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友看着那摔在他脚边, 凶相若隐若现的“同门”,目光一厉,竟是抬手数道光刃飞出,将人直接杀了。
河宵宗的修真者们见此,心头跳了跳, 一时又觉得有些惭愧。
那人煽动他们怀疑沈鹤之, 他们也不是没有动摇。即使他们不怀疑沈鹤之,因为沈鹤之未能察觉他这位“同门”的异状,而导致他们可能陷入险境, 心里也难免有些不满。
却没想到, 他们的自己人也会被魔道所警惕, 而他们也不曾发觉, 甚至还被轻易煽动。
若不是沈鹤之及时发现, 留这样一个人在他们队伍里, 还不知会被如何挑拨,到时候他们岂不是要被魔道各个击破?
当真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永远体会不到那种并不由己之感。更何况沈鹤之还隐约察觉到“凌乾仙宗弟子”的不对劲, 偷偷在那人身上下了追踪术,比他们可精细多了。
若没有沈鹤之,仅仅是他们在这里, 对方的谋算岂不就成了?
在沈鹤之带着众人在四周继续探查的时候,河宵宗的一行修真者们忍不住在心中反思。
陈星友见几位同门似乎内心十分不好受, 忍不住对沈鹤之道, “抱歉, 沈道友。先前我们不知那人乃是魔道幻化,还听信了对方的挑拨,以至对沈道友心生怀疑,是吾等心智不坚,在下代同门向沈道友道歉。”
还有些恍惚的河宵宗修真者见陈星友如此,不禁愣了愣,而后也接连对沈鹤之道歉,“沈道友,对不起,我们先前不该怀疑你。”
“是啊,是我们太不坚定…”
河宵宗的修真者接二连三的向沈鹤之道歉,一边同姜超袁查探的沈鹤之原本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些人竟还专程向他道歉,这一点倒也是极为难得。
因为河宵宗的人庇护此处凡俗界的凡人,沈鹤之对这些人还颇有些钦佩,心中原本有些许好感。
后来河宵宗的人轻易便怀疑于他,沈鹤之便觉得,河宵宗的修真者到底只是普通人,而他也不是那些凡人,河宵宗愿意庇护凡人,却未必愿意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他,两者的关系着实脆弱,也怪不得魔道稍一挑动便能成功。
这些怀疑无所谓对错,沈鹤之也十分理解,只是先前的那点好感,却也难免消磨了一些。如今河宵宗的人又向他道歉,就难免有些心情微妙了。
不过,沈鹤之随后也不多想了,他不过是接到南靖然的指派前来凡俗界支援,又刚好遇到这群河宵宗的人罢了。
等渡过这次魔道的算计,找到魔道的下落,解决掉这些麻烦,让这个凡俗界的凡人有机会重建家园,他便可以离开了。至于其他人如何,他实在不必多考虑。
哪怕这些人仍旧怀疑他,对沈鹤之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你们不必如此,”沈鹤之摆摆手,“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的困难,将那个人揪出来。”
“的确,”陈星友见沈鹤之和姜超袁二人在试探着什么,“不知我等可能帮上什么忙?”
“那人的气息似有似无,暂且感应不出来,恐怕是因为某种阵法的缘故。”
沈鹤之道,“因为先前的种种变化,我们既然怀疑此处是幻境,自然要进一步确定此间的情形,才能想办法脱身。”
“我们便要知道,这里与现实,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经过了先前的一番变化,但还是不能确定幻阵的存在。或许是魔道的幻阵太厉害,也可能仅仅是魔道的误导,这里究竟是不是幻阵之中还两说。
所以,想要摆脱困境,首先要确定这里的情况,才好走下一步。
如果沈鹤之能够动用渊瞳,这一切或许能比较好解决,可惜现在人多眼杂,也不知暗处是否有魔道在窥伺,沈鹤之轻易不能动用魔瞳,却也只能舍近求远,用迂回的办法了。
陈星友道,“既如此,我们也来想办法。”
“也不必太过麻烦,”沈鹤之道,“便请陈兄留下,与我们三人一块儿,在这附近稍稍巡查一下,而剩下的贵宗弟子,则结为另一队,替我们去这座王城的外围看一看。”
“若是可以,沿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得更远些更好,仔细搜查一番,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陈星友对于让自己留下,让其他同门前去探查的安排有些迟疑。倒不是不相信沈鹤之,只是他实在是不太放心让他的这些同门独自出去探索,相反,留在沈鹤之身边的人反而更安全些。
沈鹤之看出陈星友的迟疑,“若陈兄有所顾虑,随他们一同前去也无妨,只是我这里只剩下姜道友,却有些不方便,也不安全。”
只有他,大风鸟和姜超袁三人在,他和大风鸟手段不少,姜超袁却只是元婴期巅峰的实力,能否将人护住,沈鹤之也不敢托大,万一姜超袁不小心出了点什么问题,沈鹤之又得背一回锅了。
“我留下一位同门在此等候,也负责我们之间的联络,而剩下的人,则随我出去探查。”
“也好。”
说定之后,陈星友也不耽搁,留下一人跟随在沈鹤之三人身边,自己则带着同门外出探查了。
“老陈这个人,就是操心的命。”
姜超袁在一边,一边探查,一边忍不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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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之还算配合的接话,“看得出来,他很会照顾人。”
姜超袁笑了一声,“可不是成天琢磨这琢磨那的?他自己的事情都未必上心,别人的事情倒是时时刻刻的记着。”
“不过因他的性子,倒也有不少人愿意聚在他身边,这也就是他的魅力吧。”
接下来,两个人又深入聊了聊,主要还是姜超袁吐槽,沈鹤之应的多,听着他们二人谈话的那个留下来的河宵宗弟子插不上话,越听也越觉得心虚紧张,甚至忍不住擦了擦汗。
姜师兄也真是,听闻他除了对阵法,别的都不大上心,却没想到他如此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甚至还对着外人吐槽同门。那他怎么办?是当做没听到偷溜,还是把这事儿告诉陈师兄?
