌了。”

    右边一男人说道“这种邪恶的东西就应该摧毁,生活苦一点没关系,但是良心不能丢,交于朝廷兴许还能得到些奖赏,最少不用担惊受怕了。”

    张显忠听完右边男人的话语,对着众人说道“有没有人想去右边的?”

    过了片刻,无人出声,张显忠只好说道“既然你们选择了有良心的生活,那我们也没办法干涉,你们明天离家古张村吧。”

    左边众人有人不满意张显忠的做法,毕竟后面是有犯法的事情被对面知道,如果带着官兵过来,一切都全完了。

    张显忠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场面才得以恢复安静。

    那右边男人说道“那你让我们出去。”

    张显忠笑着说道“既然来开祖堂大会,那就得开完才能走。”

    说完就带着左边所有人各拿着一碗酒跪倒在祖堂牌位之前。

    张显忠带头说道“古张村祖宗,今日我们歃血为盟,共同守护双古山金矿之秘密,绝不许与他人诉说。”

    “凡歃血为盟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此誓言。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不得好吃!”

    说完张显忠带头咬破手指把血滴入酒中一饮而尽,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照做。

    张显忠随后站起身来看着右边的两户人家,右边的男人说道“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张显忠笑了,笑着说道“哈哈哈,开门?你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们会让你们走出去?”

    右边男人说道“你想杀人灭口?”

    张显忠笑着说道“你说对了,把他们全杀了,把他儿子留下,正巧是童子之身。”

    话音刚落,村民们一拥而上的冲向了右边的两户人家。

    右边的男人对着张显忠说道“你们不得好死,我祈求上天降下圣火,烧过你们这些畜生,啊……”

    很快两户人家都被杀死,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祖堂,只留下了一个小儿子,今年才满十三。

    张显忠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我亲自带着21人前往密室祭祀,其余人在外面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就这样小儿子被张显忠为首的22人带入了密室之内,小儿子看到凶神恶煞的凶兽和面前犹如恶鬼的村民直接吓晕了过去。

    张显忠亲自带着张余和张顺按照纸张上的记载,先由张余张顺割破小儿子的手腕上的静脉放血,然后再由张显忠亲自挖下眼球,扔在了孔洞之中,随着扑通落地的声音,张显忠也连忙带着人跪倒在祭坛之下,口中高呼“猰貅!猰貅!猰貅!”

    祭祀完成,张显忠亲自拿着铁器来到右侧金矿处动手挖下一块金子,金子拿到手,洞内没有丝毫变化,众多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疯狂的拿铁器挖取着金子,眼神中满是贪婪。

    张显忠带人挖了整整一个时辰,大概挖了将近百两金子,众人也停手把金子带到了外面,其余村民看到黄亮亮的金子,眼神早已被贪婪占领,纷纷拿着铁器下到洞穴挖取黄金。

    一夜的疯狂过后换来的确是隔天的无奈,大普王朝明文规定,金子必须通过官府的铸金堂的锻造,打上大普王朝的官印才能在市面上使用。

    金子作为全世界通用的货币,大普王朝管控的十分严格,绝对不允许出现私自开采金矿,最高处以杀头的罪过。

    村民只好先把昨天两户人家的尸体给烧了,把尸骨埋于山属地之处。并且把洞口附近都插上了告示牌:此处设有捕兽陷阱,严禁通过。并且派了村民把守,随后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科举中了秀才的张显忠的身上。

    以后古张村把每年的7月26日定为了明中祭祀先祖,暗中猰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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