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斌将修习百影拳时遇到的问题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赵志默默地听着,不时点头,也有摇头的时候,最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和大多数人一样,你也是小瞧了这八荒阶的武技,别看这只是一门最低阶的武技,可要完全掌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着,赵志站起身,伸展一下拳脚,抽冷地向宫斌身旁空击一拳。
“砰”的一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宫斌回头一看,木屋的墙上现出一个清晰地拳印。
“这记隔空拳,我当初练了足足半年的光景,也只是一门八荒阶武技而已。”
赵志与宫斌对视,不用多说,宫斌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朝赵志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相处差不多有一年了,宫斌自然是知道这位导师边军的出身。
“多谢导师指点,学生定当勤加练习。”
赵志点了点头。“既然懂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去吧。”
离开赵志的房间,天已经是灰蒙蒙一片,绕过第一排木屋,宫斌一眼就瞧见了杨大鹏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嗖”的一下钻进他仨的那间木屋。
“又搞什么鬼。”宫斌一笑莞尔,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天哥,天哥,你看我弄来了什么?”
小心翼翼的贴在门上,宫斌最先听到的是杨大鹏的声音。
“大鹏,你胆子可真不小,连给导师的酒你都敢偷。”
“嘘,小点声”
后面的话实在是听不见了,宫斌索性推门而入,又迅速关上门,插上门栓。
“你是非把我吓死不可!”
一回头,宫斌看到杨大鹏一手轻拍着胸口,一手拿着东xz在身侧。
“吓你,我有吗?”宫斌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是脸上却还挂着笑。
“行了吧你,搬床去,咱哥三个今天说啥都得喝点。”杨大鹏把藏在身侧的花雕放在桌上,又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拽出一只烤鸭,又在床下面摸索了一阵子,把一个油布包摊在桌上,里面还有几个猪蹄。
“看来你是蓄谋已久啊。”
姜天是又好气又好笑,把自己床也拽到桌边,三个少年位置不变,分别落座。
“不是我说你,宫斌,你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哇,碗呢,碗。”
宫斌一笑,也不起身,往后一蹭顺势躺下,再一伸手,把之前放床下面的三个海碗拿在手中。
“这还差不多。”从宫斌手中接过碗,杨大鹏看向姜天又堆出一张笑脸。
“我说大鹏哥,今个是什么日子?”宫斌一挠头,看着一桌就算是好酒好菜吧,看了姜天,又看向杨大鹏。
“对啊,大鹏,今儿是什么日子?”姜天也看向杨大鹏。
“今天,今天。”杨大鹏“啧啧”两声,向上翻着眼睛,不敢与这二位对视。“今个是六月初七。”
“六月,初七。”杨大鹏好一通抓耳挠腮,眼睛左转一圈右转一圈,一拍手。“成了,呸呸呸,什么六月初七,都让你们给问蒙了。一屋三聚源,难道不值得庆贺吗?啊?”
杨大鹏挺着脖子,目光与宫斌和姜天分别对视,那模样,有点像一只刚打了胜仗的公鸡,满是气宇轩航。
“一屋三聚源,真是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宫斌心里想着,却没有开口。
可一旁的姜天,却在摇头轻笑。“一屋三聚源,亏你说得出口。”
“咋啦,我说错了吗?”
“那倒没有,那倒没有。”姜天连连点头,他太了解杨大鹏了,明摆着的事情,那小子可是绝对敢据理力争,并且是一争到底,想想都让人头疼。
“看着没,天哥点头了,你还有啥说的?”
“我哪敢呢。”
“量你也不敢。来来来,我给哥几个满上。”杨大鹏拍开泥封,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给三个海碗满上酒,倒得挺慢,生怕这偷来的花雕溅到碗外。
“天哥,你说。”这已经成了惯例,三人之中,姜天不仅年岁为长,更兼顾长兄的风范,平日里对他们俩也是多有帮扶。
“大鹏说得没错,咱们仨都已聚源,确实值得庆祝。”说着,姜天用双手将面前的海碗稳稳端住,宫斌和杨大鹏也跟着有样学样。
“二位同乡,出门在外不容易,到了滨城,希望咱们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你俩尽管来找我。”
酒倒得可真够满的,三人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一下碗,每人都喝上一大口。
“天哥,你这话我咋听不懂呢,到滨城咱仨就不能还在一起吗?”
宫斌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姜天。
姜天看着他们俩,原本小心翼翼吐露的话语,借着酒劲直接吐了出来……
那一夜,三位少年郎,一个在说,两个在听。
复又两个在说,一个在听,最后都是各说各话,酒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