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斩魔团要解散。
范伯元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一声长叹。
柳姑娘坚决不见幽云斩魔团众人,而且话也传得很清楚,冯先生不认是幽云斩魔团的人。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武槐表示退出,齐修然夫妇随即也表示退出,言如玉不置可否,但看得出来,也是准备退出。
没办法,冯先生既然不认,那幽云斩魔团基本宣告解散。
可范伯元不甘心啊!
武槐是南方糙汉子,岁数不小了,退出幽云斩魔团,离开栎阳城,不会有什么影响。
齐修然夫妇本就是普通窍客,养家糊口便好。能加入幽云斩魔团,自然是好,退团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言公子更不必说,本是贵族公子,什么都不缺的。
可范家不一样啊。
虽然有冯先生相助,知道重铸丹田可以解决范家的修炼缺陷,可实际操作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没有冯先生指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冯先生是范家崛起的希望,只要冯先生愿意,别说把范家一对女儿给冯先生作小妾,就是要范家当牛作马侍奉冯先生,范家都愿意。
可连冯先生的面都见不到,也没处表忠心啊。
……
就在范伯元坐在房间独自感叹忧伤之际,有个奴仆急匆匆赶进来,附在范伯元身旁,气喘吁吁地说:“老爷,冯先生刚才进了玄机商坊,带着柳姑娘飞走了。”
“飞哪儿去了?”范伯元忙问。
“飞得太高,晚上太黑,实在看不清。”
范伯元想了一会,觉得这大晚上的,与其四处奔走,不如就在玄机商坊守着,等冯先生回来,自己再大胆闯进去,直接向冯先生表忠诚,不管冯先生有什么吩咐,自己都会答应的。
打定主意,他让奴仆备好马车,急忙出门,坐马车直往凤凰大街。
刚坐上马车,他想起初见冯先生时的情景,越想越是懊悔,当时自己说了太多难听的话,事后冯先生想起,觉得不忿,才故意不见的,待见了冯先生得主动先赔个不是。
可他懊恼反悔没多久,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还没跑出一会,被人挡住去路,范伯元不由火起,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好像有人打斗?”车夫应道。
“是谁?”
“好像是苏家四少爷。”
范伯元一惊,急忙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前面漆黑的新丰路,亮起不少灯笼,灯笼照出的光晕里,苏云海手持长剑,正与苏云帆对峙,旁边打灯笼的助威的,将新丰街堵住了。
刚才在马车里满腹心事,范伯元真没留意外面的情况,此时看见,才发现苏云海已经开了四窍,而且星气波动极强,完全不似以前勉强开三窍的气息。
这才短短一年,苏云海就能突破,这修行速度,简直难以想象。
可惊诧过后,还是急着赶路。只是看苏家兄弟的架势,还有助威的人群,这闹剧一时半会还消停不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车夫调转车头,绕路前往凤凰大街。
马车刚调头,还在感叹晦气的范伯元,突然听到了苏云帆的喊话:“老四,你乖乖跟蔡多福认个错……”
随着马车启动,嘎吱的车轮声响起,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了。
范伯元想起上次见蔡多福时,还在半年前,当时他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也有了窍客身份。虽然感应不到他的星气波动,应该也开了三窍吧。
看来蔡多子小姐,也是真有本事,这么快就让能一个傻小子开三窍。
马车绕回范府,从兴宁街另一头出去,拐过木屐巷,进入山阴路。
也是今晚多事,经过许府门口时,冷不防从许府大门窜出一群人,有打灯笼的,有举火把的,更有持枪棍的家丁,吵吵嚷嚷,恰巧拦在马车前,挡住了去路。
范伯元打开车帘,发现这群人似乎是在抓贼,很快就会散去,便耐着性子等着。
可听了一会,却从那群人听出一件大事,许府许荣格老爷被人杀了,许家上下,正讨论着凶手的模样,准备分几拨去追。
范伯元略显震惊之余,也懒得去管这等闲事。只等着人群散去,吩咐马车启动。
可马车很快许家的家丁拦了下来。
有人认得范伯元,急忙出来告罪一声,说:“我们老爷被人刺杀,凶手是个身材矮小,长相憨厚的轿夫,名叫温大石,外号石头,不知范家主一路过来,有没有看到这样的人。”
许荣格老爷虽不是窍客,但许老爷两个儿子,可都是五窍境的高手,范伯元虽有怨气,但仿着许家逢此不测,也只好忍着,应道:“没有。”
大概是许家觉得范老爷这大晚上的,路途有些奇怪,也是怕凶手藏在马车里,还真仔细搜查了一番。
确认没有发现凶手,许家众人才道歉一声,放马车过去。
从山阴路出来,便转进漆黑阴暗的东风巷,碎石铺成的泥路,颠得马车东倒西歪,让范伯元原来不爽的心情越发糟糕。
范家看似风光,可只有两个四窍境,在栎阳城其实并不起眼,如果没有冯先生指点,范家迟早没落消亡啊。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进了宽敞的平定路。
沿平定路往北,越走灯光越是明亮,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而且比平日还要热闹几分。
范伯元不时掀着车帘,生怕出什么意外,又把马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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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马车走到永定桥附近,又被一队马车挡住了去路。而且看前面马车的数量,没有半个时辰都走不了。
范伯元真不知道今晚哪来这么多马车,气得直骂娘,可马车里,各种各样的星气波动,都是惹不得的主,只好深叹一句,准备弃车步行,穿过沿河路,再走一段小巷子到凤凰大街。
下了马车,挤过车队,从桥旁转入沿河路,走不一会,才发现那队马车,是从石鼓路时维治的宅院排出来的,看样子,肯定又是梁王那不肖子在准备什么聚会,请来的朋友。
抬头望去,只见时维治宅院那幢临河的三楼阁楼,竖着一面大玻璃,玻璃里面,时维治左手搂着一个姑娘,右手举着酒杯,正望着楼下指指点点,跟在时维治身旁的,还有城里的不少公子哥。
突然,范伯元在时维治身旁,发现了一个扎眼的人物。
这只是一个小人物,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但他记得是跟蔡多福混在一起的小混子。可这样的小混子,怎么会跟时维治站在一起,而且看他举杯欢谈的模样,不像下人啊。
范伯元越看越是生气。
透明大玻璃竟然用来隔墙?还敢明目张胆地对着热闹的沿河路,简直不知羞耻,有伤风化。而且一个小混子都能登堂入室,成为时维治的座上宾,栎阳城什么时候变成如此不堪?
虽然看着闹心,但步行起来,却没什么堵车的问题,很快,他走过沿河路,穿过三山巷子,转入凤凰大街。
刚入凤凰大街,便听到有人大喊:“快看,天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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