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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9章 几十年后的骨血相认(二合一)
    时过境迁,陈医正显然不关注当年在县城置办的那些家产,那个娃儿才是他最在意的。瞧瞧这样的居住环境,那孩子即便不受委屈,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只要活着就成!

    “你嫂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就是。梁老弟,你快说那孩子怎么样了?是生还是死?若养大了,那如今又在哪里?”陈医正激动的站了起来,紧紧抓着老梁头问,林儿担心师父会摔倒,紧张的跟在后面虚扶着。

    孙氏和锦曦,蔡金山和董妈,甚至包括林儿在内,都一个个眼睛一错不错的定在老梁头的身上。大家都极想知道老梁家里,到底谁才是那个孩子?

    关于这个孩子的去向?老梁头脸上再次浮出极度为难之色,但在陈医正灼灼逼人的无限期待目光中,他狠不下那心来扯谎说孩子死了。老梁头吸了口气,朝锦曦吩咐道:“去,把你大妈叫来!”

    “诶。”锦曦应了一声,赶紧出了东厢房,心道,这些年老梁头对梁愈驹那样的维护宠爱,难道是梁愈驹不成?尤其是先前老梁头的神情,似乎还想过隐瞒住那孩子的去向,锦曦不禁联想起梁愈驹正在西大坝服刑,呀,指不定还真是梁愈驹呢!

    锦曦径直去了后院的杂物屋子,想把金氏给喊去东厢房,杂物屋子没人,锦曦喊了两声,一个人提着裤子正从茅厕里钻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茅厕里的臭气,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两排白牙和红色的牙龈,一看就是傻里傻气的村妇。

    “大妈,爷让你去东厢房呢。”锦曦道。

    金氏‘啊?’了一声,继续在那系腰带。锦曦本来想过去带她到水井边洗把脸,无奈这夏日从茅厕里出来,金氏身上的气味熏得锦曦实在不敢靠近,而金氏系好腰带便风风火火跑去了前面的东厢房,唯恐去得晚了老梁头会责骂。

    锦曦跟在后面无奈摇头,只能安慰自己,就让她这副模样去见他们吧,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东厢房里,金氏胆怯的站在门口,瞧见屋子里坐了好多人,还有先前那个须发皆白的陌生老伯,金氏不太敢进去,在门口磨磨蹭蹭,一张又黑又白的大花脸在门口探头探脑。

    锦曦追了上来,听到老梁头在里面大声道:“曦丫头,带你大妈进屋。”

    锦曦拍了拍金氏的背,安抚了她一句,便拽着她的胳膊进了东厢房。

    老梁头看到进屋的金氏这身邋遢模样,尤其是那张脸就像钻了灶底的灰,简直没法看,不禁大为皱眉。而一旁等得心急火燎的陈医正,在看到金氏的时候,则淡定许多。先前在院子里,他就已经见过了老梁家这个脑子傻掉的长媳了。

    金氏垂着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道:“爹、爹你找我啥事?”

    “这,这,老大媳妇,你一个大人,四个孩子的娘,怎么这仪容一点都不注意呢?快快快,赶紧去把脸给洗干净,换身衣裳再来!”老梁头催促道。

    金氏一副呆愣的样子站在原地,等到老梁头把这一段长话说完,她还没回过神来。抬头直勾勾看着老梁头,傻乎乎问:“爹,你说啥?我没听明白……”

    老梁头一副想哭的样子,其他人都将这看做是老梁头要面子,傻媳妇在人前丢脸。孙氏和锦曦习以为常,陈医正轻咳了一声,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梁老弟,你莫怪她,我不是外人,没必要计较那些而去为难你那长媳。这大热天的削柴,她也着实不容易。”

    “爹,你要我做啥呀?”金氏一副迷糊样子,又问了一遍。

    老梁头僵硬的转过头,朝金氏招招手,金氏不懂意思,将茫然而求助的目光投向这边端坐着的孙氏,以及孙氏身旁的锦曦。

    “过来,到爹这边来。”老梁头不得不直接挑明意思。

    金氏终于明白,手足无措的上前几步,人还没到近前,茅厕里面的那股子臭气就先把陈医正和林儿给熏着了,林儿捏着鼻子直接往后面退了好几步。陈医正涵养深,也是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

    老梁头真是尴尬窘迫,一咬牙,将金氏推到陈医正面前,道:“这就是当年那个娃儿!”

    “什么?梁老弟你刚说什么娃儿?说慢点!”陈医正惊了一下,孙氏和锦曦也都诧异的抬起头,老梁头那句话说的语速极快,谁都没听仔细。

    老梁头僵硬的扭过头,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金氏,然后对陈医正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就是嫂子给你生的娃儿,是个闺女!”

