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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师出同门
    接下来的几日,颐典终于结束了下山后连续多日的逍遥自在,早晨起来和樊林一起练武,白日里或是陪着纪晓曼闲谈,或是听后者天籁般的琴音陶醉得手舞足蹈,或是研磨笔墨将前几日与人动手实战时获得的心得写下来,晚上则与纪晓曼偷偷溜到宋府偷情。

    这些日子,经过反复推敲琢磨,他将师父所传的风雷掌、逍遥神拳、旋风十八踢、擒拿手等几套功夫招式进行扩展和丰富,每一招不仅衍生出数种新的变化,更在原有招式上从新的角度创造出新的招式。经过五天琢之磨之后,颐典已神奇地将原有的五种功夫九十招拓展为一百二十招,而每一招中均含有三种甚至最多者七八种变化来。直到最后一笔写定,颐典才扔下笔钻回还慵懒躺在床上的纪晓曼被窝里,二人少不得一番亲热,只是在后者的抗议声中不得不中途停下来,皆因夜里颐典已将诸女的体力消耗殆尽,连纪晓曼这个功夫高强的女子觉得难以消受了。云收雨歇,他停下来从后面拥着美人,嗅着玉人淡雅醉人的清香,在纪晓曼秀美脖颈上闷声闷气地说:“夫人,为夫已经将师父教我的五套功夫进行了扩充,等师父他老人家来了就献给他老人家,算是新婚之礼!”

    “相公,好像娶媳妇的是你吧?”纪晓曼失笑道。

    “啊!对!哈!我太高兴了!夫人是我今生最大的收获,为夫要在接下来的一生里狠狠地疼爱你,疼到骨子里。”

    纪晓曼听着颐典深情款款的表白,骨头都酥了,二人又是一番爱意缠绵。

    二人起床洗漱准备用餐时,纪晓曼拿起颐典手写的小册子打开来看,立时哈哈大笑,弄得颐典立即不好意思起来,赶忙道:“勿要笑!为夫就没有过几次搦管的机会,在山上也就用小棍儿在沙地上写写。”

    “相公,妾身不是觉得你的字丑,而是觉得有点儿滑稽。你的字写的倒也算工整,只是每一个字单拿出来,都好像在舞蹈一样,样子很是滑稽,就像爱郎你那日耍弄那些混蛋一样。”

    颐典苦笑道:“在山上也没有什么名家字帖可供我练习,师父的字倒是不错,只是不常写。而为夫也只有没事的时候在沙地上默写自己记下的医书,功夫秘笈,所以只是图个比纸笔方便,山上也没那么多纸啊!夫人千万勿要笑为夫,否则我都觉得配不上才华横溢的美人了!”

    纪晓曼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说:“才华二字又不是单指写字,夫君单是在武道上这份才华妾身就自愧弗如。妾身只能跟着师父学一些招式,可没本事自创功夫。你这份《本门功夫新解》很是不错,竟然在原本简陋得妾身都有点儿上看不上眼的招式上创造出这样繁复的新招式,连我都觉得眼花缭乱呢。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开山祖师其实是大巧若拙,为你们师兄弟每一个人都打下良好的底子,只是走多远就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

    颐典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娇妻,傻傻道:“夫人的声音真好听!”

    纪晓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本小册子先给我看两天,或许我也有一些心得呢。”

    “嗳,没见过夫人的功夫呢,夫人给我练练看好不好,一定很好看,像舞蹈一样!”

    纪晓曼立时娇笑道:“夫君是看妾身的功夫呢还是看舞蹈呢?”

    “都看!”颐典立即坐直了身体!

    “贪心!”说毕又是勾人魂魄的一眼,颐典立即作出翻白眼晕倒的样子,逗得美人花枝乱颤。

    二人走到外面的林间空地上,前者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纪晓曼翩然起舞般的演绎,轻灵曼妙的身姿看得颐典惊叹不已,连连拍手叫好,“你师父真厉害!原本杀气腾腾的招式却偏偏舞起来如此曼妙动人,夫人的功夫有什么名堂呢?”

    纪晓曼边练剑边道:“妾身剑上功夫名为千针劫,入不入得相公法眼呢?”

    “入得,当然入得,只可惜我是男儿身,这套剑法我练不了,否则一定跟你学学。”颐典由衷赞叹道。

    “贪心!夫君为何学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功夫呢?我好像也还不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你没使出来的功夫呢?”

    颐典挠挠头,“太多了,十几种呢,我跟过不同的师父学艺,都是我师父引荐的,不过都是偷偷去的,他说我那些师兄弟都不能贪多,反倒我适合贪吃一样。”

    纪晓曼立即停下来看着颐典道:“看来的确如此,我看相公的小册子就好像把那天那位老者的招式糅合进去了,相公真不简单。”

    “哈哈,夫人你不知道,那天我和那老头打架,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招式变着花样反复用,就是为了看清他的招式变化,直到我觉得他手上没什么新意了才不跟他玩了。”

    “小狐狸!对了,夫君都有哪些功夫呢?我倒是很感兴趣你到底学了些什么呢?”

