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和韩牧静静地看着贺子幽,片刻后,韩牧一拍桌子,激动地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一定是认错了!”韩牧直接断言,“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丁县令,让他再详细地查一查,我就说嘛,我们得罪的人也不多,怎会遇刺呢?”
顾君若就皱眉,“就不知道他们真实的目标是谁了。”
韩牧挥手道:“今日当街行刺的事闹得这么大,那些人说不定也听说了,有狠狠得罪过人的,自然会在心里多思索一些,以后自会小心谨慎。”
见韩牧和贺子幽一副认定是刺客认错人的模样,顾君若心里却很不安。
她盯着韩牧的脸看,她和贺子幽也就算了,或许有被认错的可能,但谁会认错韩牧这张脸呢?
不过也未必,或许目标是像贺子幽,或是像她的人,可能韩牧只是被刺客认为是同行的人呢?
因为她也实在想不出来,谁会刺杀他们。
顾君若叹了一口气,“我们用过饭就回去吧,明日一早就回义县。”
大家都没意见,也不知道那目标是不是和他们太像,晚上还是不要再外面闲逛了,太危险。
他们自觉回到客栈就安全了,那刺客再眼瞎,这会儿应该也知道认错人了吧?
但夜深人静时,韩牧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立即翻身下床,还踢了睡在外间的小北一脚,快速的出门,他才开门,屋顶上的人就一跃而下,寒刃闪过,狠狠地砍在韩牧身后的门上。
韩牧歪头躲过第一攻击,一脚飞起,瞬间与人打到院子里。
屋顶上立即飞下四人竟他团团围住,韩牧咬了咬牙,率先动手。
接着,贺子幽房里也响起了惊叫声,韩牧不敢多拖延,发现今晚来的刺客虽少,功夫却更好。
他飞身而起,连着踢了好几脚,在听到屋顶被破的声音和顾君若的惊叫声后,他的攻势更加猛烈,将人击退后没有恋战,而是旋身从窗口飞进顾君若屋内,见她一身里衣的和小婵站在窗边,正不断的拿东西砸向刺客,而刺客将砸来的东西一一击落,正急速冲他们砍去……
韩牧一脚将倒在地上的桌子踢过去,挡住砍下去的刀后冲上前去与刺客打在一处。
顾君若和小婵被砸过来的桌子吓得倒在床上,俩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到床头爬下就要往外跑,结果才跑出几步门口就冲进来两个带刀的黑衣人。
顾君若瞳孔一缩,拉着小婵又跑回来。
韩牧抓住黑衣人的手腕,一扭,将刀夺了,狠狠心,将人直接抹了脖子。
顾君若和小婵第一次看见杀人,脸色微白,忍不住惊叫一声,但顾君若还是反应迅速的从地上摸起一根桌腿防身。
黑衣人似乎很想杀了顾君若,一人不要命的拦住韩牧,一人则冲着顾君若而去。
顾君若手中的桌腿只挡了一下就被他一刀砍断。
韩牧见她危险,出刀更加凌厉,然后转身时将手中的刀投掷出去,正要看向顾君若的刺客察觉到背后来刀,不得不回身砍落,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顾君若和小婵一起掀起被子甩到他头上将人彻底盖住。
趁着对方看不见,重新捡了地上的东西就冲他砸去。
韩牧解决掉拖住他的刺客,回身时便看到那刺客将被子四分五裂,极快的冲顾君若砍去……
韩牧飞身踢去,拦住了他的刀,他当胸一脚将人踢飞,正要乘胜追击,一个刺客出现在窗外,抬手对准顾君若。
看清他手上的弩箭,韩牧脸色一变,大叫道:“小心!”
顾君若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便被抱住扑在了地上,一支箭擦着韩牧的手臂铮的一声扎在木地板上,连着韩牧的衣服一起。
他气得拔了箭,抱着顾君若就躲到床后,他忍不住大叫,“小北,你在干什么?”
小北在外面大叫,“少爷,我在外面打架呀!贺公子,你快去帮我家少爷呀!”
贺子幽还在啊啊的大叫,似乎还在跑,应该是被人追着砍,他趁空大叫道:“你觉得我能打得过谁?”
韩牧只能将顾君若塞进床里,“你在这儿躲着不要动。”
顾君若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你受伤了?”
箭擦过的地方还火辣辣地疼,但韩牧却摇头,“没有,你躲着。”
说罢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将窗户关上,走出门去面对那些刺客。
刺客的主要目标显然是他和顾君若,哪怕他不去院子,他们也会放弃贺子幽和小北冲着他来。
韩牧就守着门和窗,不让他们进一步。
见韩牧武功高强,他们实在杀不了他,而还活着的人也不多,三个刺客这才放弃,身子一跃便离开。
小北要追,韩牧将人叫住,“别追了。”
他捂住手臂,嘶的一声。
小北和贺子幽见了大急,忙奔上来问,“你受伤了?”
听着动静的顾君若也忙出来,“你受伤了?”
“箭擦了一下,不要紧。”
一直神隐的店家这才出现,掌柜看见这院子被砸成这样,不由跺脚,“这是怎么说,贵客这是得罪了谁,怎么还有人半夜上门杀人?”
韩牧嫌弃他聒噪,道:“所有损失我们赔你,你派人去一趟县衙报官。”
“啊,报官?”
韩牧就指着屋里的尸体道:“不报官,难道你要私自处理?难不成你这是家黑店?”
“不不不,不是黑店。”店家道:“我这就去报官。”
顾君若忙道:“还要请大夫,我们有人受伤了!”
贺子幽才回神,忙道:“对,要请大夫。”
丁县令大半夜的被叫醒,人还有点儿迷茫,听说韩牧又被刺杀了,他一脸茫然,“不是说认错人了吗?”
来报信的捕头道:“这显然不是认错了,而是就冲着他们来的。”
丁县令就抹了一把脸,认命的起床,“还不如认错了呢。”
虽然更难查,但韩牧的身份不好惹啊。
顾君若才送走大夫,低头看他手臂上的纱布,脸色沉凝,“对方显然不是认错了人,而就是奔着我们来的。”
韩牧咬牙切齿,“江怀!他小子还真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