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御林军府,就见到文鹓公主那个小厮满脸堆笑迎上来。颐典暗暗叫苦,这还有完没完了,自己还想多花些心思和时间练兵备战呢。
“张校尉,公主有请!”小厮说。
“嗯,我去请假。”
“您请便。”
颐典苦着脸去找东来骏告假,后者取笑了他一番才放他走。
出来后,颐典跟着小厮往公主府方向走。
“张校尉,昨个驸马回来了。”小厮看着颐典说。
颐典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与我有关系吗?”
小厮狐疑地看着他,“公主不是因为你才疏远驸马的吗?”
“你想多了!”颐典语气冷淡道,“乱嚼舌根子对你没好处。”
“一个小小的校尉有什么可张狂的!”小厮小声嘟囔道。
“那你一个下人,因为替公主做事就可以张狂?”颐典忽然转身逼到小厮面前喝问。
小厮吓得后退了几步,颐典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加快了脚步。小厮跟在后面,心里暗暗咒骂,一路小跑跟着他。
来到公主府门前,颐典也不通禀,回头问后面气喘吁吁小跑跟着自己的小厮道:“公主在哪儿?还在花园吗?”
“啊!对!”因为颐典问得突然,小厮来不及做其他反应,赶忙停下脚步应道。
颐典立即抬步向公主府里走去,刚走进去没多远就看到公孙康沉着脸往外走。看到他的一刻公孙康愣了一下,继而脸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你婆娘召见!”颐典脚步不停道。
“放肆!见到本官为何不施礼?”公孙康喝道。
颐典一抱拳,“公孙大人好!”说着的同时脚步不停,从他身边走过去。
“无礼之徒,给我滚出去!”公孙康吼道。
颐典不理他,直奔花园所在。
公孙康也阴着脸跟上来。
来到花园里,文鹓公主正坐在亭子间里,没有沏茶,坐着发呆。
颐典走过去施礼,“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文鹓公主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然发觉公孙康也跟在后面,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你赶我走,就是为了会这个小白脸儿对吗?”公孙康指着颐典喝问。
“呃,我的脸白吗?好像不怎么白吧?”颐典摸着脸说,他这段时间在军营里风吹日晒,比以前黑了不少。
“胡说八道什么!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文鹓公主指着公孙康大声喊道。
“哼,我走了,好给你们腾地方是吗?无耻!杨慕青,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无耻之人!”公孙康脸色铁青,说出来的话也很难听。
“对,我无耻!我勾引小白脸!就算是小白脸也比你这个道貌岸然、自私自利之人强百倍!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你走!”文鹓公主歇斯底里喊着。
“小子,不是什么事你都可以做,你给我小心着点儿,若敢沾惹公主,我饶不了你!”公孙康指着颐典怒吼。
“冲我来什么劲,赶紧找个地方眯着反省反省自己吧!”颐典不屑道,“放心,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比你清楚。”
公孙康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公主,转身拂袖而去。
他离开后,文鹓公主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好半天没言语,只是看着青石桌面发怔。许久,她才向四周看了看问:“他走了吗?”
“没有。”颐典轻声说,“在你右后方的树丛里。”见她要回头,赶忙低呼:“不要看!”
文鹓公主白了他一眼,忍住没有回头,而是低声不耐烦说:“想办法把他赶走!”
“呃,这是你们家,我怎么赶!”颐典哭笑不得道。
“我不管,这是本公主的命令,你必须做。”文鹓公主无赖道。
“嘿!”颐典顿感头痛,“公主,你们一个身份尊贵,一个官比我大、身手比我好,我赶谁啊!”
“那怎么办啊,他很可怕,不是人啊!”文鹓公主一脸凄惶。
颐典很想说你可以去和皇上说,但这等于挑拨,他说不出口,只得道:“公主,这是你们的家事,在下不敢置喙。如果您非要逼我做点什么,在下只能说这事儿不是我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可以插足的。如果您非要我想办法,我只能提供一个馊主意,您可以暂时去其他公主家里住,比如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什么的。”
“好,就听你的!”文鹓公主立即起身,然后声音提高了一些说:“张校尉,你护送本宫出去一趟!”
“呃,是!”颐典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儿啊。
文鹓公主向自己的住处走,颐典与之间隔几步远跟在后面。来到公主香闺外,颐典站住脚步等候公主进去收拾行囊。
公孙康又走过来,沉着脸问他:“公主要去哪儿?”
