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的身份说开了之后, 衙门和军营中并未生出什么波动。尤其是在军中比武时, 谢大人以一敌五, 把军营前五名都揍了一遍……这让后来的那些新兵们, 也彻底服了气。
人家顶个大肚子都能一人对付五个高手, 你还有脸说人家是女子, 不配管你吗?
当江南十二府的官场和军队, 正发生巨变之时,京城皇宫中,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升和帝的三位高手供奉一夜之间发生火并, 两死一伤之下,将两位皇子的野心暴露无疑。
当夜,这二人就带着自己的人马直闯皇宫, 想要用武力逼迫父皇禅位。
只是, 大皇子前脚刚进宫,二皇子也拍马杀到。
两人还没冲到升和帝的寝宫, 就先打了起来。
升和帝再蠢, 此时也知道情况不妙。他当机立断, 带着冯大伴, 钻进了寝宫内的密道。放下了断龙石后, 两人在密道中一阵狂奔。
跑了没几百米,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皇帝老儿就吐着白沫, 再也跑不动了。
冯大伴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此时只能背起升和帝, 使出吃奶的劲, 朝前奔跑。
约莫连跑带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密道出口。
冯大伴在升和帝的指点下,打开了出口的暗门,走出来一看,是间无门无窗的石屋。
石屋正中有个石桌,石桌中间镶嵌了一个双耳铜盆般的玩意。
升和帝蹒跚地走到石桌旁,大喘了几口气后,把双手放到了铜盆的两个把手上。
“转头!”升和帝面色难看地对冯大伴说道。
冯公公慌忙转身,心中生出一股苦涩。到了此时地步,陛下竟然还是不能信任自己。
石屋中,升和帝无声地搓动着铜盆上的两个把手。
而二十里之外的皇家陵寝中,一个装满了水的硕大铜缸,突然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嗡鸣声。
不远处,正在扫地的中年男子猛地扭头,瞪大了双眼盯着那铜缸,一瞬不瞬。
嗡鸣声虽然刺耳,但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似乎有种节律暗藏其中。
中年男子闭上眼,听了许久后,终于抛下扫帚,疾奔而去。
片刻功夫,京郊皇陵中涌出了一千骑兵,直奔皇宫而去。
领头的中年男子,面色狰狞,不断地催促着手下。他心知大事不妙,否则那铜缸传出的消息,就绝不会是——清理皇宫,有根者,一个不留。
皇宫中的厮杀惨叫声,持续到了第二日清晨。
昨夜皇宫里的动静,让无数人夜不能寐。
清早上朝时,官员们有的战战兢兢,有的眼神闪烁,大殿前,无人开口寒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许久,冯大伴声音嘶哑地喊道:“陛下驾到,文武百官,上朝觐见!”
往日,绝不会由升和帝的大伴来做这个事情,有些心细的官员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
这一天,对升和帝的整个朝堂来说,都是冲击巨大的一天。
皇帝陛下宣布 ,两位皇子昨夜不幸暴病身亡,因照顾不周,两位皇子的亲眷都被圈禁起来,奴仆则更不用说,已是杀得人头滚滚。
紧接着,升和帝又以各种罪名将两位皇子的外族和几位朝臣抓捕了起来。直接下了罪名,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
虽然升和帝为了那点面子,没有把事情说破,可他这一番举动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昨夜,两位皇子谋逆了!
看着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升和帝,可以想见,那两位谋逆的皇子,定然是失败了。至于他们是否还活着,这就不是臣子们能过问的事情了。
整整三个月,皇城中都不时响起砍头抄家的哭嚎声。
两儿子都宰了,升和帝对那些带坏了儿子的朝臣们,更是一丝情面都懒得讲。
只是,当升和帝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肃清了叛逆贼子,恢复了朝纲秩序后,江南的异变,也终于传进了乾清宫。
“陛下,此乃吾家本宗,拼死送出的消息。那所谓的巡查御史,如今已经把江南十二府掌控住了。军政之权,尽在其手中啊!”一位文官颤颤巍巍地说道。
“枢密使何在?此事可是当真?为何不见江南官员上报?!”升和帝鼻子都气歪了,骂道。
枢密使走到中间,躬身行礼后,说道:“回禀陛下,此事恐是疯传谣言。想当初,江南民乱之时,自称帝王的草寇也非罕见,这自称掌控江南的什么御史,又有何惧哉。”
升和帝这才消了些怒气,道:“你速速派人去查清此事,若遇到不知好歹的乱民闹事,准你先斩后奏!”
