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北一家医院，汤姆抱起乔娜，司机背着格兰特，向医院内走去。
画面一转，一众人已经来到病房内。
此时天色已晚，经历大半天的检查后，乔娜除了暂时性昏迷并无大碍，倒是格兰特浑身上下布满着轻伤。
看得出来，那群家伙下手颇重，即便靠着格兰特惊人的愈合力，他也要在病床上趟上一段时间。
格兰特尽力保持着清醒，眼神虽然迷离，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打量着眼前汤姆的身影，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另一道影子。
他嘴里喃喃道：“真像。”
“像什么？”汤姆一边翻看着病历单，一边挑起眉头，疑惑道。
“你的母亲。”
“呵，你说像就像吧。”汤姆轻笑一声，他也不打算反驳这老家伙，鬼知道他以后还能活多久。
整间病房，除了一张病床便是床边的床头柜，旁边还有单独一间厕所，没有其他的医疗设备，看得出来更像是休养用的。
“你不去看看你的小女友？”
格兰特一改之前的正经神色，挤眉弄眼的对汤姆道。
汤姆翻个白眼，将病历单放在床头柜的位置，这才道：“好吧，我确实该去看看她了，没准她已经醒了，祝你好运。”
在格兰特逐渐僵硬的笑容中，他目送着汤姆离开了病房，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汤姆认真了。
“臭小子！祝你死在白肚皮上！”
“呵，真特么像我……”
才离开病房的汤姆自然听到了身后的骂骂咧咧，但他浑不在意，甚至久违的感受到一丝亲切。
他扭头对房门外的司机嘱咐几句后，便向着走廊另一侧的病房走去。
一打开房门，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阵阵微风吹动着窗帘上下飞舞。
汤姆却丝毫不心急，甚至慢悠悠地将房门关好。
只因为一旁的洗手间内正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汤姆的动静，警惕的开口道：“谁？”
“是我。”
“请出去，我正在洗澡，现在不方便。”
“需要帮忙吗？额……我是说你的身体……嗯……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汤姆站在卫生间外，一时言语无措，他仅仅只是想表达关心，但说出的话却像个lsp。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一手扶额，就要打开房门出去。
“等一下！”
“什么？”汤姆立刻转过身来，眼中闪动着灵动的光芒。
“帮我告诉护士，一会的药物治疗我不需要了。”
“哦……然后呢？”
“没了，你可以走了。”
汤姆顿时犹如生吞一块寒冰，从外到内都感觉哇凉哇凉的。他不信最后落这么一个结果，作为纵横诸天的存在，自己居然会失手。
怀疑人生的走出房门，与对面的司机隔空相望，汤姆抛出一个哲学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司机本来就懵逼的神色此时更是满头问号，紧接着，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菊花一紧，脸色大变，结巴着干笑道：
“您……您肯定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但我已经有爱人了。”
汤姆顿时脸色一黑，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动手打人的冲动，伸出一根手指，对司机命令道：“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转过去！面壁！”
“yes！sir!”
司机如蒙大赦地赶忙转过身去，站得笔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就在汤姆还在吐槽自己一天到晚都是在和什么打交道时，他裤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拿起后，64x36的屏幕里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老板，哥谭市这边，克莱恩准备动手了。”电话里传来正是法尔科内家族老大卡迈恩的声音。
“听你声音气色不错，怎么？出狱了？”汤姆瞟了一眼对面司机的背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是的，克莱恩的雇主帮助下，我已经被无罪释放，只是现在还有些小麻烦要处理。”
“值得庆贺，但你们也别玩的太过，演戏而已，让对方知道你们尽力了就行，剩下的等以后再说。”
“明白，老板，另外您这边最近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我担心您之后有可能无法及时联系到我。”
汤姆摩挲起下巴，回头向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继续道：“把周围其他城市的人抽调一部分过来，帮我继续盯着乔娜，她要是再消失，你们也跟着一起消失吧。”
“额，好的，老板。”
挂了电话，汤姆正要把手机扔回兜里，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道画面，他如果没记错，哥谭市这次的波及还是挺大的，但具体范围他只记个大概。
不放心地再次按亮手机屏幕，从仅仅个位数的联系人中，拨通了戴娜婶婶的电话。
“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戴娜慵懒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淡淡的倦意。
“戴娜，是我，汤姆。”
“小汤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这个电话是从哪搞来的？”
戴娜的声音从漫不经心变成了疑惑以及一丝警觉。
“哈哈，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只不过学校最近发生点事，可能要开家长会，你能抽空过来一趟吗？”
即便没有面对戴娜，汤姆还是下意识的挠挠脑袋，有些不自然的说着。
他有时在想，会不会是曾经汤米的经历已经对自己潜移默化地产生了影响。
“事情很严重吗？”
“嗯嗯，相当严重。”
“有多严重？”
“我们把学校拆了算不算？”
“嘟……嘟……嘟……”
一阵忙音后，汤姆迷茫的放下电话，他没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在汤姆看来，这只是件需要钱来解决的小事，更何况学校已经主动进行了赔偿。
不过只要对方能错开这个时间点，保证不出现在哥谭市内，汤姆也就放心了。
站在原地，三个看不见的问号出现在汤姆头顶。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
“咔吧。”
身后的房门忽然被打开，回头看去，一道白到发光的身影映入眼帘。
乔娜此刻仅仅穿了一条浴袍裹在胸前，手上还不断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大片大片雪白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一滴水珠顺着她弯曲的睫毛滴落，淌过脸颊，顺着脖颈滑向深渊。
此时出水芙蓉都不足以描述眼前的场景，更像是自然精灵戏水过后，散发着盎然的生机。
“进来吧。”
给汤姆开门后，她便向着病床的方向走去，随后便随意的侧坐在病床边上，连开衩到腰间的风景都未曾理会。
汤姆赶忙回头望了眼身后，见四下无人，而司机也还在面壁。
他像是做贼一般搓着小手，用脚勾上了房门。
“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