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年段室出来我就去洗了个手,不是我故意要装蒜,是我真的很难受,我对蔡安妮的讨厌已经是到心里去了。
讨厌到和他有身体接触都难受的地步。
从那以后,蔡安妮和我也算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很少再去和同学说蔡安妮怎么怎么样了。
如果有什么事,我和蔡安妮还是温温柔柔地说话,不吵不闹,客客气气。
当然,如果可以,我们两个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接触。
有一天中午,我回宿舍洗头。
当时好像还有蔡安妮,赖心怡。
蔡安妮在洗被子,她一个人很显然弄不来。
她最后叫了赖心怡帮她。
两个人不一会就弄好了。
赖心怡帮完她就去吹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蔡安妮的被子又掉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她只用了一个衣架晾被子,最后衣架断了。
蔡安妮一个人又把被子拿了进来,洗完后挂在自己的床上。
蔡安妮的床在洗脸池旁边,我洗完头,站在蔡安妮后面,看着她拿着一个衣架,慢慢地、及其艰难地套被子。
被子上的水一滴滴往下流,我不知道是不是留在她的床上了。
我怀疑她在家真的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肯定没干过这些活。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要帮忙吗?”
她明显愣了一下,“好,谢谢。”
在帮她的时候,我又一次跟她道歉:“抱歉,当时我不该动手,但是你确实说话很过分。”
她也应下了。
很显然,我的道歉她很高兴。
她兴奋地和我聊起了其他事情。
那以后,我们的关系算是有所升华吧。
在她骂我那一天我就把她删了,我在想,要不要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想了想还是作罢。
我跟她,想要成为好朋友很显然是可能性不大,也许这样的关系对我们都好。
临近毕业,我们宿舍拍了几张照片,我组织的,我亲自叫来了蔡安妮一起合影。
拍照的时候蔡安妮站在我后面。
照片上,我们每个人都表情和睦,没有人故意冷着脸。
以和为贵大概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传统吧。
那张照片被我保留了。
好的坏的,都是曾经的我,说句矫情的话,那叫青春。
一张照片,记录下了两年的生活。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从旁人口中知道一件事情,蔡安妮也是单亲家庭。
她爸爸据说是日本人。
对这个说法我有点不相信,因为她奶奶不是在中国吗?
但同学说这是蔡安妮亲口说的,她很讨厌她爸爸,也很烦别人说她是日本人。
我估计,她爸爸应该是中国人,但是移民了。
但有一个点可以确认,蔡安妮的爸爸是她的痛点,正如我妈妈一样。
只要我在她的面前提一下她的爸爸,她会疯的。
但我终究是没有,我其实也不能理解,我和她的家庭都是不是圆满,为什么她还能面不改色的在我面前提我妈妈?
我始终相信以德服人,始终相信真心换真心,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我不喜欢做那些震碎三观的事情,我也不喜欢做那样的人。
换位思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学会这点,才能更好地和人相处。
我不知道蔡安妮是不是真的知道她自己的问题,但我知道,如果她再来惹我,我依旧敢去讨个公道。
不惹事,不怕事。
少年啊,做自己坚持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