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本想闭上眼睛睡一觉，突然，他对着后视镜不安地张开嘴，
牙缝间还有正在全身蠕动的巴洛虫，
他吓得忍住恶心吞了下去，现在是无比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
只要自己的精神鉴定没有问题，自己就可以归队，同时不用再进去里面，诱惑太大了，大得自己没得选。
看着后视镜里的世界，陈响愣了一下，悄然间想到了什么。
“顾晴，林芊芊呢，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姑娘。”陈响有些急切。
顾晴别过头，“正准备转送到其他精神病院呢，怎么了？”
陈响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开口了，“我想收养她，而且绝不会让她危害到社会，她的第二人格已经分化了，现在她足够满足回归社会的条件。”
她沉思了一会，最后算是默默点头，“在此之前，你得先保证你的精神状态合格，事后我带你去她所在的新医院看看吧。”
平日里豪爽的张大头如今看着却异常内敛，他看着陈响，“你的右手是如何消除巴洛残骸的，这是我第一次见这种能力。”
……
“我的精神源力有类似消除精神生命体的作用，可能是因为巴洛本身就是精神生命体吧。”陈响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糊弄过去。
张大头看着半信半疑，但好于不再过问。
被顾晴领着进入精神研究院后，他焦急等待，最后终于在精神鉴定报告上看到很显眼的几个字，
精神状态正常。
直到此刻，陈响全身的骨头才软了下来，整个人巴不得躺在床上，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顾小姐，你的黑色风衣呢？”陈响有些振奋，看着顾晴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还带着一条黑色领带，黑色的西服裤让陈响有些向往。
果然，各类制服有属于自己的魅力，就像难以捉摸的无形诱惑。
顾晴回眸一笑，“这不重要，你没事，之前的事，也算我有点问题，这些糖，算是满足你的愿望，一般渠道不好买。”
她从裤兜里掏出几根包装独特的棒棒糖，看着愣愣发呆的陈响，伸手放进他的口袋，最后一根自己亲自剥开糖衣，用糖微微触碰陈响的嘴唇，
眼神无比温柔，她的眼睛有种独特的魅力，“张嘴，啊——”
“啊——”陈响情不自禁地张嘴，然后一口含住顾晴的东西。
“好吃吗，当初你老嚷嚷着要吃我的，棒棒糖，这次给你补上了，可不能再说我吝啬了，还有，叫我顾晴就好，顾姐顾姐的，我有这么老吗？”看到这一幕，陈响嘴巴张大，顾晴竟然还有这么俏皮的一面。
之前一直冷冰冰的，还喜欢挑逗自己，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响嗦了一下糖，发现味道很甜，是哈密瓜味的，的确很好吃。
不过，自己啥时候嚷嚷着要吃糖了。
等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陈响差点给忘了。
“你还记得我和你在精神病院里的那次通话吗？”他含住棒棒糖，认真地说，没有丝毫的吞吞吐吐，相反地无比清晰。
顾晴撩开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记得，我倒怕你不记得了，因为你的反应很奇怪。”
陈响坐上顾晴的车，张大头先回队里办事了，如今车上只有两人。
月光轻纱披上大地，顾晴看着副驾驶上的陈响，没有立马发动车子。
“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情，压根就是你引我入局，无论是加入特别行动组，还是其他，你最好纠正一下你的说辞。”陈响目光冷冽，他不允许任何人利用自己，也讨厌被别人利用！
顾晴露出疑色，“无论你怎么想我也好，至少，我一直都没害过你，对么？”
陈响忽然被这个问题问倒了，沉默后只能默认，“你说的是没错。”
太奇怪了，陈响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女人以各种方式牵着走，她的每一次出动，都影响着自己的改变和未来。
可是，她的确实实在在为自己做了很多事，以至于陈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而且，她现在的表情又很真切，蹙眉微怒，那个高冷的女人终究有点小女人的样子了。
不过，美丽而神秘，可爱而不失风情，这种级别的女生为什么会加入特别行动组呢？
或许，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人民吧！
谈钱就落俗了，人，至少要为自己伟大的事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当然，不过是自嘲，为了人类，也算了为了自己吧。
你退后，我退后，谁救人类。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理亏了，”顾晴开着车，车窗微微下降，有清爽的晚风，吹着顾晴很舒服。
陈响想了想，这事还是一笔带过吧，只是很难评。
“影子，我记得你说过它不存在。”陈响无聊地仰天说道，如今的世界，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啊，舒服。
顾晴美目微颤，“我可没说过这种话，陈响，你是不是记忆混乱了。”
“你还说，光是没有方向的，隐是人类衍生出来的精神怪物。”
“光怎么可能没有方向，不然世界就乱了，还有，隐是什么东西，我说的一直都是影子啊！”顾晴一脸诧异，看着陈响宛若在看一朵奇葩。
陈响扶了下太阳穴，闭上眼睛，“那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问过你，你说世界上从来没有影子，那时候我还和你据理力争。”
“你知道你当时是在跟我争辩什么吗，就是你现在口中的这个话题，你那时候非怼着我说，这个世界没有影子，光学定律里光没有方向，还说隐是一种神秘的寄生物。”顾晴说，“那时候真的被你的话整得头疼。”
陈响一想头就更痛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乱了，自己从来没有做的事情，却在对方的口中说了出来，而在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事，又恰好是对方所表示的未做的事情。
你还想要我怎样，人生啊！
“我们需要静静，嗯，需要静静。”他显然不想再争辩下去了。
搞不好还会有被怀疑成精神病的嫌疑。
只要自己坚信自己的判断，只要自己的世界不崩盘，那么自己总归还能好好活着。
这就够了。
顾晴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嗯，那就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