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别怕”颐典刚说出几个字就被狂风骤雨扑压在地,无法挺起身,无法张开嘴。怒急交加之下,颐典狂嗥一声,“啊——”,抬起手掌狠狠砸在地面,腾身向上纵跃。
一边散发出九天渡劫法力,一边打出玄阳法印,颐典抵抗者千般威压狠力向前耸身,试图刺入云端,接近颐灵宝鼎,却一次次被拍压在地,宝鼎的威力太强大了。
无能为力,他只能徒劳挣扎,听着梁月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肝胆俱裂,须发箕张,泪流不止。他已经如此,更何况身为梁月珠母亲的骆冰心,已然哭绝于地,有如万箭穿心。
如此惨景整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梁月珠的惨叫声时断时续,没有声息的时候多半是她疼晕过去了。
四十九天过后,颐灵宝鼎渐渐失去威力,暴风骤雨消歇,缓缓降落湖面。
颐典第一个冲上去,一掌拍开鼎炉下方的小门。门开的一刹那,他看到梁月珠赤身裸体蜷缩着躺在鼎炉内,全身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散发出焦糊味,花容惨淡
他冲进去,将女儿抱起,垂泪呼唤:“月珠!月珠!醒醒啊!”
“月珠,你怎么了?不要吓伪娘啊!醒醒啊!”骆冰心也扑进来,涕泪交流,束手无措。
此时,玉真仙姑跟进来,拿起梁月珠瘦削的手腕切脉,片晌后惊喜道:“相公,冰心妹妹,月珠没事!而且不仅没事,她的境界还提升了,已经提升到灵界顶端境界。也就是说,只要仙门敞开,她现在就可以飞升!”
颐典呆呆地看着惨不忍睹的梁月珠,不知是喜是悲。按理说,这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是自己该经受的,可因为自己惦记着当年的诺言,将这份天大的福缘转给了继女,却让她经历了四十九天的磨难,受尽了苦头。
“爹你害得女儿好苦啊”梁月珠仍然闭着眼睛,以微不可闻的声音总算说了一句话。
颐典心疼得几欲心碎,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月珠,是爹考虑不周,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梁月珠微微睁开星眸,看着泪流满面的颐典,惨然一笑,声音微弱说:“爹,女儿谢谢您,感谢您这些年的爱护。爹!”她伸出黑乎乎的的小手摸着颐典满是泪水的面庞,“做您的女儿是月珠的福气!”
说完,梁月珠又晕了过去。
颐典轻叹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包住她,抱起女儿和骆冰心、玉真仙姑一起走出颐灵宝鼎,在众多亲友、兄弟、门人的注视下走回自己居住的洞穴。
将女儿放在床上后,颐典对骆冰心说:“冰心,你和其他夫人一起,给月珠清洗一下伤口,洗一洗。”
骆冰心轻轻颔首,看了一眼床上瘦弱惨淡的女儿,轻轻叹息一声说:“这孩子受苦了!”
颐典又对宋兰诗说:“诗儿,将从湖底打捞上来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我要找一找霍长庚有没有留下有用的记录,或许能解开这个谜题。”
女人们开始跟着他忙碌,颐典拿着宋兰诗递给他的储物锦囊来到洞穴的外侧,将其中的所有物事都倒出来一一检视,试图从中查找到线索。
将所有东西翻了个遍,他也没能找到有用的东西,直到不小心碰倒了画着天魔舞的瓷瓶,听到此瓶里传来细微的声音,颐典才从瓷瓶里倒出一张布帛,展开后布帛上写着如下文字:
颐灵宝鼎,为灵界至宝,据信乃是百万年仙界神灵赐予灵界,不知是否为真。此鼎颇为神奇,具有重塑神魂之奇能,可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将入鼎者神魂法术境界提升至灵界顶峰,具备升仙根底,但过程极其痛苦。只是,此鼎还有两大奇怪之处。其一,宝鼎只能每隔三千年应用一次,释放之后会变成普通鼎炉,继续从天地间汲取天精地华复又三千年才可再次展现奇迹。其二,不是谁都可以被宝鼎选中,霍某至今都未能弄清楚此鼎如何选择受益者
接下来的内容都是霍长庚感慨自己不能被宝鼎选中的话,颐典没心思继续读下去。可以想见,无论是前生的自己还是今生的自己,都不是宝鼎选中的人,他将颐灵宝鼎交给女儿的选择是对的,自己无意中替宝鼎选对了人。对此他并没有感到失落,而是在想如何让宝鼎神迹最大化发挥提升境界的奇效,为女儿更进一步打下良好根基。
在颐典思考期间,门人纷纷前来嘘寒问暖,颐典给他们的解释是颐灵宝鼎得自九幽湖底,他为了践行当年的诺言而将之送给梁月珠,没想到后者因此误打误撞经受了宝鼎的淬炼,不知会对月珠有何影响。他要求门人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因为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对于新来的人,颐典不是很放心,因此暗暗传令姬文庆、太叔仪、方圳、墨云裳、诸葛大通等严密监视新入门之人。但是,灵念消息以他们现在的境界是无法监视的,因此他向鲁道蕴请教如何监控他人灵念消息。可惜,鲁道蕴对此亦无能为力。神念法力是无形的,相比只有仙人才能监控得了吧。
不得已,颐典暗令门人在原本追随姜家的人中散布谣言,说颐灵宝鼎乃仙界降临之物,选中的是天之骄女,是必然成仙得道的人,更是上天的意旨。他希望这一说法能够震慑宵小之徒,让他们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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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梁月珠吸纳了颐灵宝鼎内蕴藏的惊天功力之后,她的境界突然之间猛增,因而在鲁门的地位愈发高了,陈妙心、罗瑞芳、苗香姑、张慧柔、魏金枝、梁红蕊等追随他就像当年颐典的部属追随他一样死心塌地。如今,梁月珠成了又一个张颐典,风头一时无两,到哪儿都是所有人注视甚至仰视的人。
这可苦了杨月儿,她是对颐典有情意的,却因为梁月珠的阻挠而不能靠近他,如今阻力更大了。
对她的表现,颐典不是没注意到,看着这丫头日渐憔悴他同样心疼,但心里也在犹豫。自己不是没干过悖伦的事,但内心的阻力还是很大,他还做不到为所欲为。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能无视可能发生的悲剧,希望把一切灾难消灭在源头。为了杨月儿以后的路,为了她的平安,为了她不再一个人憔悴,他决定找她谈一次。
“月珠,爹希望和你月儿妹妹谈一谈,你不要干涉。”他先传递灵念和梁月珠说了,免得这丫头搅合。
“爹!您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是娶她,我也要嫁!”梁月珠来了脾气。
“放心,爹心里有数。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带她一起过来,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哼!”
颐典无奈苦笑,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当着这个鬼精灵的面想把话说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半晌过后,梁月珠和杨月儿一起来了,后者见到颐典的一刻想扑到他怀里,可想到小魔女在后面跟着只好忍住了。她也不叫姑父了,只俏生生叫了一声“门主”。
看到她,颐典感到心一阵疼痛,这丫头清减了很多,都有些弱不禁风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但他又感到无力,自己若不能娶她还是什么都解决不了。
沉默了很久他才勉强开口说:“月儿在鲁门之内有中意的人吗?”
杨月儿定定看着他,好半天才小嘴儿嘟哝一句:“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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