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
“金,猎人考试的时候可不准拖我后腿,我要赶快考完。恩,回来照顾阿婆。”里昂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是是是,我尽量。”轻佻的声音响起。
当天晚上,里昂和金都做了梦,嘛,还不错。
……
第二天下午,金和里昂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在里昂的要求下,米特和阿婆没有跟到港口相送。
毕竟,上午的时候,里昂和金已经去镇上进了一批货物,基本都是酒水。
而米特她们还需要花不少的心思在店面改造上。
拓昂夫妇一年一度的旅游,基本都会持续一个月左右,而在此期间,杂货店都会关门。
如今,既然米特坚持要经营店面,在家里没有男子汉的情况下,进货也就成了麻烦事。
因此,里昂提议在这段时间,将杂货店当成酒吧来经营。
酒水的进货频率远低于日用品。即使镇上的酒吧,客流量也不是很多,大家更多将其当做熟客闲聊之地,更不用说在这小小乡下。
而在拓昂夫妇的经营下,街坊邻居们也很乐意帮助米特一家。即使不付钱,也愿意有人载大家去镇上。
有着邻居们的捧场,里昂也希望米特和阿婆在家里不会那么的孤单。
所以,还没退下围裙,手握扫帚,正在打扫庭院的阿婆,与阳台上,双手互扣于身前,蹙着眉头强颜欢笑的少女,一起望着向远方走去的两人。
一个眼中满是慈祥,另一个,却充斥着,少女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此时,金11岁,里昂和米特则是1岁。
……
“没拿你的鱼竿么金?”
与金在港口等待负责接收猎人考试考生的船只,里昂问到。
金曾通过自己的“气”,强化过一根钓竿。
虽说气难以在外物上长时间停留,但不知道是不是金用了什么方法,那根钓竿愈发结实了,偶尔也会被金用做两人切磋时的武器。
“不了,之前只是觉得好玩,并尝试一些想法罢了。现在用不着了,留在家里碍米特的眼吧哈哈。”金笑着说。
米特早就看金的那个钓竿不爽了,在她眼里,金可是拿着它“欺负”过手上只有一根树枝的里昂的。
不过看样子,金应该是期待着米特想掰却掰不动钓竿的样子吧。
“咦,还真是恶劣的兄长呢……”里昂无奈的想。
也在这时,一艘长约百米,宽数十米的多桅帆船驶入港口。
眼看船员们开始系缆,金和里昂对视了一眼,迈着期待而坚定的步伐走去。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那么,出发吧!
……
里昂曾经也出过海,坐拓昂的渔船,又或是因潜水所需,和金造的小船。
但看着慢慢显示全貌的鲸鱼岛,逐渐变成了马车大小,里昂也有些感触。
“外面的世界么,说不定也挺有趣的呢……”
此时旁边传来金的声音:“里昂,一会给你搞把剑玩玩,怎么样?”
“?”一时间没反映过来的里昂,瞥向金瞅着的地方。
只见船体主桅杆下方,聚着一堆,嗯姆,怎么形容,靠长相让人觉得很厉害的蠢货。
其中最出头的一个,有着夸张的莫西干头,腰上似乎别着一把不错的剑。
有脑子但不多的他,不敢招惹船员,又想在持续数天的航行中找点乐子。凭借体型优势拉拢了一群同样蠢的家伙,正欺负着一位比他们更弱的考生。
在里昂与金上船的时候,还被他们嘲笑:“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也想当猎人”。
看样子那时候就被我们的金(小心眼形态记住了呢。
似乎明白了什么,里昂无奈耸耸肩:“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不过…既然他也是罪有应得,那我就先谢谢你咯。”
“不客气~,不过,一会发生的事,怎么会和我这个船尾的小孩子有关系呢?你可别乱说。”
嘴上说着没关系,金脸上却浮现出戏弄他人后得逞般的坏笑。
海浪时不时地拍打船体,似乎越来越高。
……
主桅杆那边的欺凌事件告一段落,天色也变得昏黄。
金突然找到船员,说想要一根钓竿打发时间。以天真小孩的口吻,表示自己能够支付报酬,并愿意和船员分享其可能会有的收获。
被金找到的船员面相较善,在乏味的航行中也愿意添一乐趣,便应下金的要求,取钓竿去了。
没过一会,金突然看向主桅杆下的莫西干头,视线保持不动,却撇头吐了吐口水,轻蔑的笑了笑。
“测。”
不知为何,那莫西干头本来就一直观察着金这边。
此情此景当即就忍不住站起身,还没等两旁虚与委蛇的小弟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怒气冲冲的向两人走来。
只见莫西干头刚走出主桅杆附近,突然脚底一滑,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向斜后方摔倒。
原来其身下有一摊正在流动,即将滑下甲板的海水。
不知何时,拍打船体的海浪,已经高到偶尔漫过甲板,那正是它的杰作。
莫西干头似乎有两下子,半空中就想抽剑刺向身后,妄图抵住甲板以支撑身体。
但好巧不巧,帮助金取回鱼竿的船员此时正在他身后不远处。
一手握住鱼竿,一手提着水桶的船员早就看莫西干头不爽,毕竟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被他打伤或致残,只不过没被船长撞见而已。
而此时倒向他的莫西干头,即使刺不中他,也有可能会刺破木制的甲板。
到时候多半是他这个离得近又难得悠闲的船员来修补。
想到此处,既然腾不出手,船员便一脚把莫西干手中的剑踢开,闪身后退,任由其向斜后方倒去。
而那个方向,有个考生正睁大眼睛,看着倒向他的莫西干头。
那是先前被其侮辱殴打过的考生。
被莫西干头命令要站在附近,随时听候差遣的他,似乎被动参演了一场无声的戏剧。
他,即将完成剧本的最后一幕。一个不知由谁定下的剧本。
只见他眉眼逐渐变得狠戾,躲过莫西干头,并趁机补了一脚。
莫西干头则在惊异与恼怒中飞身而下,掉入海中。
而先前被船员踢飞的剑已经不翼而飞。
那船员毕竟全程在场,厌恶的看了一眼喊着救命的莫西干头,随脚踢了个救生圈下去。
在把钓竿水桶交给金之后,便找船长报告去了。
要不是离得近,他说不定会直接装作没看见。
……
听完船员口中带有主观评价的描述,船长还是派人放出了救生艇,并在船上再次强调了不要惹事。
而莫西干头,大家都相信他能找到最近的无人岛,并被好心的过路人所救,不是么?
金吹着口哨钓着鱼,里昂在旁边枕着挎包眯着眼。
毕竟,他们只是两个第一次出海的小毛孩。
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莫西干头为什么被一滩海水滑倒,就像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里昂的身边多出了一把剑。
而察觉到这一点的人,也惊疑剑何时到了他的手中,聪明的保持着沉默。
风波过去,船依旧前行,一朵浪花翻涌,也必然会被更大的浪花掩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