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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秦笙跟许青珂这两姐妹天生就是桃花绕梁不绝的命, 秦笙素日在蜀国可以调侃许青珂几句, 谁让她男儿身的时候也引了太多男男女女, 这不, 敦煌这边还养着一个景萱姑娘呢。
可没成想她这一夜迎来了凶悍的袭击者, 却也见到了一个不在木讷的木头。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让她心慌。
“我....兄长....”
“我不是你兄长。”
“习惯了, 那我改叫你什么?大王?还是...”
秦笙轻声细语, 却不想这人再迫近一步。
“你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
秦笙顿时尴尬,脸颊略羞红,“没有,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你开心,还是不开心便好。”
秦笙:“嗯....也不是不开心。”
“那便是开心了,既是开心, 那是不是....你也心悦我?”
这逻辑简直...好像也没什么毛病的样子。
秦笙顿时莞尔, 抬眸瞧他:“若是我说不心悦,那你该如何?”
高大英武的人皱眉了, 过了好一会, 他才说:“我信。”
秦笙哑口无言。
信了后该如何?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 我都是不能给你添麻烦的, 毕竟喜欢你, 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本来我不想说的,怕你为难。”
他苦笑,稍微退开一步, “或许是侥幸心理, 毕竟你若是跟许青珂没有什么,那.....我也许有机会。”
如果真的没有机会。
他也并非不能承受。
“今夜好好睡,无需挂念安危,我就在外面守着,等你见到了许青珂再说。”
他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
居于秦笙的身份跟她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大局观,对于情爱,她有十分冷静的认知,这也是自小身边围绕诸多优秀男子,其中不乏情深且跟她兴趣契合的,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或许她是一滩温水,自给温暖,无需他人,但也没有波澜,不起沸腾。
是这个男人无端杀入了她的世界,宴会山的随意一瞥,眸光相对,他像是一匹狼。
一步一个脚印或轻或重得踏在她的心头上。
现在他走了....走得这么快。
秦笙嘴巴张了张,最终扶额。
这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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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掠一出门,就对上了一张让他很讨厌的脸。
因为这张俊俏的脸上满是嘲笑。
“告白了吧,被拒绝了吧,觉得伤面子了不好意思就逃了吗?”
“彧掠啊,彧掠,亏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不知道她拒绝你一次,就是给你第二次接近她理由的机会?”
这番论调听得彧掠表情越来越绷,冷冷道:“我只是觉得待在她屋里不好。”
“那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
师宁远靠着墙,很是认真得说,“其实就一招:亲她就行了。”
屋内的秦笙:上师阁下,其实这屋子....并不怎么膈音的。
彧掠到底骨子里是比较古板的,对师宁远这种流氓作风并不推崇,冷笑:“你倒是对许青珂试试!”
师宁远:“我试过了。”
然后呢?他微笑,“一巴掌,肿了。”
噗!彧掠跟秦笙屋内屋外两人都笑了。
师宁远也笑了:“秦姑娘在里面听着呢,还晓得关心你在外面怎么样,看来心里有你,推门进去吧,有些机会有些人...不是都禁得起蹉跎的。”
他转身要走,但仍旧忍不住补了一句:“想想看我得面对多少糟心的情敌,你这般,已算是十分幸福了....”
明面上一个秦川,暗面还有一堆忠犬。
动不动就给他来一下,几次都被迫停下,一想到如此,师宁远整个人都郁郁起来。
师宁远走远了一些,彧掠转身看向那扇门。
门后,秦笙也在看着他。
两人都有些紧张。
但.....
“师宁远在这里,许青珂肯定也在附近,你是否要....”
秦笙拉开门,“我们过去吧,这里已经不是很安全了。”
彧掠看她脸色自如,心中略微黯淡,果然她对自己是无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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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城中已经不方便居住,秦笙见到许青珂,便是在敦煌郊区外的河道边古刹中。
入夜微凉,荒古道殇,但故人相见,总要欢喜几分的,两人相见便是相拥。
师宁远转头对彧掠说:“这就是你我的下场,不过你还不如我。”
彧掠:“你没比我好哪里去。”
师宁远心中轻哼,反正比你好多了!