    “什么?”陈医正惊呼。

    “啥?”孙氏惊叹。

    “啊?”锦曦对自己猜测的结果有出入,也发出了一声象声词。

    “我的个妈呀!”门口,刚刚跨进门的老二梁愈林正好赶上这一句,也是吓了一跳。

    屋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在同一时间,被这个真相被震到了,陈医正更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似的,呆在原地成了一截石膏像。林儿张大着嘴巴,围着金氏,将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几遍,都不敢置信。

    金氏压根就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更是从未这样被人瞩目过。此刻她站在所有目光的聚焦点中,金氏极其的慌张。尤其是林儿还在围着她上下左右的看,金氏没得到老梁头的准许,不敢跑,只能脚定在地上,扭着头对林儿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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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儿的眉头皱得更深,极难相信面前这个被他鄙夷的傻村妇,就是自己敬仰的师父家,唯一的小姐?太不可思议了吧!

    陈医正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白眉白胡须还有面皮,都在狠狠抽搐着,俨然被这个结果给震骇到了。

    “爷,我先带大妈梳洗一下去。”锦曦也快速从震惊中稳下来,她能理解陈医正心里比黄果树瀑布还要强烈的落差。即便是自己这副邋遢样子站在梁愈忠面前,只怕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是自己的闺女,还是先带金氏下去好好梳洗一番再来,或许陈医正能找到点感觉。

    老梁头显然很赞同锦曦的这个提议,赶紧挥挥手,让锦曦带着金氏下去了,孙氏和董妈也坐不住,跟出来帮忙。

    这边,梁愈林跟她们擦身也进了屋子。刚刚从村里王货郎家侃大山回来,杨氏和梁锦兰几个正在打马吊,谁都不给他挪位置,还嫌他在边上碍事。

    梁锦兰告诉他爷这边来了故友,梁愈林闲着无聊就过来瞧瞧,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老梁头将金氏给推到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跟前,说金氏是那老头儿的闺女。

    “爹,老伯。”梁愈林进屋后,很热络的朝陈医正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在进屋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突然出现的老头儿给打量了一番。虽然这老头儿须发皆白,和那身边的小童,穿着的衣裳都是很寻常朴素的衣裳,身上没有半点奢华的样子。但是,梁愈林经常在外面瞎晃悠,察人观色也是有一定的水准。

    一瞧这老者的形容举止,还有那小童眼角眉梢里目中无人的样子,梁愈林就可断定,这老者必定是来头不小的。因为他身上带着一股在富贵乡中打滚才有的雍容气度,梁愈林不该怠慢。

    “这是我家老二,梁愈林。”老梁头指了梁愈林,跟陈医正那介绍。

    梁愈林再次跟陈医正弯下腰去行礼,陈医正显然是心不在焉了,俯敷衍的点点头抬了抬手,就算回应过了。

    “原来老伯是我爹的故友啊,那我就是您的亲侄儿。不晓得老伯家住哪里?从前又在哪里高就呀?”梁愈林在一旁舔着笑脸问道。

    药童林儿翻着白眼懒得理睬梁愈林,而陈医正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洞开的屋门口,显然也是无心回应梁愈林。老梁头见状,朝梁愈林摆了摆手,让他别添乱。梁愈林不甘的撇撇嘴,但也只得悻悻退到一旁。瞧见桌上老梁头面前的碗底还剩下几口银耳莲子百合羹,先前的悻悻之气瞬间就一扫而空。开始眼睛发光的在屋子里找寻起来。

    蔡金山在一旁冷眼看着,故意询问:“二老爷,你这是要找啥?我帮你?”

    “我找银耳……”梁愈林的话才出口,就被老梁头给拍了一下背。

    知子莫若父,老梁头真是气得胡子都要翘了起来,狠狠瞪了一眼梁愈林,压低声道:“瞎找啥,那是你三弟妹送过来的。我倒是问你,你媳妇做啥呢?半个时辰前我就让她给送壶热水来泡茶?咋还不见人影?”