    颐典挠挠头,傻笑着说:“我什么都学一点儿,简单的罗汉拳、猴拳、鹤拳、六合刀法、地堂刀法等江湖上常见的功夫也都学一点儿,有时甚至跟山上的小动物比如蛇啦,鸟雀啦,螳螂啦,鱼儿等也学学他们的动作。山上的生活太简单了,没什么事做。有一次我去水塘洗澡,捉到了几只很大的虾和螃蟹,恰好有几只雄的,我就把它们放在一起让它们斗,也学了几招呢。其他的比较有档次的功夫分别是宝灯大师的千影佛山掌、截脉神通、小须弥印、降魔杖法,仁惠大师赠我的游龙刃,刀法是自创的玄阳刀法,但很不成熟,常用的还是游龙刀法。内功心法玄阳功则是天玄上人所传,因此我不会杜师传授给其他师兄弟内功。另外,还短暂是从蓝雨相师父修习缠臂神通和异形贴山靠。除此之外就是师父所传的了,除册子上谈及的几种功夫外,师父的内功心法紫云功我只知道怎么用,没用心学,再就是落叶飘,你也看到过了。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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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如数家珍的话,纪晓曼已经惊讶得不能自已,眼前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子功夫才华之高简直令她惊叹,就连简单的小动物身上也能学历功夫,更别说那几位大师的功夫了。

    “天玄上人是你师父?”她忽然醒悟了什么瞪着眼睛问。

    “算是吧,有一次他到仁惠师父家做客,我恰巧和医圣也在,他就传了我玄阳功,我还跟他打了几次,不过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挨揍的份儿。”颐典挠头笑着说。

    “你要是他的对手才怪!他老人家可是家师的师兄外加男人呢!”

    “什么!”颐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这你都不知道?”

    “是啊,没人和我说啊!上人当年也只教了我玄阳功就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了,连他老人家具体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当时只是每天传功的时候才见个把时辰!惭愧啊,当时才十二岁,光顾着玩耍了,根本没问过这些江湖事。”

    “夫君是真性情,自然不在意这些闲事。不过,我们又亲近了一些,算是师出同门了!”

    颐典摇头笑笑,“连师门都不清楚,着实惭愧!”

    “算你吧!走吧,该吃饭了!”

    “好!”

    二人去吃饭,席间王爷见小两口这些日子在家很安分,只是练武、读书、弹琴,非常欣慰,便频频劝二人多吃菜。纪晓曼撒娇道:“父王,再吃女儿就胖了!”

    “胖了好,给父王生个大外孙!”

    “爹!”纪晓曼满脸通红不依道。

    “对了,明天朝廷该来人了,你们两个穿得正式一点儿,特别是贤婿,别再穿得这么随意了。”

    “是!”颐典应道。

    “通知你师父了吗?”

    “通知了,师父说婚前一日到。”

    “嗯,好,等你大师伯来了,多跟他请教。你想做什么官呢?”荣王爷随口问道,言下之意好像是什么都做得的样子。

    “还是做个武官吧,小婿只会治病和打架,文章写得不好。宋家兄弟婚后也要去做武官呢。”

    “嗯,那小子功夫也不错,以后你们在官场上互相照拂!”

    “是,宋兄是小婿结义兄弟。”

    “哦?你们不是即将成为一家人了吗,怎么还结义?”

    “那是刚来时的事,还在认识宋家小姐之前,一起结义的还有王古道、东方白、黄源奇、青阳子、权康等人。”

    “不错啊,贤婿,连御前剑手都成了你的兄弟,还有后辈三大剑客中的三个,将来到京城做官定可如鱼得水。”

    “父王过誉了。小婿想去宋府一转,连日不与诸位兄弟联络,他们该说我乐不思蜀了,请父王准许!”

    “去吧!你还算稳重,尽量不要惹祸就是了。曼儿也去吧,多日不和宋家小姐相见了,去联络联络感情。”王爷应允道。

    两人心里窃笑,几女可是和他隔一日便见一次呢,而且是最亲密的鱼水之欢!

    饭后,二人带了些薄礼赶去宋家。到得宋家,两人也不用通秉就直接走进去。刚一进门就听到叱喝之声,间有兵器撞击之声。二人纳罕,以为有人竟然在太守府闹事呢。走过去才知那几位兄弟又在切磋功夫,而且宋氏姐妹竟然也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在场上剧斗的竟是宋兰宁和一个颐典不认识的人。

    颐典走到站在一旁的王古道身边低声问道:“大哥,场上和四哥比斗的是?”