“抱歉,驸马可以进去问公主殿下。”颐典一脸淡然说,他心里开始对他感到鄙视,又嘴欠了,他说:“在火场中,你做出了人生中最不能原谅的自私选择,舍弃了自己相濡以沫的女人独自逃命。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改变不了,解释不了,也抹不掉了。无论你过去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现在在公主眼里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之人。认了吧,现在对你而言什么都不做要比急于求成好。也许随着时间的积累公主有一天会重新接纳你,但和好如初已经绝无可能。”
“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公孙康咬着牙一脸阴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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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杀我?我是打不过你,但如果成心跑路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颐典一脸轻蔑说。
“哼!你别得意太早!”公孙康说完,恶狠狠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颐典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又嘴欠,又惹祸了。这家伙现在多半恨死自己了,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暗杀自己,看来还得继续勤修苦练呐。
他正胡思乱想着,文鹓公主已经手里提着两个包裹走出来,“快拿着,里面还有!”然后冲外面喊道:“来人,备马车!”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文鹓公主又回了房间,又拿了两个包裹出来,仍旧扔给颐典让他拿着,然后再一次回了房间。这一次她取出两件包裹后没再回去,自己提在手上,回头看着自己的香闺发呆。
颐典不好说什么,也跟着默然不语。
“曾经的一切美好都不复存在了,当年那个自己膜拜得什么似的男人背弃了自己,视他如天的女人不得不醒过来,发现了残忍的现实。天塌了,只有无尽的空洞。多么可笑,他竟然跟我提妇道,让我守妇道!无耻!男人都是这般无耻,为什么只有女人要守妇道而男人却没有所谓的夫道!”文鹓公主脸上泪水滚落,也不去擦,任凭泪水打湿清丽面庞。
颐典不知说什么,只能默默站着。
马车终于来了,他将自己抱着的四个包裹放进马车里,又从文鹓公主手上接过另外两个放进去。
“公主,请上车吧。”他说。
文鹓公主最后环顾了几眼自己的公主府,仿佛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她上了马车,颐典蹬车,“驾!”
马车驶离公主府,直奔另一个方向的三公主府而去。
来到三公主府,颐典问过门口的守门人三公主是否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令其通禀,然后请文鹓公主下车。
将她送到三公主面前时,文鹓公主抱住了三公主,眼中含泪说:“菲儿,姑姑在你这儿住一段日子好吗?”
“好啊!姑姑,你怎么了?”杨雨菲问。
“没事。”
“两位公主,我先回右御林军府了。”颐典将包裹拿下来后说。
“张校尉,谢谢你。”文鹓公主回头说。
“公主客气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
颐典离开,回了右御林军府,立即抛开一切全心练兵。
二十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东来骏没有选拔,直接选定颐典统帅的辛营参加比武,因为他们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其他人也心服口服。至于新来的杨盾、李福义、司马唐三人,他们伤好之后只上任了几天,根本来不及与之竞争。
比武当日,颐典随同东来骏、王洪、马占峰、吕耀祖、呼延豹等,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精兵前往皇家猎场尚武苑,其他右御林军将领留在府内值守。
到了尚武苑,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场上已经搭建好看台,参加比武的各军分列在看台正前方,列成二十余阵。
在来的路上东来骏向颐典介绍过此次前来参加的京城驻军及地方军,来参加的共有二十四支军兵。京城内驻军有金吾卫、骁骑卫、御林军左营、御林军右营、天营、地营,神都监门卫,东宫及诸王护卫不参加。其余的便是十八镇地方军,分别是:襄平城驻军、北燕城驻军、太皋城驻军、太康城驻军、建瓴城驻军、云陀城驻军、平朔城驻军、丹乌城驻军、安定城驻军、庸溪城驻军、虞幕城驻军、豫章城驻军、大宛城驻军、大梁城驻军、濯锦城驻军、嘉南城驻军、伽蓝城驻军、南塘城驻军。
东来骏尤其提醒颐典注意的是金吾卫、骁骑卫、大宛城驻军、襄平城驻军、云陀城驻军、平朔城驻军等,前两军是京城驻军之精锐,后三军驻军边境,常有战事,饱经淬炼,能征惯战。东来骏本人对御林军右营夺魁并无多大期望,只是希望颐典能尽力夺取前三名,但也不强求,因为以往御林军右营从未进过前三。
东来骏嘱咐过后,在比武开始前带人登台到看台上观看去了,留下颐典和呼延豹负责比武。
看台山坡上运木材搭建了一座高台用于观看,脚下是辽阔的草地。比武即将开始前,各军环列场地三面排列,中间留有比武场地。
首先开始祭天,继而一系列繁缛的仪式过后,皇上宣布比武开始。兵部尚书李政上前宣布规则道:“本次军界比武,各地驻军选派五百人对攻,不准用任何兵器,空手上场,凡有私藏兵器者,一经发现,军法处置。对阵双方在洒有白灰的圈子里对战,限时一刻,哪一队被击倒的人数多,哪一队即被淘汰。地上撒着白灰,身上沾了大片白灰的即算击倒,脚印、拳印、掌印则不算在内。”
下面的人顿时小声议论起来,无不感觉新鲜的同时也预感到了这次比武的残酷是以往不能比的。
李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下面,本官宣布第一轮比武对阵序列。御林军左营对阵虞幕城驻军,太皋城驻军对阵嘉南城驻军,天营对阵濯锦城驻军,庸溪城驻军对阵丹乌城驻军,骁骑卫对阵大梁城驻军,太康城驻军对阵平朔城驻军,金吾卫对阵豫章城驻军,安定城驻军对阵襄平城驻军,御林军右营对阵云陀城驻军,地营对阵南塘城驻军,大宛城驻军对阵伽蓝城驻军,建瓴城驻军对阵北燕城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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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颐典一听就傻眼了,因为自己的三师兄、四师兄鲍照雄、鲍照杰兄弟就在云陀城驻军,要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率队自己可是要与师兄对战了!他伸长了脖子向平朔城驻军所在处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脸色铁青,站在云陀城驻军前方的不是自己三师兄是谁!