好像不论选那这个,都不大好…
沈鹤之也不过是随口搭话,倒也不是真要打听河宵宗的八卦,在两人利用各自的手段都没有探查出什么异常之处后,沈鹤之又回到了王宫旁的房屋屋檐之下。
“那个带着魔气的黑线不见了。”
又化作原型的大风鸟拍了拍翅膀,“说起来,那黑色的丝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还没研究透呢,莫非只是一个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东西?”
那个“凌乾仙宗弟子”既然是魔道操控的,那么那个黑色的线恐怕也没什么实际的作用了?
“倒也未必。”
沈鹤之看了看那黑线原本所在的地方,忽而转身又去了那座酒楼的楼顶上,“那人特意点出了三个地方,应当不是没有意义。”
大风鸟有些疑惑,“他骗人难道还要有什么意义?”
沈鹤之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问那留下来的河宵宗弟子,“陈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回?”
那弟子摇摇头,“并没有,要不要我主动联系他们问一问?”
“你问吧。”
那弟子便开始施术,联络陈星友等人,但是过了一会儿,那弟子渐渐皱起了眉,“陈师兄那边并无回应…”
“难道是遇上了什么?”河宵宗的两人开始有些担心。
沈鹤之却转而看向了他们下方的这座酒楼,河宵宗的两个还想着出去打探的那行人如何了,沈鹤之却在这时伸出手,狠狠向下一拍。
一只巨大的风之掌印裹挟着泰山之势,重重的砸在这座酒楼上,顷刻间便将三层的小楼拍扁了。
大风鸟淡定的扇扇翅膀,将扬起的烟尘吹走,而沈鹤之突然的动作,则将另外两人吓了一跳,“沈道友,你这是在作甚?”
“只是想验证一番。”
沈鹤之一掌碎了整座小楼之后,还未满足,手中又祭出了一道灵符,打在了那座小楼剩下的废墟之上。
一道十分柔和的绒黄色光芒自灵符上下来,转瞬笼罩了整个废墟。
这灵符,储存着六安的净化之力,原本净化之力只有圣心天狐可以操纵,也很难保存。其他人哪怕得到了净化之力,也只能像净灵池那样,无法使净化之力发挥真正的作用。
后来六安开始研究魔纹之后,倒也结合这些魔纹的原理,误打误撞研究出了正确储存净化之力的灵符,也就是沈鹤之手上的,先前揪出“河宵宗弟子”的时候也用过。使用的时候直接激发出来即可,不必经过沈鹤之的手。
虽然灵符能够储存的净化之力不多,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相当管用的,比如现在。
净化之力克制魔气,净化之力落在那片废墟之后,很快就产生了很大的反应,废墟之上的空间一阵扭曲,好像滚油里被浇入了凉水一般轰然炸开,又好像仓促的展开了一幅画卷,一个黑漆漆的世界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先前那宁谧荒凉的王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红的残垣断壁,隐隐有幽紫,深蓝的光芒地面闪过,晃眼间好像能看到地面上有一副神秘的图案若隐若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幻阵,还是真实?他们先前到底有没有落入幻阵?沈鹤之为何要让其他人离开王城出去打探,而得知那些人联系不上时为何又突然动手?他又如何知道这座楼有古怪的?
疑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过这会儿,沈鹤之也没空解释这些了,他现在忙着与小祖宗联络。
“鹤儿,你在做什么?”
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两张净化之力灵符,净化之力的主人六安自然能察觉到,能用上净化之力灵符,想来不是什么小事。
“小祖宗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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