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看向上官绝,想到刚才白双双那副样子,实在是没有一丝美感,要知道她们鸿雁楼的姑娘不管是姿容还是仪态那都是万中选一的,可是那白双双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失禁,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拉低她们楼里姑娘的档次了。
原本想要将白双双培养成一个清高的落难千金样,可是如今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扶不上台面了,既然上官绝要买下她,她当然得给这个财神爷面子。
“世子爷说的是什么话,您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鸿雁楼的福气,也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事情,我这就让人将卖身契给送过来。”媚娘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却不想上官绝一挑眉头说道:“谁说爷看上她了,你这是在侮辱爷的眼光。”
“啊……”媚娘有些跟不上上官绝的思路。
又听得他说:“不过她这姿色放到西北军营里倒也能混成个头牌做做。”
媚娘涂着口脂的嘴一下子张了开来,真要送去西北军营当军妓啊?媚娘的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同情,那军营几万的士兵,镇日里舞刀弄枪的,有些那都是好几年没开过荤腥的,十几个军妓应付几万个士兵,听说那里的女人除了吃饭都是张着腿等着人上的,往往没有几个月就被活生生的折磨死,状况不可谓不惨。因而但凡送去做军妓的那都是罪无可恕的,也不知道白双双是哪里得罪了秦王世子,向来都是笑脸迎人的秦王世子竟然出手如此之重。
不过媚娘是个聪明人,同情归同情,她可不会为白双双说上一句话,这人既然已经给了上官绝,如何处置也该是他说了算。
上官绝又将慕容玉桡拿出来的药丸子放到桌上道:“把这个给她吃了。”
慕容玉桡因为白双双污了他的屋子,伸手一抄,将那药丸重新收了起来,道:“这药丸就不要浪费了,让她清醒的承受着吧。傻子没有思想,也不会痛苦不是吗?”
青鸾看着这两个人男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真去那种地方还不如变傻了的好,至少傻子是不会有羞耻之心,也不会有自尊之心的。
上官绝点头赞同道:“这听你的。”
媚娘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两个人在瞬间就决定了白双双的命运,暗暗的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一定不能得罪这两人。
因为屋子里都脏了,慕容玉桡三个也坐不下去了,好在刚才也吃的差不多了,青鸾见识过了鸿雁楼,估摸着再耽搁下去卫澈就要回了,若是自己没在卫澈回府前回去少不得会被他追问,便对慕容玉桡说道:“多谢慕容姑娘招待,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慕容玉桡笑嘻嘻的说道:“其实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师兄,绝也是这么叫我的。”
上官绝撇了撇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连名带姓的直呼慕容玉桡的,更多的时候是叫他变态,这大师兄的称呼可不常出现在他的口中。不过他也知道慕容玉桡虽然性子不怎么靠谱,可是却很有本事,他让青鸾这么称呼,想必也算是认可了青鸾,一声“大师兄”换来一个强者的保护也不算亏。
青鸾不由得一怔,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上官绝。
慕容玉桡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或许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彼此的内心深处早已经将对方当成了信任的对象,要不然青鸾也不会大大方方的跟着来鸿雁楼,更不会在举棋不定的时候用目光咨询上官绝。
看出上官绝眼里的赞同后,青鸾这才小小声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上官绝见到那药丸眼睛都亮了,大师兄果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这药丸可是救命的良药啊,不管是遇到什么毒,这药丸都能保命。青鸾是知道慕容玉桡的本事的,郑重的谢过他之后,便将那药丸放到自己贴身藏着的荷包里。
慕容玉桡也算是识相了一回,寻了个理由就回房了,将送青鸾的任务交给上官绝。
之前让人准备的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候了,青鸾上了马车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鸿雁楼里遇到了白双双这么个煞风景的人,不过她的心情丝毫都没有受影响,青鸾微微的撩起了马车帘子的一角,上官绝骑着马跟在马车的边上。
他的身姿挺拔,一身紫衣衬的贵气十足,想起今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以及鸿雁楼里他对她的维护,青鸾平静的心乱了序。
另外一边,当夏建仁被两个小厮抬进府里头的时候,夏家便乱了套。
严氏一看到自己爱子人事不省的躺在担架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跳了起来:“我的仁儿,我的仁儿这是怎么了,快,请太医,还有老爷,去将老爷请过来。”