    梁愈林愣了下,随即道:“哦,正在烧,我这就回去给拎过来啊!”说完,屁颠着跑出了东厢房。

    锦曦和孙氏还有董妈三人联手,给金氏洗了个大澡,孙氏让董妈回家去,取了一套孙氏的干净衣裳来,给金氏换上。孙氏还给金氏洗了头,重新挽了个乡下妇人们惯常挽的发髻。

    就是在脑袋后面弄一个圆包髻,一根长长的木簪子穿过那发髻定住,余下的头发丝撸顺了,从那发髻下面伸出来,绕过脖颈垂到一侧的胸前。

    半点妆容都没有往金氏的脸上抹,只是将她脸上那些新旧的污痕,用香胰子给细细洗去,洗尽铅华呈素姿,金氏站起身,咧着嘴巴埋头打量着穿在身上的衣裙,乐的合不拢嘴。

    孙氏和锦曦她们几乎是眼前一亮。

    董妈不由感叹道:“我从前看到的大夫人,哪里是这个样子,天哪,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大夫人变了个人哪!”

    孙氏也是微笑着感叹道:“我大嫂本来就长得模样端正,只是不晓得打扮罢了。”

    锦曦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对还在那里掀衣裙,抓头发的金氏轻声哄劝道:“大妈,等会去了爷那里,你就这样站着,别抓头发也别扯衣裳,人问你话,你就这样抿着嘴淡淡一笑,记住了没?”

    金氏半懂不懂的看着锦曦,锦曦干脆跟她演示了一遍,这回金氏看明白了,锦曦又补充了一句:“大妈你要是做得好,明儿我就熬西瓜粥给你们喝,好不?”

    这回,金氏乐的直点头,习惯性的裂开嘴想笑,随即想到锦曦的叮嘱,赶紧抿嘴淡淡一笑。一旁的董妈和孙氏低声道:“还是大小姐有法子。”

    孙氏微笑着摇头,催促道:“咱赶紧过去吧,别让人久等。”于是,三人簇拥着脱胎换骨后的金氏,折身去了后院东厢房。

    经过夹巷的时候,孙氏忍不住轻声跟锦曦嘀咕:“若是自己的亲骨肉,哪怕是从粪堆里扒出来的,做爹娘的也会搂在怀里亲。咱何必要把你大妈这样精心打扮呢?难不成你还担心陈医正会对自己的闺女以貌取人?”

    “这个我还真好说,这得看各人的品行。十根手指伸出去还有长短,做爹娘的在孩子们中间,感情也是有轻有重,爷奶他们对爹和叔伯小姑,不就是最好的例证么?”锦曦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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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先前没留意到么,爷把大妈推到陈医正面前,陈医正想用有去碰一下大妈,手都快到大妈的肩膀了,这还缩了回去。为啥呢?还不就是不愿意相信大妈会是他的闺女!”

    孙氏不做声了,这个细节她也主意到了,但不想往深里去想,也不愿意把人心都想坏了。但事实应该真是如锦曦说的这样。

    很快就到了前面拐角的院门处,锦曦和孙氏都不再说话。

    东厢房里,好热闹呀,锦曦她们走到东厢房廊下的时候,就听见杨氏的大嗓门在屋里响起,一听就是在说着些恭维讨好的话。

    锦曦和孙氏带金氏跨进屋门的时候,一个人影箭步冲了过来,挤开孙氏,一把扶住金氏的手臂。

    “哎呦喂,大嫂,正说你呢,你就来了。来来来,让妹妹我来扶着你,当心脚下哟!”杨氏搀扶着金氏进了屋子,口里迭声道。

    孙氏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耳鸣了,锦曦翘着嘴角冷笑了下,杨氏这转脸可真是比翻书都快!这必定是梁愈林回去给说了,两口子猜测陈医正有点来头,所以无利不起早来了。

    锦曦和孙氏也尾随进了屋子,一抬头,乖乖,这才离去一会儿,这屋里就多出了这么些人。

    陈医正和药童林儿,老梁头,梁愈林杨氏两口子,浅笑盈盈的梁锦兰,跟在她身侧笑颦如花的小翠,还有两个抱着壮壮的大胸脯乳娘。

    金氏像个泥雕木偶一般的被杨氏扶着送到了陈医正的面前,不待老梁头出声,杨氏抢先着对陈医正道:“陈伯,这就是我大嫂,我们名为妯娌,实里却是情同姐妹呢。”

    说完,又推了一下发愣的金氏,道:“大嫂,你不是人牙子那拐来的,诺,陈伯就是你亲爹呢,快喊爹呀!”

    金氏越发的迷糊了,面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尤其是杨氏还在暗暗的掐她催她开口喊爹,金氏再控制不住的慌张起来,伸手推开杨氏,扭身就朝这边的孙氏身后躲了来。

    杨氏没提防,加之金氏人傻力气蛮,这一把就把杨氏推得摔了个四仰八叉,痛得她哎呦一声,嘴巴歪到了一边。习惯性的就要张口骂金氏,被锦曦抢了话。

    “二妈,你方才不还说,你跟大妈情同姐妹么,被大妈不小心撞了一下,你是铁定不介意的哦?”锦曦笑眯眯的大声朝躺在地上的杨氏问道。

    杨氏脸上的怒容瞬间石化,梁锦兰朝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赶紧上去将杨氏搀扶了起来。杨氏把气按在心里,闷着头只鼓着腮帮子拍打身上的灰,梁愈林从一旁窜出来打圆场,道:“这还要你这丫头片子碎嘴?你二妈和大妈的交情,哪里会计较这些呢!”

