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年——
天空下起来势急遽而猛烈的风雨,整个城市灰蒙蒙的一片。
狂风肆虐,刮起的雨水拍打着裸露在外的一切。
昏暗的灯下少女叼着冰棒托腮望着窗外。
这场雨已经下了五天了,天气预报今天报道会晴天。
什么时候才能停雨,她喃喃道。
“姐姐”
“阿婆说是因为有个神死掉了,所以没有人掌管天气!”扎着羊角辫的娃娃,鼓着嘴佯装不高兴的看了自己姐姐储俞一眼。
自家姐姐已经咕叽了五分钟了,严重影响到自己玩跑酷游戏。
她说完硌到了旁边一堆的书籍皮,推了推书,缩进被子里玩游戏。
她们房间偷偷开了空调,书皮非常凉。
“小立不要听她乱讲奥!”
那个老婆子什么人她心里最清楚了!虽然小时候的记忆不全,可是结合模模糊糊在三轮车上的对话,和自己被自家妈丢在山路上,这里必有老婆子的窜和,她也是长大了突然想到这件事的猫腻。
少女不满的咬碎冰棒,嘟囔着依旧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
“别跟她说话。”
但其实无法避免,她妈和那个老婆子关系依旧很好,她醒来发现在家门口,还听到魏芳老婆子高兴的笑呵着。
“诶别说,我宝贝天子今天医院里说没什么事了……”
想到那时的对话她年纪还小还是懵懵的,可对一些记忆她心里仍然记者。
“嘁”小立撅了撅嘴继续专注玩手里的ipad。
夜晚储俞给身边的人掖了掖被子。
看到身下搁着的东西一愣,是写上古时期的小说,还有近二百年的近代史,
她挑了挑眉,拿起一本翻阅了起来。
相传造物神,协六位被人们称为的“救世主”创造天地,雷雨,日月,水火,人,疾病。
一方救世主管理一方。
但一位救世主只能活十二年,每当其中一位死去,便会在两年内选出新的救世主掌管。
以往的人们深信不疑。有人满足现状害怕这种事降在自己身上,只能活十二年。
有人却不甘纸醉金迷,痴迷发疯的要坐上救世主的座子掌管一切。
但每当救世主活过一年,身上器官就会衰竭失灵一项。这就是神要求的代价。
人找工作都有门槛,神挑选救世主也是层层筛选。
在十二位预选的主上确认六位,最有实力的一位掌管着所有。
并且每过几年不固定的在5~17岁的孩童之间随机筛选,竞争神的位置,掌管对应的事物。
虽然是活十二年,可毕竟是凡胎肉体,多数神明忍受不了残体,痛苦死去。
而实力最强的一位,必须身体无恙,能与更强的神明——创世神,同肩并行。
储俞抓了抓下巴,下这么大的雨难道真是传说应验,有神明死去了?