枢密使颇为自得地领命,退下。
然而,两个月后,派去清查的官员如同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音。
枢密使再连发军令,催促江南各地厢军回报实情,结果发出去的军令竟没有换来一封回信。
此时,升和帝已经被丧子与背叛打击得愈发虚弱了。眼看着,他膝下已经再无子嗣能够继承皇位了,而身体又每况愈下,升和帝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反正,自己百年后,继承皇位的人,绝不会是自己的亲生子嗣了。那……还管什么朝政稳定、管什么百姓安康,都去他奶奶/的腿吧!
因此,升和帝现在只抓牢了能保住他性命的军队,其他任何事都无法再让他多花一分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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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老人,以一种让人恐惧的姿态,深深陷入了荒/淫作乐、奢靡享受之中。
枢密使是个精明人,他虽然已经知道江南大事不妙,可也并没去做什么忠言逆耳的傻子,只暗中开始埋藏金银,转移财富。还打着探亲的名号,把家人分散开来,送出了京城。
李彦锦在外奔忙了大半年后,才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湖白府。
此时,谢沛还有两个月时间,就要临盆了。
看着媳妇圆滚滚好似大西瓜的肚皮,李彦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谢沛看他犹犹豫豫地,似乎有些胆怯,好笑地一把握住他的狗爪,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冲着肚皮说道:“孩儿,快与你爹打个招呼!”
“哇!!!”李彦锦猛地抽回手,看着谢沛肚皮上那一个小突起,吓得心肝一阵乱跳。
“老实点,老实点,还有两个月,快别把你娘的肚皮戳破了。”李彦锦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挨了挨那个突起。
“阿锦哥这大半年辛苦了,饿不饿,要不先吃饭吧?”谢沛起身拿过帕子,把李彦锦刚洗过的头发,握在手中,一缕缕擦干。
李彦锦仰头,从下朝上地看着谢沛傻笑。
谢沛垂下眼,看着他,笑道:“怎么,半年没见,发现你娘子我长胖了不少吧?”
李彦锦嘿嘿笑着,谢沛此时却是比孕前要丰满不少,可他才不会傻兮兮说出真话呐。
“怎么会?我刚才就观察了半天,发现娘子比以前更加好看了,我这么仰头瞧了许久,竟是只在雪山之间,才能偷窥到一点芙蓉面~~~”说着,就伸出爪子,想要感受一下雪山的柔软。
“看样子,你这脸皮是练得越发浑厚坚硬了啊?”谢沛拍了下某人的爪子,把擦头发的帕子,盖在了他的脸上。
李彦锦回到家,心情极好。他顶着块帕子,也不急着抓下来,而是摇头晃脑地哼哼着“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来看看你的脸……带着你的嫁妆还有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儿来~~~~哎哟!哎哟!不要妹妹,不要妹妹!”
都说小别胜新婚,吃过晚饭后,李彦锦就拉着娘子早早上了床。
虽然明知如今做不了什么,可夫妻俩都很想好好地说说私房话。
“娘子,对不起,我当初说好要陪着你的,结果我走时,你肚子还平着,我回来时,你肚子已经大成了个西瓜……”李彦锦轻轻抚摸着谢沛的圆肚皮,心里非常愧疚。
不想,他这愧疚之语并没换来媳妇的欣慰,反倒是被狠狠地拧了一下。就听媳妇边拧边骂,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你这说的……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偷人了呐!”
“嘿嘿~~”李彦锦被拧得龇牙咧嘴,也没忍住笑声。
谢沛拧够了,也不忘给个枣吃:“算了,看你这半年在外面都很老实,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李彦锦笑道:“这可真是说了个大实话,要知道给你相公我送女人的,那可海了去了。怎奈郎心似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谢沛嘴角带笑,心情极佳地说道:“这半年你也很累吧,本来想着,是我带兵的,谁知孩子来的突然。这责任就只能压在你肩上了……你本不是个好杀的性子,这半年,难为你了。”
李彦锦被媳妇顺毛顺得非常舒服,凑到那大肚皮上亲了一口道:“这是应该的,为了你们娘俩,相公我就是九天揽月、下海捉鳖,也没啥好说的~~”
“如今外面整顿的如何了?”谢沛摸着李彦锦的头发,轻声问道。
李彦锦抬头亲了亲媳妇的嘴角,道:“放心吧,如今江南这一片,就算有圣旨也没什么屁用。失去了执行圣旨的武力保障,他哪怕发再多旨意,出了京城就是个废纸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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