此时鲍照雄也看向了御林军右营的方向,一看之下也吓了一跳。他是不知道颐典做官的,如今看到他就在御林军右营前方站着怎能不惊讶!
“五弟?是你吗?”鲍照雄低呼道。
颐典点点头,张开嘴刚要说话,前方就传来了李政的声音,“禁止喧哗,违令者驱逐出去,取消参与资格!现在,第一场开始,御林军左营对阵虞幕城驻军,请两队上场。”
颐典冲三师兄吐吐舌头,开始观看比武。
鲍照雄无奈苦笑,自己本来信心满满的,但看到自己五师弟在登时心气儿低落了许多。他知道,自己这些师兄弟里面五师弟的天赋是最高的,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属下军士可以压制右御林军了。
此时御林军左营和虞幕城驻军上场,前者带队的是黄公辅,他先报了自己的名号。虞幕城驻军率队的是一个身材不高的粗壮汉子,自报名号叫宗亮。
两方站在白灰圈外围等候,李政示意一旁军士,后者立即鸣锣,李政下令:“开始!”
两军立即嚎叫着冲向对方,在白灰场地上厮杀得狼哭鬼嚎。刚开始的时候还像比武,都在用招式,到后来厮杀得白热化了之后只剩下挥老拳甚至蛮力撕咬了,场面极为惨烈,看台上的达官贵人都看呆了,颐典也看得热血沸腾、血脉喷张。
最后结果,御林军左营只剩下几十个站着的人,李政宣布御林军左营以微弱优势获胜。
“太皋城驻军和嘉南城驻军上场!”重新布置了场地后李政又宣布道。
两军率队之人分别为陈景祥和庄念弘二人,比武开始后,两军冲到一起时,居然在小心翼翼试探着对方,有些人躲在后面瑟瑟发抖,有些人居然像女人一样打架,更有人吓得跑掉,立即被维持秩序的神都监门卫抓了,当场砍了脑袋。台上王公大臣哄笑不已,让台下的颐典暗暗感慨,在这些达官贵人眼里这只是一项玩乐的节目而已。战场,和他们没有一点儿关系,士兵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也不值一提,宛如猪狗。他们看着士兵厮杀就像看斗鸡、斗狗一样,双眼放光,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寻求刺激。更有甚者,已经在台上私下里开了赌注,赌起输赢来。
在哄闹中,两军比武终于结束,竟然都有百余人身上没有大片白灰,李政只好下令点数人头,最终太皋城驻军以微弱优势获胜。
接下来是天营对阵濯锦城驻军,率队的分别是郭宁和刘泽,场面恢复了之前的惨烈,结果是天营以较大优势获胜。
之后是庸溪城驻军对阵丹乌城驻军,率军者为李恒和牛献。庸溪城战力不错,而且战术得当,分成三队分割穿插,很快将丹乌城驻军打散并逐个击破,最终以较大优势获胜,让人眼前一亮,更让众军将领感到意外,在底下小声议论。
“张兄弟,庸溪城镇守使何道冲可不是个简单角色,你要注意他们,如果对阵,千万小心谨慎。”呼延豹低声提醒颐典。
后者点头,“小弟明白,我不会轻视任何人。”
接下来是骁骑卫对阵大梁城驻军,两军上场的时候颐典看到皇上明显兴致高了不少,竟然和身边大臣谈论品评起来。而率队上场的骁骑卫将领也是龙行虎步,是个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大梁城驻军带队的也是个壮汉,但比之尚有不足。
两个人报名,前者叫周耽,后者叫欧阳贯,前者一脸蔑视地看着后者。
一声锣响,战斗开始,周耽鬼叫着冲向欧阳贯,将自家军士远远甩在了后面,一个人突入敌阵。欧阳贯不敢撄其锋,连连闪避,遭殃的还是他手下的军士,都被周耽用硕大的巴掌扇倒。骁骑卫军士也随之冲上来,如猛虎下山般,战斗呈一边倒态势。骁骑卫在猛将周耽的率领下献上了一场占据绝对优势的胜利,最终欧阳贯被周耽逼到了白灰圈外,自动认输。没有人瞧不起他,周耽简直就像头发狂的公牛一样,似乎可以横冲直撞碾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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