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选,是忠诚还是家人……
朴室长仍处于挣扎中,其中需要衡量的因素太多,多到让他无法好好冷静下来进行思考。
可有人,显然并不打算给他更多时间。
铃铃~
朴室长再次打开的手机,响的像防空警报,连成一线吵的人心烦意乱。
“艾古,李会长那边一定很着急,电话都快打爆了。”
晃了晃手机,崔万植把它丢到朴室长面前,“要不要接,你自己看着办吧!”
朴室长盯着眼前的电话,眼睁睁看着屏幕亮起,暗下,反复数次后重重低下了头,“到底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放过我的家人。”
“早这样不就好了,放心,你的家人会没事的。”
崔万植搂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哥吩咐的事儿终于办妥了。
下面,就看其他人的了。
两人都没有提及朴室长,无论这次较量谁赢,他都不可能逃得掉。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看似风光,实则不过是被大势裹挟,只能被动的选择接受。
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被抛弃也再正常不过。
每当有新人获得这种权利,都会将自己视作那个‘例外,’可现实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他,没人能成为例外,他并不是生活中惟一的主角。
朴室长选择屈服,李振宇拿到一张新牌,并向对手丢出一对‘炸弹。’
现在,是主动让权,还是等着开庭在公众面前闹的沸沸扬扬,全看李建喜自己的选择……
“伯父,你该退休了,女儿有什么不好,不也同样留着李家的血脉。”
电话两端,明争暗斗将汉城搅的不可开交的李振宇和李建喜,正如好友般惬意闲谈,仿佛外面的动静不是他们搞出来的一样。
“振宇,都到这个时候了,真的还要浪费时间玩儿文字游戏,我以为你和其他年轻人相比会更老成持重。”
“我还年轻,老成听起来可不像是夸奖。”
“你知道,这不可能改变什么,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出去,有太多人需要我出去。”
李建喜并不是在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一个所有人都懂的事实。
“嗯?不如我们打个赌,看这次是不是也会像从前一样,你在霉国的那些朋友会迫不及待的让你出来。”
李建喜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正是他近几天所担心的。
早该接到的电话没有响起,早该出现的人也没有出现,作为传话筒的朴室长消失不见……
现在,他认为对方有可能真的背叛自己。
概率很小,可依然有这个概率……
李建喜对朴室长的信任,值得他将身家性命全都放在他身上吗?
不,没人值得他这么做,所以哪怕只是很小的概率,李建喜也已经将他从信任名单里踢出去。
他是不是真的背叛,眼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需要更多时间找回‘眼睛,’还有那些被斩断的‘手脚。’
“富贞怀孕了,你知道吗?”
李振宇的突然发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女儿怀孕了,谁的?
这个疑问在脑海停留不过两秒,就被唯一的可能性打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想要把汉城李变成泉州李,痴心妄想。”
“怎么会……”
李振宇爽朗大笑,道:“他会和富贞一起生活,继承她的一切,汉城李依然是汉城李,无论过多少年都一样。”
没有听到答复,李振宇犹豫间试探说道:“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这句话,伯父一定有听说过。”
对李建喜这一代人来说,这些知识是家庭作业里的必修课。
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愿承认,自己有学过这些话。
“没有我的命令,理事会是不会同意的,其他股东也不会支持她,三鑫是我的。”
“伯父,你是不是忘了,国民年金和我个人手里的股份,再加上富贞手里的……我们已经不需要外人的支持。”
“我依然是董事长,拥有一票否决权。”
“可您现在没法出席会议……对了,忘记告诉您。三鑫临时紧急理事会议将在今天召开,主要讨论的是董事长一职人选的重新推举。”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李振宇满腔笑意的提醒道:“这个时间,应该已经选出新的董事长。”
咚~
李振宇将话筒拿远,好让刺耳的噪音里自己远些,等那些声音消失后才再次将它放在耳边。
“为什么?”
李建喜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要和自己作对,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是讨厌的人,一个是我爱的人,换做你会怎么选?”
李建喜当然知道怎么选,他只是不愿接受眼前的现实罢了。
反击?
是的,他当然能做到,甚至毁掉现在所有的一切,积攒一生的威望和人脉,以及手中掌握的那些把柄,能够在顷刻间让情况发生反转。
可这么做,与他而言有什么好处,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李建喜也不仅要扪心自问,真的一定要坚持让他来做继承人……就是非他不可吗?
过去,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可在经历这么多事以后,经历大不如前的李建喜竟没了想要抗争的欲望。
这一刻,他罕见的想要放下一切,任由事态自然发展……
或许,这对三鑫来说也将成为一次重要的转折点。
大船难掉头,可如果在关键时刻,给船做一次大修,换个具有全新思想的船长来控制方向。
李建喜不知道,这次豪赌是否能成功。
可他知道,不能再任由事态继续下去,自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头老虎的牙还没掉光呢!
……
把时间留给李建喜考虑清楚,李振宇心底充满忐忑。
看似占据绝对上风的他,此刻反而是那个紧张不安的人,如果真逼对方鱼死网破,别说是他,整个泉州李都讨不了好。
咚~
办公室的房门被人粗暴打开,一脸暴怒的全俊旭走了进来,“艾西八,你听说了吗?特殊调查科以国家安全的名义带走了他。”
“狗杂种,他们怎么敢绕过所有命令,连总长的命令都无视,西八……”
双手叉腰,满心怒火的在房间里来回渡步,全俊旭走向墙边的酒柜,抓起银色托盘里的水晶瓶仰头狂灌。
现在,只有酒精能熄灭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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