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一闪，陈玉挥舞恰西克，截下了箭矢。

    罗琳娜：“什么人，胆敢阻拦救援？”

    大巫师：“罗莎(小名)，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放箭的一定是幕后主使！”

    “什么，该死的疯子，他这样做要害死多少人！”

    这时，消防员已经安装好炸药，按下发爆器，巨大的爆炸搅乱了感知。

    “快卧倒！”

    陈玉突然扑倒二人，下一瞬，三支箭矢从头顶飞过，钉在消防车的外壳上。

    三人不约而同瞥了一眼，着箭点出现了黑色的腐蚀痕迹。

    “有毒！快到车体后隐蔽！”

    死亡的威胁下，陈玉顾不得那么多，拖起二人躲到了消防车后。

    大巫师：“慢点，我这把老骨头要散了。”

    陈玉：“抱歉，事急从权。现在怎么办？”

    罗琳娜：“还能怎么办！救火！杀贼！只有这两条路！”

    陈玉：“具体怎么做，你有方法对付狙击手吗？”

    罗琳娜：“没有，但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的队员就会死，我绝不能抛弃他们。”

    大巫师：“罗莎，别那么悲观。我们不如引蛇出洞。陈君德，你会用弩吗？”

    陈玉：“会！”

    大巫师：“那好，你拿上弩陪我上钟楼。罗莎，你拿上‘铅笔’，指挥救火。我会尽量吸引敌人攻击，你一定要赶在我们被杀之前找到他们。”

    罗琳娜：“不行！你们一个是我的导师，一个是我的客人，我怎么能置你们于危险……”

    陈玉突然暴起，一拳打在罗琳娜头盔上，将她打翻在地，甩了甩手，嫌弃地说道：

    “慈不掌兵的道理不知道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只会害死更多人！现在，给我照大巫师说的做，这是最优解！还有，弩给我！”

    罗琳娜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打开消防车的暗仓，取出一些优质装备，以及一些奇怪的筒状物。

    陈玉飞快夺过装备，盾牌绑在左手，弩箭背在背后，从怀里取出两张符纸，要了石棉布裹住小腿，再在布上贴上符纸。

    “箭矢附有荧光法术，可以指示方位。”

    “明白。开始吧。”

    罗琳娜拔掉烟雾弹插销，随意朝周围投掷。烟雾很快弥漫开来，一直延伸到钟楼。

    救火人员有些疑惑，不知道队长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几乎快停止手中的工作。

    通讯器适时响起：“只是技术性调整，无关大局，继续救火。”

    安定好军心，罗琳娜悲痛地说：

    “交给你们了，愿佩伦祝福你们的武运。”

    陈玉哑然失笑，豪迈地说道：

    “我不信神，但相信你。”

    两人随即大步迈向钟楼，至其脚下，这是一座漂亮的哥特式建筑，平日是一座人气旺盛的景观，但现在要委屈它客串一下箭楼。

    陈玉开弩上箭，朝天上打了一发，绚丽的荧光划破天际，瞬间吸引了狙击手的目光。

    陈玉等了几秒，没等到箭矢，轻蔑地笑了一声，对接下来的行动稍微有了信心。将弩箭重新背好，转头对大巫师拱手：

    “老伯伯，抱歉了。”

    还未等大巫师反应过来，陈玉突然将他整个身体夹在右臂之下，大声喊出咒语，然后长吸一口气，双脚的符文自动燃烧起来。

    一气纵云符：自创符文，一气不散，纵步入云。

    说人话，只要憋住气，趁符纸还没烧完，陈玉即可克服重力束缚，视墙面如平地，直接冲到钟楼顶端。

    大巫师突然拽了拽他，陈玉心领神会，瞬间改变方向，箭矢恰好落在他原本的行进方位上。

    他不敢庆贺，继续猛冲。13秒内躲过6箭，终于冲到7米高的楼顶，翻身跃进顶层的围墙内。来不及庆贺，他迅速放下大巫师，扑灭火焰，取下石棉布，然后急忙确认队友的状态。

    “我很有事，但还能施法，通讯也正常。”

    “那就没事了。我敲钟告诉敌人我们的方位，请您开始施法感知活火。”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能体谅一下老年人吗？”

    “我体谅没什么用，死神又不尊老爱幼。”

    “唉，你说得对。”

    钟声响起，大巫师取出一把种子，念念有词，种子随即发芽，长出一朵朵小花，浓郁的香气弥散开来，大巫师很快陷入深度的催眠状态，精神频率逐渐向活火靠拢，精神世界也随之配合变化，让他能读懂活火的大部分思维。

    陈玉闻着芬芳香气，精神也集中起来，暗自感叹德鲁伊法术的博大精深。随后举起盾牌，架起弩箭，用身体保卫脆弱的后卫。

    大巫师：“a2单位注意，三条火舌将席卷你们所在位置。”