一阵混乱过后,夏文韬也赶了过来,夏文韬这房只有宫里的夏棠和夏建仁是嫡子嫡女,姨娘虽然多,不过子嗣却不盛,也就两个病歪歪的庶女,而夏建仁可以说是夏家二房的独苗,夏文韬夫妇对他素来溺爱,不管他在外头闯下什么祸事,夏文韬都是会为他擦屁股的,这也养成了夏建仁无法无天的性格,加上自家姐姐还是宫里的娘娘,在这上京横行霸道惯了也没吃过亏,谁知道这一回竟然是被人抬了回来,差点没将夏文韬夫妇俩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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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诊脉之后一脸的严肃,严氏的一颗心都要绷出胸口了,她家建仁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她一定要将那弄伤建仁的畜生好好整治一番,让他知道得罪夏家的后果。
“太医,我们家建仁的伤严不严重?怎么一直都不醒啊?”夏文韬也就这么一根独苗,问话的时候声音不自然的抖了起来。
“夏大人,那马蹄子正中夏公子的腹部,怕是伤了内腑。”太医缓缓的说道。
严氏不由得“啊”了一声,下意识的抓紧身边丫鬟的手,连连说道:“那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可有性命之忧?”夏文韬亦有些失态,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夏建仁这么个儿子,一直都没有其他的儿子,难不成天要绝了他夏文韬的种。
那太医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道:“刚才老夫已为夏公子施了针,性命已经无碍,但是恐怕今后会子嗣艰难。”太医这话说的分外大的艰难,不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夏家二房唯有夏建仁一个男丁,若是夏文韬今后再生不出儿子来,这夏家二房一脉怕是要断了根啊。
夏文韬听到太医说性命无碍的时候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那后面一句话却是瞬间将他打进了地狱,子嗣艰难?太医说话素来都不会说死的,如今他说子嗣艰难怕是夏建仁从此以后怕是再无生育的可能。
夏文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结冰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身后有丫鬟扶着他,怕是他会立时就跌坐在地上。
而严氏愣是愣神了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太医话中的意思,眼眶瞬间就红了,扯住太医的手道:“太医,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这让建仁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大家族重视男丁最重要的便是男丁能够传宗接代,延续家族血脉,若是建仁断了子嗣,以后别说是亲事了,便是走出都要被别人耻笑的。而且严氏心里头最为清楚夏文韬的身体情况,尽管他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可是严氏很清楚夏文韬至此之后便再难有子嗣,而夏建仁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夏建仁从此绝育,他们一家子的根就真的要断了。
那老太医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虽然他也很同情夏家,可是严氏怎么说都是当家主母一上来便对他拉拉扯扯的,实在是有碍斯文。
“夏夫人,老夫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实在是夏公子伤的位子太过凑巧了。”那太医丢下这句话,便赶紧告辞了。
屋子里夏文韬夫妇大眼瞪小眼的对看着,沉默了片刻,严氏才猛然间爆发了出来,冲着屋子外头吼道:“你们四个给我滚进来。”
外头廊下站着的是跟在夏建仁身边的小厮以及送夏建仁回来的另外两个纨绔。
四人一直都站在外头,太医的话也听见了,登时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夏建仁竟然从此就绝了嗣,这简直是比死了还要严重啊,夏文韬夫妇一定会迁怒他们的。
那两个小厮更是哭丧着脸,他们可是夏家的奴才,这一次严氏盛怒之下定会要他们的命的。
几个人虽然害怕,却也只得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严氏的双眼赤红,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墨来,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冲着两个小厮吼道:“跪下。”
不知道是不是严氏的神情太过可怕了,那两个纨绔亦跟着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严氏的神色不变,对于儿子外头的那帮朋友,她亦有所耳闻,知道这些人的家势都比不上他们夏家,儿子就算跟他们为伍也受不了委屈,严氏心里头也只是将那些人当成儿子的附庸,所以丝毫都不觉得他们这么向她下跪有什么不妥。
“你们说,好好的人出去,为何会成这个样子,不说清楚今天谁都不用出去了。”严氏厉声喝道。
那四个人同时一颤,赶紧将今天大街上的事说了一遍,四个人到是很有默契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那匹冲过了马儿,事实上也是卫家的马最后踢了夏建仁一脚,他才会成这个样子的。
严氏又砸了好几个茶盏,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连连问道:“究竟是谁?是谁家的马那么不长眼?害了我儿,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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