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苗玉兰认输,颐典也不为已甚,收手停下,也不再看她,转身回到柳景皓身前道:“前辈,我们去疗毒吧!”
柳景皓点点头,与颐典一起离开了苗玉兰所在的院落。
没想到,苗玉兰也跟了过来,柳贯岩没过来。
进入柳景皓的院子,她凑近了问前者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找他给你治病?”
柳景皓看向她,面无表情,“对!”
“你会医术?”苗玉兰问颐典。
“对!”颐典也学着柳景皓的口气答道。
“你能治好?”
“应该可以。”
“真的?”苗玉兰惊喜问道。
“嗯!”
“太好了!景皓,你终于可以好了!”
柳景皓仍是面无表情,但颐典却看出他神色之中的哀伤。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晚了吗?”颐典冷着脸看向苗玉兰。
“晚什么呀!我还很年轻啊!”苗玉兰抚着手说。
颐典冷笑,“白痴!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这些年你口中的景皓身体废了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觉得你这样一个凉薄之人应该被原谅吗?”
柳景皓叹了口气,对颐典道:“我们继续吧,有些话,说了又如何,不会改变什么。”说完也不看自己的夫人,盘坐在一尊稍粗的石凳上。
苗玉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就在颐典为柳景皓把脉查探他最近身体的变化时,她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哭喊道:“我凉薄?这些年我嫁给你得到了什么?虚幻的家族荣耀还是你的冷眼相对?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因为我是苗祯豢养的一个歌妓,是一个被他儿子糟蹋过,又被逼用来讨好你以躲过朝廷追杀的工具!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是女人,不仅爱慕虚荣,还需要男人疼!而你呢?除了新婚之夜和想让我为你生孩子的时候之外,从来就没碰过我!你太冷血了,活该被下毒”
柳景皓忽然站起来吼道:“当年是不是你们下毒害死了先皇?”
“我没有!是苗祯干的,不是我!”苗玉兰哭喊。
“有区别吗?若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万人愁怎么会有机会在婚礼当日下毒,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更害死了先皇?而我也因为去报仇,中了万人愁的奸计,同样被下毒,才导致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是我的错吗?我在洞房里,怎么知道万人愁要下毒害你们!”
“够了!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也不再怨恨你,而你也因此耗费了多年青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解除夫妻关系,从此两不相欠,你还可以趁着尚年轻再找一个男人。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去找吧,希望你找一个能够爱护你的男人。”
说完,柳景皓仰天长叹一声,“当年是因为我贪恋女色才害了先皇和众多兄弟,无论我受到什么惩罚都不会有任何怨恨。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所以我不怨你!这座宅院送给你们母子了,算是我的一点儿补偿吧!”
“你去哪儿?”苗玉兰满脸凄惶问,看得出来,她还是在意他的。
“赎罪!”说完,柳景皓转身对颐典道:“我们走吧!”
颐典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决绝的争吵,以至于发展到这个局面,不禁内心感到歉意,忍不住开口劝道:“呃,那个,两位!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至于互相视若仇雠吧?男欢女爱,本属自然。你们两个无论是谁,都没有错,但却都采取了不当的处理方式去惩罚对方。柳前辈不应该因为悔恨就将怨气置于一个无辜女人身上,而苗夫人也不应该这些年以冰冷的态度对待一个身残之人。想必当年柳前辈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而苗夫人也没有因为自己是被迫引诱而虚与委蛇、虚情假意。既然当初两情相悦,就不该因为他人的过错惩罚对方,惩罚自己,这样的话,对不起当年两位彼此之间的一片深情。情之一字,最求真挚,容不得一丁点儿杂质。也正因为二位心中都有芥蒂,才冷落了彼此,惩罚自己,也折磨对方。所以,你们两个生来是冤家。人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位难道就能忘怀当年初次相识之际卿卿我我、爱意缠绵、耳鬓厮磨的美好时光吗?其实这件事本来很简单,也许当初各退一步,彼此宽容,就能继续前缘。可惜,你们两个心里都有了疙瘩,又不愿主动去解开。日积月累、岁月消磨,当年的一切山盟海誓、床前恩爱都被故意掩盖了。二位其实也是因为爱得深才恨得义无反顾,毫无道理。你们都错了,错的离谱。希望两位能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甚至坐在一起谈一谈。宽容一些,多为对方想一想,不要钻牛角尖。守得云开见日月,刚才苗夫人在得知柳前辈能治好的一瞬间所流露出的欣喜是装不出来的。柳前辈打发自己走而留下财产给妻儿,也说明前辈不能真正忘情。好了,晚辈说的有点儿多了。言尽于此,两位仔细思量后再做决定吧!告辞!”
颐典说完,对正在发呆的两个人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刚走了没几步,颐典忽然回身道:“明日,希望二位携手同来。另外,如果二位有兴趣,晚辈那儿有一套双修功法,对二位尤其是国公很有好处。呃,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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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典离开的一刹那,苗玉兰噗嗤一乐,“这小子还真有意思,就像你当年那样”说完,有点儿羞怯地看着柳景皓。
柳景皓心中一动,想起了当年爱人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儿情态,冰冻的心渐渐融化
颐典有自信二人可以和好如初,因为他相信自己在口舌上的功夫。出了院子,恰好看到柳贯岩在偷听三人谈话。
见到颐典出来,柳贯岩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颐典也灿烂地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想笑就痛快点儿,憋着多难受!”
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了柳贯岩吓人的笑声。颐典暗暗摇头不已,这是憋坏了!
出门之后,颐典直奔尚书府衙。来到府衙门前,门子不认识他,而且颐典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身上没穿官服,只穿着一袭青衫。
门子问:“你找谁?”
“劳烦通禀,我找王纯阳。”颐典客气道。
“请稍候!”门子还算有礼。
不大一会儿,王纯阳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李承芳。
王纯阳拉着他的手,“快请进!”
李承芳一抱拳,“鲁国公,不知你来,有失迎迓,快请进!”
颐典也抱拳道:“李大人客气了,晚辈此来只是私事,叨扰了!”
门子惊讶不已,没想到一个位极人臣的国公穿着如此普通。
三人走进门去,来到会客堂内。李承芳笑问道:“不知国公找小侄何事?”
颐典答道:“既然是私下场合,官职大可以虚置。晚辈此来,是给令侄送点东西。”
“哦?什么东西,老夫能否知晓一二?”李承芳颇感兴趣问道。
“一部修炼功法。”颐典也不隐瞒。
“哦,原来如此。”李承芳好像没多大兴趣,这是他们这些文臣的通病,看不起武人。“那你们年轻人聊,老夫就不在这儿碍事了,中午国公可要留下来吃饭。”他又说。
“好,李大人慢走!”颐典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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