    “b1单位注意，它将对你们发起爆炸袭击。”

    “c4，d4单位注意，它将假装退却，引诱你们进入陷阱，不要上当。”

    ……

    大巫师每报告一条消息，罗琳娜都会很快做出准确的应对。得益于情报的畅通，救火行动空前高效，高压水枪不断压缩火灾范围，偶尔一发消防火箭弹定点清除高能危险区域。不到一刻钟，火势便被压制下1/4。

    背后之人着急了，在大巫师的感知中，活火简单迟钝的思维中掩埋着一个异常的刺激源，随着火势的压缩，活火的思维愈发沸腾，而刺激源的信号更加清晰。

    甚至可见。

    “他在东方，在一处阁楼里。”

    陈玉向东方眺望，所见全是阁楼。

    他只得上好弩箭，再不情愿地施展一门术法：

    黑剑平举，轻轻摇摆，精神统一分配至逻辑演算领域，调动大脑无意识间收集到的所有情报，演算出可能性的地点，然后根据术式的逻辑，反馈到剑尖的摆动幅度。

    这就是可能性演算术——灵摆探测的本质。

    剑尖停滞，术式演算出最大可能地点，陈玉毫不迟疑地朝那里射了一箭。

    大巫师没有反应，看来不在那里。

    通讯器传来嘈杂声，陈玉解释道：

    “技术性调整，无关大局。”

    陈玉重新施展这门精度奇差的术法，不时射出无用的箭矢，长长的曳光划破天际，大胆地挑衅躲在暗处的老鼠：

    孙贼，爷就在这里，你来打我啊！

    这谁能忍。

    狙击手表示他忍不住，但他仍未失去冷静，他知道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不是他的目标。根据幕后黑手的讯息，他判断真正的威胁正躲在那家伙身后。

    他取下半自动军弩的普通箭匣，换上带有危险易爆标识的箭匣。箭匣内有5根附魔极效爆炎术的特种箭矢，一旦收到撞击，它就会产生爆炸，杀伤半径在7米左右。

    这是真正的军用装备。

    他施展弹道演算，将狙击弩抬至一个非常夸张的仰角，连扣五次扳机，致命的箭矢迅速攀升过顶，呈俯冲之姿向敌人发送死亡的请帖。

    陈玉的大脑突然混乱了一下，灵摆探测无故中断。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起身，去拉正在冥想的老人。

    第一发落在屋顶。

    巨大的爆炸炸碎屋顶，无数残渣震落下来，砸在二人身上。陈玉亡魂大冒，急忙夹起了队友，朝墙外跑去。

    第二发接踵而至。

    幸运眷顾了他们，它落在屋顶的残骸上，巨大的冲击波将二人撞过了围墙，顺从重力朝外落下。

    第三发紧随其后，落在大钟之上，顶楼全层被炸得粉碎。

    第四发，第五发。接连的爆炸彻底将顶楼摧毁，余波甚至波及了整座钟楼，所有玻璃被震得粉碎，晶莹的玻璃之雨挥洒在附近的土地上，伤到了不少无辜百姓。

    黑剑插在墙面上，承受着二人的重量。得益于哥特式建筑的倾斜墙面设计，他们下降了6层楼，陈玉便强行将剑插入墙体，刹住了车。

    代价却是，他所有肌肉骨骼都在呻吟，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大巫师更是快被夹断气了。

    陈玉的神智有些混乱，眼睛已开始泛白。他好像听到下方有玻璃破碎声，判断出底下应该有窗户。

    残余的理智催促他进入楼内。

    但这副身体能做到吗？

    事后做口述报告时，陈玉说道：

    “死亡的力量推了我一把。”

    两声沉闷的声响，陈玉和大巫师重重地摔在地面。

    大巫师似乎还没有结束施法，或者说，无法脱离心灵共感的状态。他肩上的通讯器像闹钟一样吵闹，陈玉取了下来，说道：

    “活下来了。”

    罗琳娜：“好，活下来就好。你们原地待命……”

    “报仇……”

    “什么？”

    “报……仇……”

    陈玉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缓慢朝东边的窗口移动，他还记得，该死的敌人所在的方位。

    他咬开了盾牌的扣子，取下背后早已张开的弩，箭囊里还有一支未甩飞的箭，他想用右手装上，却发现它已失去了作用。

    但没关系，单手也能上，只需要一点小技巧。

    上好了箭，也走到了窗口，凶猛的烈焰将夜空照得如白昼一般刺眼。他的眼睛倒映着火光，眼里喷射着愤怒，灵摆探测自动开启，竟以他的目光为媒介，调动大脑展开风暴般的演算，眨眼之间便得出了结果。

    “死吧！”

