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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一针扎下去!(2)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软,可从嘴边滚出的话,哪像个姑娘家说得?

    “抬头!”

    他似乎习惯了使用这种命令式的霸道冷语。一双冰冷如同古井的黑眸微微眯着,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好像里头随时都会射出细密的暴雨梨花针,钻入人的骨头缝儿里,排不了,化不开,拎不出,摸不着……

    夏初七条件反射,抬头握紧双拳。

    “怎么?”

    “过来!”

    大概是审视够了,他突地解开披风,坐下将背上伤口露了出来。

    夏初七紧绷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实处,直叹好险。

    不料那旁观了许久的老头儿却‘扑通’一声儿给跪了。

    “爷啊,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哪容得这野丫头来治?”

    “老孙!”

    那人蹙下眉头,语气森森然,已有警告的意思。

    “老朽,老朽……”老孙头再次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说得声情并茂,就差抹脖子上吊以死明志了,“爷,就算您要取老朽项上人头,老朽也绝不能答应!我朝医术发达,名医遍及四海不假,可哪个医户世家的子弟年纪轻轻就敢自称神医?更何况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黄口小儿?

    夏初七千可忍万可忍,就是不能容忍别人置疑她的医术。

    “哦,那你到说说看,要怎样才肯信?”

    老孙头重重一哼,“你若会医,先背出《黄帝内经》来听听?”

    背书?她会说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超强吗?

    撇了下嘴,她却笑着摇头,“不会。”

    “《素问》?”

    “不会。”

    “《伤寒论》?”

    “也不会。”

    “那你会背何书?又有何本事?”老孙头语气近乎鄙夷。

    “阿嚏——”

    夏初七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喷嚏,抹了把嘴巴,狡黠一笑。

    “可姑娘我会的,你一定不会……”

    无视老孙头胀得通红的老脸,她径直过去翻找起他医药箱里的医疗器具来。果然,时代不同,这些医疗器具也寒碜得紧,让她这个正牌的古医世家传人,产生了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郁结。

    好在,几支银针还是有的。

    取出银针来吹了口气儿,她拍拍老孙头的肩膀。

    “老先生,替你家爷试一针如何?”

    “老朽凭什么信……啊!”

    啊的惨叫一声,老孙头哪能料到她会突然发难?惊恐地看着插在肩膀上的两只银针,勃然大怒,就想要抬手去煽她,只手臂哪里还能再抬起?

    “手,老朽的手……死丫头,你好大胆子!”

    笑眯眯地挑着眉,夏初七假做不知。

    “咦,老先生,您的手怎地了?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你,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你个妖女——”

    “够了!”

    冷冷的两个字,让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立马没了动静。

    “行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一般计较。”夏初七懒洋洋的抽回银针,摆出一个甜腻腻的微笑来,又迎上了那座大冰山眉下的深邃眼神儿。

    “大爷,该您了!今儿啊,算你们命好,遇着了本神医,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针刺麻醉的厉害好了。”

    “针刺麻醉?”

    夏初七得意地翘下唇,却不与跟他解释,只低头拍下他肩膀。

    “老实点儿啊,扎错了地儿,一概不负责。”

    男人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两个人之间,静得只有风声。

    刻板,无趣!无视老子是吧?让你尝尝我金篆神针的厉害。

    绷脸,捻针,然后,她“专业”地往他肩井穴上扎下去……

    不是装淡定么,痛死你丫的,看你还能绷多久——

    可是,银针已陷入一半,无论她使怎样的阴损招在治病救人时打击报复,那尊大冰山除了宽硕的肩膀起伏明显了些,再没有更多的反应。

    钢铁侠!?果真不知道痛?

    不知怎的,她突然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同属于军人的硬气。

    夏初七悸动下,放松手劲,态度端正了。握针柄,刺大杼、封神堂、取至阳……飞针走穴,针尖上刺,针体入肉,稔熟地指挥起几根银针来。

    针刺麻醉又称“针麻”,是一种局部麻醉的方法,起源于公元1958年,在她前世的那个时代虽然已经成了无人再用的老古董,可对于这个还不晓得啥朝代的人来说,绝对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稀罕玩意儿,得甩他们的医疗技术十条街。

    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妥?那就是……她也是第一次做针麻!

    不过,反正治死了又不用她来埋!

    轻轻哼着小曲儿,她唇角翘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像一只湿了羽毛的小鸡仔儿,一只脚赤着,一只脚穿着湿漉漉的棕麻鞋,衣裳破旧,人瘦皮肤也偏黑,有点小清秀却绝非亮眼的大美人儿,可——她手握银针挥洒自如的小脸上因自信而流露出来的光芒,却剔透得犹如一颗绝世珠玉,让年过五旬的老孙头都看傻了眼儿。

    “这里不痛了吧?”

    她突然问,他也只含糊地‘唔’了一声。

    “哎,遇上我啊,算你们家祖上积德了!”

    “……”

    “这震古烁今的麻醉方法,普天之下,独我一家,你说你啊,是不是走了狗屎运道?”

    “……”

    为了一会儿趁机要点诊金,赚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夏初七竭尽所能地从宏观到微观、从正面到反面、从浅显到深入地夸耀自己的医术,一再暗示他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叨叨,那人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一概不予回答。

    夏初七没劲了!

    本着“医者父母心,医死不关心”的态度,她很快就拾掇好了他的伤口,又闻了闻老孙头递上来的药膏敷料,仔仔细细地涂在他红肿的伤口上,才一面用药水煮过的布条替他包扎,一面对老孙头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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