    锦曦哼哼了声,看了眼躲在孙氏身后,经过了孙氏的一番轻声安抚后,显然已经镇定下来的金氏。这屋里,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金氏到底是跟哪位妯娌亲厚,不需要锦曦多言。

    那边,陈医正目光依旧复杂的激动的继续追着金氏,其实,早在金氏进屋的那一刹,陈医正的目光和神情就完全变了。

    “像,实在是太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跟我那发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可怜的闺女,怎么就把脑子给弄坏掉了呢?”陈医正站在原地,喃喃着道,脸上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悲,只有眼角的老泪在奔腾纵横。

    老梁头走到陈医正跟前,突然砰的一声跟陈医正跪了下来,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老梁头把头磕到地上,涕泪俱下的愧疚道:“陈大哥,我对不住你,让你闺女在我家吃了苦头!也是因为我照顾不周,才让你闺女吓坏了脑子……”

    屋子里陡然就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上前去搀扶老梁头,只听他跪在陈医正面前,就像跪在主前面的信徒,在诉说自己的忏悔的往事。

    原来,当年陈医正的妻子将家产和闺女一起托付给了老梁头后,便撒手任人寰了。老梁头一个尚未成亲的小伙子,带着个不足四个月的小女婴,也不是个事儿,更不知如何照料,又不能让人晓得这是罪犯家的孤女。于是,老梁头便将小女婴送到了湖海县那边的一个远房再远房的舅公家寄养,每个季度都会过去看望一回,并留下一笔钱。

    舅公老两口在村子里务农,将这女婴跟他们改姓了金,就是后来的金氏。老梁头原本是打算等成了亲,和媳妇商量下就去舅公家把金氏接过来。接下来,他就遇到了谭氏,并求娶了谭氏,谭氏进门很快就怀了身子,那段时日镇上还开着铺子,外面还置办了田地,老梁头一颗心掰做几份来用,就将接金氏回来一事,给暂时冷却了。

    十个月后,谭氏顺利生下了梁愈驹。梁愈驹后面,又接二连三的生了梁愈林,梁愈林跟梁愈忠之间,还有一个男娃,生下来脐带没处理好,没出七日就夭折了。这么一折腾一蹉跎,金氏都五岁了。

    老梁头和谭氏两人合计着,干脆等金氏长到七八岁,就将她接回金鸡山村来,当做自己的养女照料。将来再给她在跟近寻一门好亲事,以报答陈医正两口子的恩情,毕竟,若是没有陈家的那些家产,老梁头就不能有本钱回村来置办田地,盖屋子,甚至还在镇上开了一间杂货铺子。

    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金氏七岁的那年春天,舅公家所在的福海县那一带的山村里面,油菜花开得正闹。

    七岁的金氏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道去山里的油菜花地里采野蒜苗,亲眼目睹了山里的一只野狼,将伙伴中,一个叫做广才的小男孩,给叼跑了。

    等到村民们拿着锄头扁担赶来打狼,隔着几块油菜花地的一处地埂下面,只剩下广才的一堆衣裳破片,还有半只吃剩的血淋淋的肚子,以及从肚子里漏出来的尚未消化的红薯粥……

    金氏就是那一回受了大刺激,童年的阴影深深烙印进了灵魂里,才造就了她后来的意识混沌,天生胆怯。尤其是在每年春天油菜花开的时候,整个人便更是疯癫的不能自己……

    老梁头在带着金氏去看过几回大夫,都不见好转,舅公那边不愿意再收留金氏。

    金氏这副样子,找婆家是难了。老梁头看到比金氏小一岁的梁愈驹,心一横,背着谭氏就将金氏给领了回来,对外就称是从拐子那里买来的可怜人家的闺女,给老大梁愈驹做童养媳。那一年,金氏刚好十岁整。梁愈驹九岁,梁愈林七岁,梁愈忠四岁。

    锦曦暗暗掰算了下,金氏初到老梁家时的年纪,跟自己刚刚穿越来时宿主的年纪相同呢。真正意义上的十岁小姑娘,真是什么都不懂,正需要呵护的年纪。金氏的命苦程度,跟黄连有得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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