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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8章 虎狼之药?!(7)
    她如今焦心的事儿就三件。

    第一个是傻子一直没有消息,宁王那边儿也没有动静。

    第二个是传出去的话也没有消息,东宫更是没有来人请她去医太子。

    第三个就是范从良那事儿。她是随了赵樽从水路回京的,速度很快,而元佑押解着范从良却是走的陆路,听说这就是这两日便要返京了。赵樽虽然没有与她说过范从良的事儿如何解决,可她心里却清楚得紧,那东方青玄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她死了也就罢了,如今又“活”过来了,哪能那么容易了结?金蝉脱壳这种事儿,瞒得了别人,一定瞒不过锦衣卫的耳目,东方青玄岂能饶得了她?

    想到东方青玄妖绝无双的脸,她便头痛。

    如果锦衣卫审范从良,他一招供,她该怎么办?

    这几件事儿,让她想龟缩在王府里低调做人都不行了。

    次日,便是腊月二十八,离过年就两天了。

    一上午,她都在良医所里,大概想的问题太多,她与孙正业探讨时方和经方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锦宫行帮的人,没有把消息散布出去?

    按理来讲不会啊。

    在青楼茶馆酒肆之中,最是容易传播流言。更何况,锦绣楼里的达官贵人们自然不少,听得这样儿的消息,难道就不会有人为了邀功而主动向皇帝或者东宫引荐?

    “表哥,咱们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夏初七想想不对劲儿,生出了要亲自出去问问的想法。

    “做什么?”李邈不解地看她。

    “你为我引见,我去找一下你那个旧识,锦宫的人。”

    她把自个儿的想法说了一下,李邈想了想,便点头了。

    夏初七作为晋王府里的良医官,虽然住在晋王府里,可毕竟不是晋王爷后院的女人,来去还是可得自由的。

    当然,这也是她当初非得做王府良医官的原因。

    吃过晌午,她与顶头上司——良医正孙正业告了个假,便领着李邈出了晋王府。

    大街上仍是一派繁华之态。

    只不过古代真不能与现代的花花世界比,由于这大晏王朝对老百姓的穿衣住行都有明确的规定,街上的老百姓大多穿着的衣服样式都极少,颜色也甚为单一,只要稍稍穿得华丽一点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而这样儿的结果,就是仅仅从衣着上,就很容易分辨出人与人的阶级层次不同来。

    因了与赵樽这几日“不和谐”关系,夏初七与李邈是走路出来的,没有叫府里的马车。

    一路往锦绣楼去,她正寻思着逛古代青楼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街道对面就传来一阵尖叫的嘈杂声儿。

    周围的人群,也迅速往边儿上挤去。

    “好像出事儿了。”

    夏初七念叨了一声儿,却见李邈已经拔了腰上悬着的长剑便往那边儿冲了过去。

    她微微一愣,攥紧拳头紧随其后,有些不明所以。李邈那人看着冷淡,其实性子有些冲动,她怕那姑娘吃了亏。

    “袁形,你怎么样?”

    人群里头,是李邈略带惊慌的声音。

    “这人怕是不行了。”有人在低叹。

    “刚才那些是杀手吗?我连影子都没看清,杀了人就不见影儿了。”有人在惊恐。

    “快,二愣子,快点。把老大抬上马车,抬去汇药堂……”有人在尖声大吼。

    夏初七好不容易挤入人群的时候,那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人群包围的中心,是一个浓眉高鼻,做江湖武人打扮的络腮胡子。他身上的衣物已被鲜血浸透,半躺在地上,手边儿落上了一柄大刀。地上,刀上,流了一滩红汪汪的鲜血,而他面容扭曲着,一只手紧紧捂着小腹的位置,脸色苍白得像个鬼。

    “楚七,快来看看。”李邈小心翼翼地扶了他。

    夏初七抢步过去,拧了下眉头,“表哥,他是?”

    “他是袁形。”

    来不及过多解释,李邈一说名字,夏初七便明白了。

    袁形便是李邈两年多前救过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锦宫行帮的老大。这样子的人,会被人砍伤在大街上也就不太奇怪了。

    一个混江湖上的人,仇家自然不少,肯定是被人给偷袭了。

    心里寻思着,夏初七手上却没有迟疑,蹲下来身来,她挪了挪袁形的手臂,简单地察看了一下伤势。只见那袁形虽然疼痛,却是咬紧了下唇,一声儿都不吭,简直就是水泊梁山上的绿林好汉,却也让她生出了几许佩服来。

    “表哥,回府去把我的医箱拿来,要快。”

    李邈点了点头,她对夏初七医术有十分的信心,什么都不多问,转身便上了袁形的马车,那驾车的弟兄也不迟疑,按她的吩咐便扬鞭驾马,极快地窜了出去。

    马车离开了,夏初七的急救也开始了。

    她敛着神色,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咬牙撕成了布条,做成绷带的形状给袁形包扎在伤口上,免得他体内的内脏脱离出来,到时候更加难以治疗。做好这些,她又把他的腿半曲起来,在膝下垫上剩下来的衣服,以便于减轻他腹壁张力和疼痛。有条不紊地做好这一切,这才抬起头来,镇定地吩咐袁形的手下兄弟,让他们赶紧去药堂里备上一些必要的伤口敷料过来。

    “那人是铃医吗?”

    “大概是吧,只看他的年纪不大,只怕……”

    在乱哄哄的人群置疑声里,袁形那手下的兄弟手忙脚乱中,便有些害怕了。

    “这位先生,不如先把我家老大抬到汇药堂去吧,离这很近。”

    “这样的伤势,挪动必死——”

    夏初七治疗重症的时候,也是一个严肃刻板的人,说话更是掷地有声。也不与他们多做解释,她只拿眼睛看向袁形,给了他一眼“要不要小命”的暗示。那袁形虽不知道他是谁,可与李邈却是极熟的,忍着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由她折腾着,有气无力地冲手下弟兄摆了摆手,还咬着牙吐了几个字。

    “有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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