然后关闭手机倒头就睡。
清晨起来,阳光明媚。鸡窝头储俞睡醒伸伸懒腰,起身坐在床边缓解低血糖引发的耳鸣。
洗完脸,漱完嘴。
站在洗手台前,把自己最近剪的姬发梳顺。
短发与长发间较长的一缕夹杂着红绳绑了麻花辫。
她凑近镜子摸了摸太阳穴新长的痘,发出一声叹息。
除了洗手间,走向挂着“造物神”的画像闭眼不真诚的拜了拜。
开始坐在饭桌前吃饭,没有开口向一旁的妇女要生活费。
她知道一旦开口,那眯起来的带有毒辣的眼神就会把她自尊心戳来戳去,继而再啐一些难听的话,心满意足才会把那点仅够吃饭的钱给她。
所幸还有爸爸,还有她自己利用假期的钱。
如果说她生活在一个扭曲的家庭,必然她的成长也不是健康的。
塞完最后一口饭,储俞郁闷的洗了洗碗,拿起书包开门离去。
走在路上,储俞踢着脚下梧桐树掉下的梧桐果。心事重重。
被碎发挡住的双眸下隐匿无尽的落寞。
或许她来到世界上根本就是个错误。
习惯了那破裂家庭的殴打谩骂,在她年幼的时候,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听话,学习不好,所以妈妈才不爱她。
她被丢在昏暗的家里,没有通讯工具,没有玩乐的事物,祈求者妈妈出门带着她,换来的总是推倒和妹妹从她身边越过。
只能望着刺眼的阳光,想着漫漫长日哭泣,
在雷电交加中,自己会缩在冰凉的床上。
玩着被子的一角,堆成山的形状,折两张癞蛤蟆,当做自己的玩偶,开始了属于她自己的游戏。
一个寒碜的,无聊的,自言自语的游戏。
她不理解,为什么几年前,要将自己丢在那看不见尽头的臭水河中,她什么都不愿意理解。
恶心的水蛭,潮湿油腻的船舱,以及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
船上的另一个人从开始就表现的很快乐,总是爽朗大笑的跟船夫讲着话,也不在意储俞的沉默。
她那时十岁早已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在她欲沉湖了绝生命,那人猛然拉了她一把。
他说,为什么委屈自己,凭什么呢?不如等你强大了亲自解决伤害你的人,亲眼看到他们过的比你现在还难过。
可进入的那幽谷中,暴雨打翻了船,她和船夫被冲上了岸,他却不见了……
车水马龙,储俞垂着眸子抬头看像对面的红灯。
面色惨白,压抑的情绪又充斥着胸腔。
越过马路,抬头正对上了右前方小立口中所说的“阿婆”的目光。
眼前的人,自从搬到这边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领里熟知,宣传着她过时的信仰
“神”
保佑一切的神。
引起周边老弱病残众人组建教堂寺庙。
想着那祭拜的地方建筑,什么元素都有,好似四不像一般。
储俞没有打招呼,坐上了公交,长扬而去。
爱桦学院
储俞第一个先到宿舍,开了窗。走到床铺把防尘袋掀开,抱起被子挂在楼下晒。
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挺好闻。
一趟接一趟,收拾好被子。又把书包里的日用品放进了柜子,擦了擦汗,这才躺到床上。
走廊的人声越来越响。室友陆陆续续的来到,都收拾好后,拉着手一起下楼去上晚自习。
落日余晖,一缕缕夕阳的光亮透过枝叶间照到储俞眼眸,倒是不感觉闭眼。
“储俞呀,我跟你说,我奶奶现在迷信可严重了,她说神告诉她吃土能洗涤心灵”储俞身旁扎着低马尾的女生声情并茂的吐槽。
储俞挑了挑眉,弯了弯眼角,好奇的接着听她说。
常木木提到她奶奶脸上总出现一种不争气的愤懑神态,看的储俞低笑。
“你猜怎么着,我奶就真的吃花盆土了。早上吃的晚上进医院了,也不知道那么大年纪折腾什么!”
储俞边走边扭头震惊的看常木木。
迷信真可怕。
“要让我知道哪个混蛋乱蛊惑老人,我踢爆他。天天神天天神,传说也信,我让神给我钱他怎么不给啊”
常木木音量不小,引来周围学生侧目。
储俞轻笑两声摸了摸常木木后脑勺。顺了顺无形的炸毛,常木木才消停哼着小曲。
炎热的夏天好不容易下了晚自习,学生一刻也不愿呆在教室,都想出去透透风,回宿舍洗个澡听个歌。
晚了就买不到西瓜了!
拎着二十块钱半块的西瓜,两人的脸都变成了粗犷抓狂的画风。
“二十块!瓜是金子做的吗”……
突然大风刮来,树木摇晃,尘土乱飞。昏暗的灯光下被风吹起的云也遮住了月亮儿。
储俞和常木木迫不及防被迷了眼睛,眼睛刺痛的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