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的手近在咫尺,那张恐怖的脸也仿佛露出了胜利的女干笑,仿佛他们已经是个死人了。
两人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两人心中疑惑,忍不住悄悄睁开眼,发现纸人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一动不动。
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位先生分析得很对。
这下子,他们的胆子大了不少,绕过纸人,在那角落里翻找了好一阵。
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应该啊,腐臭味很浓了啊,简直就像是在贴着尸体闻一样。
芳芳忽然拉了拉他的手,朝墙壁指了指。
墙上竟然有个老鼠洞,拳头大小,里面黑漆漆的,刚才被纸房子遮住了。
两人凑近了一些,闻到一股浓郁的腐臭气。
学徒从纸房子上折了一根小棍子下来,伸进去掏了掏。
里面有东西!
他用力将那东西掏出,赫然是一只手!
一只腐烂了的,被从手腕处齐齐砍断的手。
是老板的手!
但是游戏结束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找到手没有用,必须找到老板的尸体。
他们转过身,发现刚才那个纸人竟然不见了。
两人也没时间管他,开始在纸扎店里翻箱倒柜,但他们几乎将整个屋子都翻了过来,累得满身大汗,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对。
这里的腐臭味太轻了。
如果有一具活人的尸体藏在这里,早就臭得熏人了。
同理,如果老板的尸体藏在楼上那些空置的出租房中,他们平日里上上下下,早就被熏得受不了报警了。
只有一个地方!
她连忙拿起手机,打字道:「天台!」
学徒点了点头,两人急匆匆朝着楼道跑去。
忽然,身后传来卡擦一声响。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挂在墙上的那些纸人全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它们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森然的恶意。
快走!
学徒推了芳芳一把,两人加快了脚步,可是一出楼道,就突然看见两个纸人一左一右站在那里,手中一个拿着斧头,一个拿着刀。
它们拿的明明是纸刀、纸斧头,但上面却沾着鲜血,似乎比真刀真斧头还要锋利。
两人被这一惊一乍吓得又差点叫出声来。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些纸人在引诱他们出声!
两人死死咬住牙齿,朝着两个纸人走去。
那两个纸人凶狠地扑了过来,但两人没有躲避,纸人果然扑到他们面前之后,就不动了。
这就是规则的力量!
两人推开纸人,急匆匆朝着楼上跑去。
嚓,嚓,嚓。
纸扎店里,所有的纸人都动了,他们成群结队地走上了楼梯,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两人感觉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很快,两人就到了顶楼,天台的门紧锁着,上面挂着一把拳头大小的生锈的锁。
芳芳急了,这个时候他们到哪里去找钥匙。
谁知道学徒竟然拿出了一根发夹,熟练地伸进了锁眼里。
他的动作太熟练了,简直就像是做过了无数遍。
他以前不会是小偷吧?
卡擦。
锁开了。
学徒推开了生锈的铁
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让人牙齿发酸。
嚓嚓嚓。
身后传来了无数脚步声,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心底发寒。
无数的纸人正排着队,整齐划一地走来。
他们急忙进了天台,将大铁门关上,从里面插上了插哨。
可是在他们转身的刹那,一个纸人赫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太近了,简直贴脸杀。
芳芳终于没忍住,就要尖叫出声。
关键时刻,学徒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纸人的脸上,竟然像是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情。
芳芳眼里满是泪水,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恐惧,跟着学徒绕过了纸人,开始在天台上寻找。
那些纸人就像是鬼影一样,随时都会出现,来个贴脸杀。
这非常考验两人的心里素质,芳芳怕自己会忍不住出声,干脆捡了一块石头含在嘴里,一旦自己没忍住,石头就会咯得舌头牙齿疼,她也就会清醒。
学徒见这个办法好,也照做。
两人将整个天台搜索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六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们难道还是要死在游戏里吗?
芳芳拿出了妈妈的手机,心如刀绞。
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映在手机屏幕上的倒影,她抬起头,看向水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