    箭如白虹贯日，精确命中了狙击手……

    的房间。

    狙击手和幕后黑手吓了一跳，后者对活火的控制削弱了一瞬。

    大巫师很快捕捉到了讯息，挣扎着示警：

    “有反应了。”

    陈玉：“交给你了。”

    弩箭摔落在地，双臂无力地垂下，半开半合的眼睛倒映出最后的光景：

    一枚无人机命中了房间，六枚落在周围，高能炸药瞬间吞噬了阁楼，硝烟过后，露出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大洞。

    “传感器未发现生命反应，判断敌人已消灭。”

    通讯器里没有回应，陈玉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

    “灵摆探测，垃圾法术，狗都不用。”

    随即伫立着晕了过去。

    ……

    罗琳娜呼叫了几次，未得到回应，便判断二人失去了行动能力，再估算手中兵力和现场局势，认为局势尚且可控，指派人手接应二人。

    突然，一支弩箭朝她袭来。

    源石技艺开启，她挥动铁拳崩开弩箭，心下大骇：

    第二名狙击手？

    躲在黑夜里的狙击手狞笑着，换了个目标，箭矢借助黑夜的掩护，射穿了一名消防员的大腿。恰巧被袭者手中正拿着高压水枪，他一倒下，高压水枪挣脱束缚胡乱摇动，极速的水流扫倒了附近的人，整个救火单位为之大乱。

    他故技重施，又一发箭矢破空而去。但这次箭矢直接扎进了目标的头，那人朝前倒去，尸体压住了水枪，没有造成混乱。

    狙击手一边念叨着失误，却丝毫没有反省的模样，脑袋里转着骇人而傲慢的念头：

    一板一眼地执行战术有什么好玩的，狩猎的乐趣才是狙击手的宝物啊。

    然后，他稍稍拿出点本事，瞄准一个离火场最近的单位，一箭射穿了高压水枪的水管。火场失去压制，瞬间围了上来。他兴奋地看着那群人挣扎逃窜的模样，甚至失去了补射的想法。

    的确，他是一名三流狙击手，所以他才被安排到次要岗位。

    但他并不是因为他的技术达不到一流水准。

    而是他沉溺于放纵享乐的生活态度，自甘堕落成为了三流。

    “喂喂，那个钟楼里的小哥怎么还不出手啊，我要把你的战友杀光了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箭，射穿了一名医护人员和一名烧伤者，前者当场重伤，后者直接不治，医疗系统为之大乱。

    罗琳娜非常想用“铅笔”无人机轰碎那家伙所在的地方，但那里是居民区，并且人员没有撤离。

    她仅有的理智阻止了屠杀的按钮。

    “隐蔽，快隐蔽。采取有限式救火，优先保护自己。”

    她放弃了火场，任凭前面的努力前功尽弃。幸好隔离带已经建立，火势暂时无法扩张。

    但在火场里挣扎的受困者，却注定要死了。

    她知道她已经尽力了，这不是她的错，贵族也不必为平民的死负责，而且超凡灾害的生还率一向低得可怜……

    从各方面讲，谁也无法指摘她。

    甚至有人会说她和灰牲口走得太近，有损贵族的体面。

    但她仍然流下了泪水，为自己还有的良心而流。

    隐蔽对策很好的保护了队友，频道里再也没有损伤的消息。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火焰迟早会由盛转衰。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没人知道一头垂死挣扎的怪物会有怎样的攻击力。

    这时通讯器响了起来：

    “有什么新情况？”

    “罗莎，是我。”

    “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

    “罗莎，无关紧要的事放一边。我找了教会的人，我们一起去宰那个狗胆包天的混账。告诉我，他在哪儿？”

    “在东南方向，瓦西里街。”

    “收到。”

    通讯单方面切断，拉特兰守护铳特有的发射声响了起来，似乎已有专精感知领域的人发现了目标，而且明显比陈玉那种连蒙带猜的精度高出许多。

    “这里是陈玉，发生什么事了，火情为什么扩大了？”

    “我们被偷袭了，好在已经解决。导师呢，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他被法术反噬了，生命垂危。”

    “那我们只能靠自己。先生，请前往最近的单位支援。”

    “好。”

