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把饭煮上,洛凉书在帮房间里帮谭小豆擦了擦身子。昨天的治疗到现在已经快到十二个时辰了,谭小豆因为药物和针灸的作用还在昏睡。文惜之前吩咐过,三天之内要保持绝对的静卧,一点不能移动。
刚才秦中南来看了看谭小豆,告诉陶青说文惜实在太累了,今天就不过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陶青也回忆起来——文惜昨天那紧张疲惫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后来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要知道,她下刀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关乎谭小豆的后半生,说没有压力,鬼才相信呢。
陶青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光顾着招呼自己这点生意,都没去看看她。
“喂,等下我去看看文惜姐,她昨天太累,估计饭都没吃呢。”
“我陪你一起去吧。”洛凉书放下碗筷,看着陶青在餐盒里装餐点。
“不用了,你给黄小书洗个澡吧。我还要顺便书院后的山坡上采集点土样过来——”陶青吩咐了一声,提着篮子就出去了。
要挖鱼塘可不是个小工程,上风坡还是背风坡更是深浅不等。
陶青之前勘测过地形,也画出了简单的规划图,但土质地质氧浓度也都很有讲究。做一件事,就要确保在每个环节都掌控到万无一失,这是陶青的信条。
“诶?”陶青一转巷子,竟然发现有个人正踮着脚往院子里看。陶青心说不妙——最近自己身上有不少钱,给贼惦记上了可不得了呢。
现在太阳还没落山,视线不清但好歹辨认地出轮廓。陶青蹑手蹑脚地凑上去,站在那人身后——
“喂!你找谁——”她突然喝了一句,那人吓得帽子差点掉下来,一转身,两人都惊呆了。
“秦大夫?”
那人正是刚刚给小豆看完伤的秦中南。陶青纳闷了,这都一个时辰了他怎么还在自己家门口?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陶青问:“东西忘了么?”
“没……没事,我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到有鹦鹉飞进去。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哈。”秦中南整了整衣冠,脸色有点尴尬。毕竟,一把年纪了给人抓到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嘛。
陶青狐疑地往里边看了看,哪里有什么鹦鹉啊?
说起来,这个秦中南平日沉默古板,性情温和,也不算不难相处。陶青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本是个没有成过家的老单身汉,一辈子都在做行脚医生。前不久才回老家华南乡,本打算养老度日的,结果遭了水灾。
后来他在帮着灾民救治的时候给祁烈碰巧遇上,一并带来帮小豆看腿伤。
陶青怎么都不觉得他像坏人,但刚才分明就看到他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得张望,到底有何难言之隐呢?
陶青站在原地垫了垫脚,这个位置——好像是奶奶的房间。
如果是谭章铭在这里张望,陶青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那是惦记奶奶的家底。但是秦大夫总不会动这种奇怪的心思吧——而且现在家里所有的钱都在自己手上,横竖也想不通呢。
陶青心想:大概真的是看到什么见鬼的鹦鹉了吧,也不去管他了。
带着晚饭来到文惜的医馆,秦中南也刚进院子。见了陶青两人都有点尴尬。陶青也只是淡淡地微笑一下以示招呼,就进去找文惜了。
“唉,我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下就好嘛。你还亲自带东西来——”文惜正在床上披着衣服绣花,看到陶青,不好意思地藏在了枕头下面。
“反正也是顺路嘛。”陶青把饭菜给她铺好,笑着往她枕头下瞄了一眼:“什么好东西啊?是不是送给祁大哥的?”
“唉,一条锦带而已。”文惜也不遮掩了,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听说他一早又去忙灾区了,也不知道这么折腾身体吃不吃得消。”
陶青心里有点不爽:“你就别管他了,看看你憔悴的。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呀,祁大哥也真是的,早上都不说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的嘛,睡一觉就好了,祁大哥那么忙,一点小不舒服不要打扰他。”文惜捧着陶青煮的粥,连连称赞道:“味道真好呢。”
“那当然,我跟你说,我很快就要在集市上开店了——”陶青把自己的粥店鱼塘跟文惜讲了一通,自是得到了好姐妹的认可和鼓励。顺便还讲起了书院院长希望洛凉书能和女儿玲珑姑娘成就好事,让自己帮忙敲边鼓的事。
两个女孩真是笑成一团。
“文惜姐你帮我出出主意啊,刚刚跟刘院长商量好鱼塘的事,还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可是要我怎么做才能又不伤害人家玲珑姑娘,又能好好地整洛凉书一顿呢?”陶青笑着恳求她:“马上就是中秋花灯节了,我还得……这个……当一次红娘呢。甭管洛凉书有多惨,刘院长那我有个交代就行。”
“对啊,要中秋花灯节了呢。”文惜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攥了一下,眉头浅蹙。
这个微表情立刻就被陶青捕捉到了:“文惜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好不好?我想办法把祁大哥也骗出来——”
“有什么必要呢?”文惜摇摇头:“他心里没有我,花灯再美他也不会觉得的。”
“文惜姐……也许祁大哥有什么苦衷呢。”陶青心里也不好受,眼神微微瞄过那压在枕头下的一小角刺绣的锦带。女儿家的心思其实一点都不难猜,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男人,不管长的多帅都令人讨厌。
陶青跟文惜说了会话就告辞了,太阳就快落山,她想赶紧去书院一趟。
“谭姑娘!”就在陶青前脚离开院子之时,秦中南突然叫住她。
“秦大夫,您有事?”其实陶青等他很久了,今天在院子外面的事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压在心里总觉得欠个解释呢。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秦中南抚了抚帽子:“等令弟的伤好了,我也差不多就回华南乡了。那天听你姐姐提起过,你们好像不是怀德县的人?”
“啊,是啊。”陶青还记得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听谭宁儿说过:“我们祖籍京城,但据说奶奶这边老家在怀德以南,后来举家搬了过来。”
“哦,京城人啊……”秦中南捋了下胡须,没有再说什么。
奇怪?难不成跟谭家还是旧相识?陶青见他不多说,也就没多问,径自提着篮子往清天书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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