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吾卫府衙在皇宫外围,颐典还进得去。通禀之后,他走入金吾卫府衙,朱希仁、刘霑、许宁都在。
三人将他迎入府内后坐定,朱希仁笑问:“鲁国公是为太子之事而来吗?”
颐典点头,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道:“想必前辈也感觉到了,宫廷政变为之不远。晚辈不想拐弯抹角,也希望您不要骗我!”
“你是想知道老夫的态度是吗?”朱希仁捋须问道。
颐典点头,“还有王大人,不知前辈能否如实相告?”
“实际上,我们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符,老夫说得够坦白吧?”朱希仁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并未把眼前家国大事放在心上。
颐典皱眉看着他,心中有些愠怒,忍不住质问道:“前辈,难道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皇上被人蒙骗、裹挟甚至囚禁、谋害吗?”
朱希仁沉重叹息一声道:“老夫也不是没去劝过,但是,皇上的心思想必你也有所察觉。他自己都没了活下去的欲念,我等还能奈何?”
颐典默然,的确,老皇上已经心存死志,似乎是在主动求死,或许他真的是活得太痛苦了。
沉默了一阵后,朱希仁继续道:“兴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堪入目,不值一哂,你所有的努力不过是随波逐流。”他的话欲言又止,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
颐典想问,但知道问也白问,他未必会说。真像他说的那样,既然自己身在其中,那就随波逐流好了,太明白反倒自取烦恼。因而,他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龙符在皇上手中,如果大皇子得到,就能指挥金吾卫和骁骑卫是吗?”
“对!”朱希仁看着颐典,“你们是担心大皇子突然动作是吗?”
“嗯,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一旦变生肘腋,晚辈希望能带走皇后娘娘、林妃、四公主,这是底线,否则,太子再难翻身。”颐典沉声道。
朱希仁沉吟了好半天才道:“老夫和老王虽然不能掌控金吾卫、骁骑卫,但也有自己的一些人,直说吧,你需要老夫做什么?”
颐典站起身躬身施礼,“晚辈代太子殿下、谢皇后谢过前辈!”
“不必说这些,老夫只是不希望伺候杨世恒这样的人而已,当然,对太子也没有好感。我希望太子登基之后老夫可以告老还乡。”朱希仁很坦诚。
“好,晚辈会尽力帮前辈达成愿望。晚辈希望您和王前辈能在宫中藏一些自己的人手,一旦大皇子企图控制皇宫甚至整个京城,希望您二位能保护谢皇后、林妃、四公主离开,到时候我会率军迎接!”
“这个不难,金吾卫和骁骑卫府衙都可以藏一些人,但不会太多,到时候你们动作一定要快,否则我们肯定撑不了太久。”
“嗯,晚辈会尽全力。”
两人继续商议了一阵后颐典离去,回到家中。
到家后,颐典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樊林和西门伯、穆湘云到来,诧异道:“你们三个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都快一年了!”
西门伯笑了笑说:“老哥的一个仇家跑了,我和湘云去追,樊林兄弟不放心,告了假和我们一起去了。现在老哥来府上听候差遣,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他称呼颐典将军也没毛病,因为他的确是骠骑大将军。
颐典对几人道:“樊林,你去找罗胜来。穆姑娘,你去我夫人那里吧!”
刚说完,颐典的夫人们正好出来,王玉蝶见到穆湘云,娇笑着迎上前牵着她的手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这么漂亮!”
穆湘云傻眼了,嗫嚅着说:“将军怎么这么多女人?”
“呃,那个”颐典有些尴尬。
宋兰真拧着大屁股凑过来拉着葛凤娇的手娇笑道:“妹妹放心,相公对我们都很好,一点儿都不偏心。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衣服该换了,来,姐姐给你找几件衣服换换!”
颐典尴尬笑了一下对夫人们道:“你们可别误会,穆姑娘不是”
穆湘云倏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谁说不是!”
颐典愕然,瞪大了眼睛,“这,我什么都没做啊?”
穆湘云忽然小脸儿一红,“你都牵过人家的手,怎么没做”
颐典看向西门伯,后者只是笑而不语。
“呃,好吧!诗儿,带穆姑娘先回房,为夫有点儿事要和罗胜他们说!”
宋兰诗走过来,牵着穆湘云的手,两女有说有笑进了房间。颐典苦笑摇头,又一个。
随后,他又回去叫上两位公主,和西门伯、樊林、罗胜、唐元龙几人一起来到花园中坐在亭子中对二人道:“坐吧,我有事找你们!”
诸人也不矫情,和两位公主一起坐下。
“你们几个不要去御林军右营了,我需要你们帮忙。你们以后就守在府里,准备好弓矢、盾牌,随时保护府内安全!”
“出了什么事,这么紧张?”杨雨菲问。
“太子去和皇上摊牌了,大皇子很可能狗急跳墙。我怀疑大皇子已经控制了皇上!”
“什么!”两位公主大惊失色。
唐元龙也瞪着眼睛,刚想骂人,想起两位公主在,改口道:“毅王疯了吧?”
颐典摆手道:“不要慌,慌也没有用。现在府内只有五百人,守住公主府没问题,但想出去很难。你们四位的职责就是守住这里不要出去,我会再派几个人给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和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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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人应道。
“相公,毅王若是造反,我们怎么办?”杨雨露问。
“为今之计,只有逃了!大皇子控制了御林军左营、天营、地营,甚至可以通过龙符控制金吾卫、骁骑卫、神都监门卫,在京城打起来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去哪儿?”三公主问。
“安定城!让家里人都做好准备,马车随时做好准备!樊林,你找几个人把马车改装一下,进行加固,使之可以承受箭矢、标枪的攻击!”
“是!”
“好了,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太子那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夫君小心!”杨雨菲提醒道。
“放心!”
颐典再次赶到太子府,等了一会儿,太子急匆匆归来,见到颐典第一句话就是:王洪死了。
颐典忙问怎么回事,太子道:“说是王洪饮酒过度暴亡,但背后肯定有猫腻,估计是下毒。”
“想来也是如此了,大皇子动作太快了!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将有什么动作,太子和皇上说的怎么样了?”
太子直摇头,“皇上只说让本殿放心,他不会废我!哎!姬妃就在后面听着,本殿什么都说不了!”
“那殿下有没有推荐什么人担任地营统领呢?”
“我还没说,父皇就说让单明继任。单明是姬妃的侄子,肯定是和大皇子一伙的了。”
颐典想了想,沉声道:“如果殿下需要,我可以可做刺客!”
太子摇了摇头,“本殿不是没想过,但风险太大了。值此多事之秋,还是以静制动的好。”
“那殿下小心吧,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对付你。”
“暂时他还不会这么做,不过如果父皇不在了”
正说到这里,下人忽然来报,是在外面喊的,“殿下,杨盾将军求见!”
太子愣了一下,看着颐典:“他来干什么?”
颐典也有些意外,很久没关注过当年的御林军右营兄弟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杨盾突然出现,想必多半有好消息或者坏消息带来。但无论怎样,这个时候有消息,本就是好消息。
想到这儿,他说:“他多半是来报信的,杨盾应该可以信得过,殿下快让他进来吧,一定要信任他,关键时刻也许能顶大用。”
“嗯,你说的不错!”太子对外面喊道:“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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