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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爷准了!
    咦,这个人!

    夏初七急了,“我还没有说完呢……”

    他回头,目光蕴上了凉意。

    “你的事,比爷的事更紧要?跟上!”

    与他对视一眼,夏初七若有所悟。难不成是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可这儿除了她,便只有月毓了,他连月毓都不信吗?

    老狐狸。

    一路跟着他回了玉皇阁,在门口遇上郑二宝,她躲在后头偷偷向他打听了一下傻子的情况,这才放心入得屋去。可等来等去,那赵贱人只懒洋洋往那儿一靠,气度雍容的拿了一本书在看,似乎早忘了她要说的事儿。

    贱人,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耍贱。

    心里骂着,她嘴上却乖,“爷,我有话……”

    “嗯?”他抬眼,冷冷看来。显然不想听。

    行,他是大爷。

    老子说过,偶尔放低姿态处事,那便是低调中的华丽高调。

    “爷,我是想说,请问您的要紧事儿,是啥?”

    淡淡嗯了声,赵樽像是满意了,“去兑了洗脚水来,给爷捏脚。”

    “我?给你洗脚,有没有搞错?”

    夏初七说得差点儿咬到舌头。

    想她前世哪遭过这种罪?还给他捏脚呢,不捏断他脖子就不错了。

    把书往掌心一合,赵樽冷冷瞄来,“屈了你?”

    心知这厮和自己命里犯冲,夏初七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儿,应了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

    “爷!”清清徐徐的喊了声儿,月毓上前,拉了夏初七一把,含着笑说,“楚七刚来还不懂规矩,我这两日定会好好教她,今儿还是我来洗吧,这些事我是做惯的,免得她行差了,伺候不来。”

    夏初七感激的一瞥,赵樽却神情不定,“哦?你来?”

    月毓轻轻一笑,冲屋子里的丫头们递了个眼神儿。

    “时辰不早了,爷也该歇着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夏初七松一口气就想走人,一抬头却瞧见了一双略带薄醉的眼睛,神色冷隽难测。

    “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呼啦——!

    字字刺骨的冷声一入耳,素来了解他脾性的丫头们,齐刷刷跪了一地。

    “爷,息怒!”

    赵樽缓缓站了起来,盯着微微埋头的月毓,那卷着的书在她头上轻敲了敲,低谩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森寒。

    “滚!”

    月毓猛地一抬头,脸色唰的惨白。

    随即,耳根火辣辣的烫了,羞的,臊的,还有屈的。

    她伺候赵樽十余年,有着陪他长大的情分。虽说他性子冷漠古怪,却极少发脾气,做错了事很少得过重罚,更没有像今儿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儿这样呵斥过她。咬着唇,她随着一众人低着头退出了玉皇阁。甫一出门儿,便神色恍惚地踩了裙裾,叭嗒一下狠狠摔到在了地上。

    梅子慌不迭扶她,“月毓姐姐,你……”

    她半俯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泥地里。

    “月毓姐姐……”梅子拽了袖子替她擦,“别难过了,爷今儿心情不好,你……”

    “梅子。”月毓打断了她,吸下鼻子撑起身来,拭干脸上的眼泪,又换上了那一副四季不变的笑意,“去灶间帮楚七备水,她不熟悉爷的习性,怕是做不好,又惹得爷不痛快。”

    “哦!”

    梅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扁了扁嘴,往灶间走去。

    端了兑好的洗脚水入屋,夏初七心里头还在敲鼓。她认识赵樽时间不长,可他的情绪大多数时候很冷静,就算收拾人似乎也乐意使那种让人哑巴吃黄连的法子,像今儿这样耍大爷威风还是头一遭。想到刚才灶间梅子的叮嘱,她大冬天的,湿了一背的冷汗。

    得了。

    她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那阎王一般见识就好了。

    不就是洗个脚嘛,多大点事儿?封建王爷的面子,她给他便是。

    “爷,水来了。”

    倚在那张花梨木雕嵌的软榻上,赵樽还是一副冷漠倨傲的面瘫样儿,可神色明显没有刚才的暴躁了。

    “知错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责怪,却又不像真要收拾她。夏初七偷瞄了一眼,心里突地明白了,他还得用她,并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只不过对于她触怒了他王爷的威严,需要一个台阶来下。

    “爷,我这不是将功赎罪来了么?来,洗脚了啊。”

    她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早没了半点儿惧怕。

    他看过来,脸上阴晴不定。

    “我可告诉你啊,我这辈子,连我爹都没有替他洗过脚,你啊,这是出福气了,开天辟地第一个,偷着乐吧啊。”轻轻脱开他黑色软皮的皂靴,褪下白色锦袜,夏初七憋屈着,修补着自个儿严重受损的自尊心,却没有说,她前世其实没有爹,没那福气替他老人家洗脚。

    她的叨叨,赵樽没有回答。

    等她将他的双脚潜入温热的水里再抬头时,却见他盯着自个儿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

    “喂,你眼睛长虫了,还是我脸上长花了?”

    “去。屏风后面的酒给爷拿来。”他淡淡的说。

    没好气儿地哼了声,她转身便走,肚子里却在寻思要怎样把自己的妙计说出来,并且说服他。

    “诺,给你。”

    她把那个和阗白玉做成的酒壶递给了他。

    很快,屋子里便飘出了一股子轻幽浅淡的酒香味儿。

    “这酒好香,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回答,嗓音低沉,“很好,你没有放砒霜。”

    翻了一个大白眼,夏初七抱着臂,“不要总怀疑我的人品,我可是江湖人称玉面神医的小诸葛,至于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吗?”

    赵樽赏给她一记“你就是”的冷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那酒入喉咙时,喉结一下一下的耸动,瞧得她莫名的脸热心跳。

    “呦喂,咋的了,孤单寂寞冷?”

    “哪来这么多废话?”冷瞄她一眼,他突然从水里抬起那一只光溜溜的脚,洒了她一脸的洗脚水,再一次将他的霸道本性显露无疑,“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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