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颐典立即去找谢春桃,脸上带着坏笑说:“春桃,快,你也成立一个门派,然后我们加入天武院。”
“为什么呀?”谢春桃一脸不解。
“皇上说了,为夫要是不加入天武院就会被视为犯上作乱。鲁门是不可能加入天武院的,这是我的立场。夫人现在就成立一个??????呃,女门,为天下女子张本,我们统统做你的门人打手,咋样?”颐典笑嘻嘻说。
“哎,夫君这样岂不是和皇儿越闹越僵?”谢春桃一脸不愿。
“为夫也没别的办法啊,我是反对皇上这样做的。他竟然说整个天下就是一个大门派,他就是门主,这不是胡闹么!我不管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一句话,我不会支持。以武治天下,乃致乱之道,他不会不明白,但还是一意孤行,这样下去会出大乱子!还有,晏王一直在紧锣密鼓准备叛乱,地方大员多有奏报,可皇上却没有任何反制动作,难道我能坐视不管吗?”即使是胡闹,他也振振有词。
“哎!好吧!妾身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谢春桃无奈妥协了,她对自己的“皇儿”同样不满,但因为自己不像话在先也不好插言政事。
得她应允,颐典立即出门张罗成立女门之事,在公主府的匾额之下挂上一块“女门”的匾额,并遣人去天武院报备,言明太后自立门派并成为女门门主,要做天下女子的表率,而他张颐典则加入了此门。更甚者,颐典报上去的门人名字除了太后、几位公主以及他自己之外都是丫鬟、下人和士兵,陆秀山、韩定天、韩定寰、黄源奇、王纯阳、柳景皓、柳贯岩、青阳子、慧量、洪天涛、李天木等门人的名字则一个不见。然后,他继续和门人守在公主府修炼,或者出去玩乐,做出贪图享乐的样子给人看。
杨世安得知消息,气得不轻,却也拿他没办法,不过除了太后和几位公主的用钱之外,仍是不给颐典发放俸禄。
这份俸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在颐典看来杨世安不给就等于他对自己已经不是猜忌那么简单了,他是在敲打自己,这对身在京城的他而言可不是好事情。
颐典又拿出了厚脸皮耍无赖的技俩,没事的时候就进宫找杨世安要,后者或者不见或者干脆说没钱,就是不给。颐典也不在乎他给不给,只不过把这当成借口,没事的时候就去皇宫折磨他,不谈国事,不谈家事,只谈俸禄,为的是让一些忌惮他的人产生错觉。时间久了,杨世安烦了,朝会之后紧闭宫门对他避而不见,颐典进宫无门之下决定找次机会好好恶心他一次。
依据朝规,平时普通朝会,王侯一般是不去的,但有事启奏可以自行前往。他打听了何时上朝,然后问杨雨菲要了一副奏本,简单写上几句话后,天不亮起身赶去上朝。
来到朝堂外,群臣看到颐典都很意外。刘海方问他:“你怎么来了?”
“奏一本!”颐典晃晃手中的奏本笑着说。
“你一个亲王奏什么?”宋兰宁走过来问。
颐典笑了笑,不咸不淡说:“小弟的事上不得台面,宋大人还是别问了。”
一句“宋大人”立时让宋兰宁脸上挂不住了,冷哼了一声走回原位。刘海方无奈叹息,埋怨道:“你呀,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要不闲着干嘛!”颐典笑嘻嘻说。
刘海方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上朝钟声响起,群臣开始往里走。颐典故意站在了最后面并低着头,为的是不让杨世安看到自己来了。
今日朝会上,几位大臣上了几个奏本,多是地方之事。有一个奏本是针对晏王的,说他密谋造反。杨世安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只是严令监视,并无其他动作,这让颐典很不满,这不是坐等祸患临头吗?但他是亲王,不是朝中武将,也没资格说话。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李公公声音落下的时候,颐典攒步上前喊道:“臣有本要奏!”
杨世安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也在,皱了皱眉道:“说!”
“皇上,您不给臣发放俸禄,臣活不下去了,这官也做不下去了,恳请皇上赐准微臣告老还乡!”颐典跪下来煞有介事说。
群臣低语,或窃笑,低声议论纷纷。
杨世安沉下脸,道:“鲁王有封地,还缺朕给你那几两银子吗?”
“缺!俸禄乃微臣为官之凭证,皇上若是手头不紧,每年发给臣一两银子也好,证明臣还在做官,否则要臣何用?皇上若愿意,大可以放微臣告老还乡,去种几亩薄田也比坐吃山空强吧?”
“你老吗?”杨世安冷笑道。
“臣已历仕两朝,四方征战,浑身是伤,人不老,心已老。”颐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
“朕不是和你说了吗,国库紧,朕不是拿不出一两银子,而是希望鲁王为朝廷和天下人着想,忧国忘身,担一份责任。再说了,一两银子给鲁王有何用?象征而已,还是算了吧。你可以问问户部尚书孟文通,朕已经出不起一个侯王的俸银,鲁王身为亲王,要为群臣做出表率。”杨世安竟然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敷衍颐典。
“看来皇上朝内是多出来臣这个亲王了,臣再次恳请皇上允许老臣致仕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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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准了,从今以后张颐典不再是亲王,不过你还是驸马,以后就住在三公主府吧,朕会给几位公主发放些许俸银,她们可以养着你。”杨世安忍住笑说道。
群臣低声窃笑。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还有本要奏!”颐典又道。
“说!”杨世安忽然来了兴致。
“草民已经不是王侯,请皇上收回鲁王府,调回安定城内驻扎的十万兵马!”颐典再言道。
“皇上,不可!一旦十万兵马撤走,五宫山匪类必然卷土重来!”刘海方上前劝阻道。
杨世安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后道:“将十万兵马交与项然统领!”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颐典跪下谢恩。
“退朝!”杨世安说完,甩袖而去。
群臣开始往外走,宋兰宁走上前一把抓住颐典的胳膊,瞪着眼睛奚落道:“你现在得意了?没有军权,我看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颐典笑了笑,一脸轻松道:“无官一身轻,在下以后可以悠游自在了。”说完,他挣开了胳膊往外走,口中还哼着小曲儿。
事实上,他的目的达到了,只有自己真正意义上丧失军权才能让杨世安对他一个没有牙齿的老虎“放心”,监视才不会那么严密,这样他才能有机会逃离京城。
回到公主府颐典便紧闭大门,开始和夫人们潜心修炼,不理世事。
不久,安定城内的王府军归入项然名下,不过樊林等将领也跟着纷纷辞官,按照颐典的授意留在安定城内经营鲁门的生意。此外,颐典已经暗中嘱咐樊林等将领将留在安定城的四千虎卫营军兵调走,驻扎在清溪小筑附近,防止天宫夫人等卷土重来。项然很配合,只做不知。更重要的是,他心向颐典,这才是后者对军权旁落丝毫不担心的原因。
至于莲花门东里柏阳等人的结局,都在颐典意料之内。他们就是杨柏安的人,已经归入龙皇门之下,即使最终被抓到也必定安然无恙。这令颐典对杨世安更加不满,远走高飞之心更盛,若非天玄师父嘱咐他留在京城一段时间,恐怕他早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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