    他们朝着死亡进发，用血肉之躯与火灾交战。没有情报，他们损失很大，平均每十分钟，一线就会抬下一名伤员，然后，后备队穿上伤者的装备，接着作战。

    凌晨，活火的意识终于认为自己有被消灭的可能，它开始挣扎，一线的伤亡开始加剧，但他们仍如铜墙铁壁般包围了它，它始终无法突破。

    于是它悄然收缩力量，凝聚“火种”，打算转移到附近的燃烧物堆里延一下命。

    直到“火种”成型后，迟钝的人们才意识到了威胁。数道水柱直接淋浇，消防火箭弹也毫不吝啬地轰炸，罗琳娜甚至用仅剩的“铅笔”无人机将它方方面面照顾了一遍。

    但毫无作用。

    “火种”里的意识调动庞大能量，为自己设置了严密的防御，众人只能绝望地看着它降落到附近的街区。

    德拉克少女高举长剑，瞄准那头怪物，释放了精心准备的法术——音爆云。一道如石墙般坚固并且附带特殊振动的气体团截住了“火种”，并像抽棒球一样将它原路打回。

    “火种”落入火场后，塔露拉凭借德拉克的天赋视力锁定其位置，很快，超高热的龙炎凝聚在剑尖，化为一颗美丽而致命的球体——极效龙炎术，然后将其打入“火种”体内。

    异质的火焰像病毒一样瓦解了“火种”，顺带消灭了其中的意识。被压制的火焰释放了自己的威力，火场周围的温度瞬间逼近了消防服的临界值。

    塔露拉承受着以双重唱施展两种上级法术带来的反噬，大声喊道：

    “它已经死了！”

    众人高呼万岁，全力扑灭火焰。直到凌晨两点，最后一丝火苗才被浇灭。

    但整条维尔德街化为了玻璃和灰烬，死伤者不计其数。

    ……

    狙击手的身体被打出了数个大洞，神圣的子弹已经消弭了死者生前的罪孽。数名拉特兰牧师在他身边祷告，仿佛在证明死者的灵魂可以由上帝扔下地狱了。

    “奈特·瓦连京伯爵，上帝是公正而慈爱的，他必将踏上应有的道路，彼岸的至福在等待他拾取。”

    “嗯，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四十万钱的教堂修缮费，以及协助传教的手续，我不会食言的。”

    “啊，上帝悲悯世人，降下御手抚慰世人的伤痛。”

    “我知道我的病情，但还是谢谢你，老朋友。”

    “上帝是至正的，他挑选至纯的人子统御他的子民。”

    “今日不谈家事，不谈家事。我请你喝酒，最好的伏特加。”

    “整。”

    两人充分完成了交流，勾肩搭背回家去了。至于喝酒会不会使病情加重，真正的酒鬼是不会在意的。

    两人走后一刻钟，地上的尸体突然有了动静。黑色的咒文在身上蠕动蔓延，这具身体突然睁开眼睛，他没有呼吸，却有力量支撑他站起，并且准备回到巢穴。

    血色的刀光突如其来，将诈尸之人斩做两截。

    他从阴影中走出，全身被厚重而神秘的防护服包裹，他的头盔像是邪魔首级和工业造物的混合，正面是帝国制式的防毒面具，脑后却是数十根蠕动的管道。每走一步，沉重的机械感和粗犷的气阀开闭声营造出神秘的氛围，将他与普通的超凡强者区分开。

    他是内卫——皇帝的利刃。

    他检查死者的身体，很轻易地发现了符文的出处，并在胳膊上找到了鳞片的痕迹。

    “黑鳞？这是不死者信徒的特征，科西切公爵想干什么？”

    “想知道吗？你不妨问问本人。”

    饶是心境沉稳的内卫，也忍不住回头看向来客。

    然后他手中的尸体发生了爆炸。

    血液如附骨之疽般攀上了铠甲，然后化作一道道黑红色的锁链，紧紧束缚了大意的内卫。

    “国度————”

    毫无反应。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帝国果然把邪魔的血肉碎片和你们融合，所以我的陷阱才会这么有效。”

    “你想干什么，科西切公爵，你要背叛帝国吗？”

    “呵呵，头脑简单的年轻人，别轻易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难道在你的认知里，乌萨斯帝国的开国元勋已经和如今的帝国走向对立面了吗？”

    “这……”

    “放轻松些，大义名分是属于阳光之下的恩惠，不适用于我们这种身份特殊的人。我们大可把话说简单些，我只是来和你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效忠我吧！”

    内卫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

    “科西切叛国，立即处死，杀，杀，杀——”

    他周身泛起虚无缥缈的薄雾，那是恐惧的具象化。但凡接触，便会放大中术者内心的恐惧，甚至被自己的恐惧所杀死。

    这便是内卫的依仗，即使由于束缚，难以运转力量，他还是驱动这些雾气袭向科西切。

    科西切中术了。

    科西切觉得有点痒。

    “果然是太年轻了，这点恐惧只能秒杀一些低阶的术士，如今的内卫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科西切周身浮现出数个黑暗法术，瘦削的身影在法术的映衬下格外阴寒。

    “我作为前辈，理应指导你。”

    ……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内卫承受了什么大恐怖，但皇帝在27日清晨照常拿到了内卫的汇报。

    一份稍微有异常；

    但局势仍在控制范围之内；

    相当正常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