两人斗气的时候,发现更心塞的事发生了。
一只狗,一只看起来硕大肥胖的狗跑了过去,绕着两女撒娇,各种抱腿求抚摸。
这死狗!两人表情顿时一致。
金元宝:我不胖的,只是我的毛发比较蓬松。
不过这一夜,金元宝的确是待遇最好的,因为只有它能入两女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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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凌晨时,许青珂得到了赵娘子的密信,他们果然是在暗部的控制下,因为暗部强大,所以他们一直没能脱身,尤其是现在厌血已经到了敦煌,未免死伤,他们也就没有硬碰硬。
但北琛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样也被暗部控制了。
“弗阮就是红袍人....当然会被控制。”许青珂轻描淡写,其余人却触目惊心。
弗阮,弗阮,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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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宁远表情有些古怪,看了看许青珂,但没问,倒是彧掠很直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事到如今,也不必隐瞒,到底眼前这些人都是自己人。
于是她说了。
但好像还是吓到了他们。
“等等,公子,你的意思是说.....弗阮是诸国建国前的....人?”
这不是妖怪吗?
“人间之大,无奇不有,有落光,自然也有弗阮,只是关乎这些的史记都被毁了,后人无从得知。”
许青珂神色淡淡,但他人还是觉得可怕。
“仿佛诸国建国前的那些史记的确很少,以前还以为是那些门阀为了控制地方百姓,达到权利一统进行的文化毁灭,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鹰眼是真心觉得很可怕。
为了少数人的长生,死了多少人啊。
“也不全是门阀,后面落光跟弗阮应该也做了一些。”
落光是善是恶无可说,但他为了复仇,也无可厚非,而弗阮醒来后进行的杀戮恐怕只有许青珂跟师宁远最能深切感受了。
满门屠杀。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
重要的.....
“那如何才能杀他?他难道还是不死之身?”
鹰眼等人从许青珂的安危出发,自希望能见他彻底杀死,免绝后患。
“落光说这种长生并非无尽,他是初始的,到了五十年前都已显老态,这些年一直在快速垂死,而弗阮乃饮了染衣的血,应该更加不能维持长生状态,但他这人擅钻研,既通了药理,应该有了医药之术维持自己的生命....但总不能持久的。”
意思是总会死?
“大概要多久?”秦笙并不愿囫囵掠过,她盯着许青珂的眼睛。
“害死我养父母那年,是他冒进的开始,大概是已经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逼我入仕,到如今,他也说自己时间不多。”
那就是很快要死了。
众人心里一松,但师宁远跟秦笙都很微妙得对视一眼。
那也意味着弗阮的行事会越来越疯魔——因为他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不过许青珂不愿意说,那就掠过吧,“先把景萱跟赵娘子他们救出来,然后我们转道去晋国。”
师宁远这话一说,彧掠目光如鹰:“晋王燕已经褫夺你义父王位,要将他一族下狱,整个晋国如今对你该是如临大敌,还去晋国?”
众人也才知道有这般巨大变故。
“他的位置是我送上去的,自可以将他拉下来,晋国的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
师宁远言语稳当,也盯着彧掠:“至少比你那个被渊疑心的破部落强。”
彧掠:“可以去蜀。”
蜀国是目前最安全的。
“我不能去蜀。”许青珂淡淡道。
她一说,众人忽想到秦川.....许青珂一旦回蜀,也意味着渊的铁骑肯定也会兵临城下,因为渊不可能放心让许青珂坐镇蜀国太久。
她比一个诸国君王可怕。
但许青珂跟着师宁远回晋,难道就不触动渊跟秦川的敏感神经?恐怕更愤怒吧。
“跟这个无关,而是我需要给他们奠定基础的时间。”
这话的意思无疑是不打算自己再执掌独权,而是打算放权给许念胥跟谢临云等人。
那样庞大稳当的权利啊。
她.....
隐士高人嘴上不说,心里却看了下师宁远——好白菜让猪拱了。
“渊不会攻打晋跟蜀,还有点时间....需要联合。”
什么意思?
许青珂拿了地图,指尖点地图:“蜀跟晋距离渊最远,打他们,怕烨反水,也怕靖偷袭,最好的手段就是让烨先对靖动手,坐上观!但渊的奇兵会跋涉,以助烨杀靖的名头拿下靖,驻扎靖国,囤积兵马,再对蜀或者晋动手,这是最稳扎稳打的方式,进可攻退可守,也是明森跟秦川会选择的方式,但他们需要时间,我们也需要——明日先救人,救人后离开敦煌,秦笙你回蜀,跟你父亲联系...而我去晋。”
她抬眼看向师宁远,轻轻说:“我需要见一下你的义父跟燕青衣。”
师宁远愣了下,认真说:“于公于私,你都应该见见他,见完他还可以见见我义母....”
许青珂:“....”
众人:讨论国际军机要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严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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