    “为兄长官蒋方进蒋大人,也是令师兄的上司。”王古道头也不回地答道,显然场上两人的打斗更吸引他。

    颐典也朝剧斗的两人看去,两个人都是用刀,蒋方进刀法清奇,大开大合,显然力压宋兰宁一筹。不过宋兰宁的八极断门刀刀法也守得绵密,一时间前者倒是还不能击败他,而且宋兰宁之顽强也向来为人称道,时有不要命的打法也让蒋方进头痛不已。两人继续打了半柱香的时间,宋兰宁已经渐渐体力不支,蒋方进也气喘吁吁了,终于后者一刀劈在前者刀背上,将宋兰宁震开,二人才停下,呼呼气喘。

    蒋方进喘息艰难道:“宋公子果然不凡……婚后……随本官进京吧……别辱没了才华……”

    宋兰宁也气喘吁吁道:“谢大人……小弟正有此意……啊!累死了……蒋大人功夫真了得!”这时他看张颐典和纪晓曼到来,连忙招呼道:“五弟,快来,为兄为你引见蒋大人。”

    颐典立即走上前去,向蒋方进一拱手道:“见过大人!”后者点头微笑回应。

    宋兰宁介绍道:“五弟,这是御前护卫副统领,大哥的上司,也是你师兄的上司;蒋大人,这位就是刘海方刘大人的师侄,张颐典,也是荣王府的乘龙快婿,在下的妹夫,功夫比在下还好。”

    蒋方进笑呵呵冲颐典一笑:“张兄弟的身份可够多的!”

    颐典一笑,“蒋大人玩笑了!”

    这时纪晓曼也走过来,蒋方进虽为御前护卫副统领,但纪晓曼是王室,于是蒋方进上前一步施礼道:“下官见过郡主殿下!”

    “蒋大人不必多礼!蒋大人此来不会是来挑人的吧?”纪晓曼笑问道。

    “正是,在下一向负责为皇上挑选高手进京为护卫。”

    “那大人看我夫君怎么样,也跟大人进京混混日子如何呢?”

    “不敢,郡马爷想必王爷自有安排,轮不到下官置喙。恭喜郡主,选得良婿,倒教天下男儿好生失望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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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曼没好气笑道:“多谢,蒋大人说笑了!以后如果典郎在京为官,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蒋方进道:“这个自然,张兄弟是刘师道兄弟的师弟,就是在下的兄弟。”

    “那就多谢蒋大人了,你们聊吧,本殿告辞和宋家姐妹说话了!”

    “郡主请!”

    纪晓曼和宋家姐妹离去,众人送出许久才将目光转回来。蒋方进对一点道:“张兄弟好福气,羡煞本官了,恐怕到了京城不知要有多少公子哥吃醋呢!”

    宋兰宁立即说笑道:“说不定我这妹夫还能招来一群大小姐来吃郡主的醋呢!哈哈!”

    “两位大哥真能说笑,说得我都不敢进京城了。”颐典尴尬道。

    “哈哈,有为兄,还有令师兄,兄弟们相互照应,有什么怕的。不怕你笑话,为兄当年刚刚进京也胆战心惊的,如今也习惯了,大人物也没什么了不起!”蒋方进爽朗道。

    “大人风采的确不凡,非是俗物!豪气干云!”颐典由衷赞道。

    “谬赞,谬赞。”蒋方进谦虚道。

    宋兰宁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在这肉麻了,小弟做东,去本城神仙酒楼喝酒去!”

    王古道首先叫好,引得蒋方进笑道:“你啊,兄弟里面就你最是清闲!”

    众人说说笑笑,出门赶往神仙酒楼。神仙酒楼在安定城接近中心的位置,略靠南,同样临溪而建,前方一大片青葱树林,溪水绕行其间,景色绝佳。

    酒保为众人找了二楼一个靠窗的房间,一行八人立即推杯换盏喝起酒来。众人正喝着酒,外间厅堂里忽然传来一阵叱喝之声,继而传来打斗之声。几个人立即推门出去,正见一对儿长得有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老头正围攻一个稍显稚嫩的青年后生,后者衣服上已经被双胞胎兄弟撕破了几个洞,显见双胞胎的鹰爪功夫威胁很大。好在这个青年手上功夫虽差些,轻功却比二人高明,不断沿着酒楼中心的大堂游走。

    “三师弟!”这时刚出来的东方白叫道,众人一愣,都看着东方白。宋兰宁问:“那是二哥三师弟?”

    “是!他怎么被这两个人围攻呢?”东方白皱着眉头。

    “他娘的,二哥,费什么话,还不上去助拳!”青阳子喊道。

    “这就去!”说着,东方白飞身从二楼扑下,直奔三人而去,同时叫道:“三弟,为兄来助你!”

    青年见是大哥忙叫道:“二哥,来的正好!这两个老东西欺人太甚了!”边说边往东方白处退来。

    东方白赶上接住其中一人,烈日拳法展开,顿时漫天拳影洒去,逼迫得那人不住后退,而一边的玉面青年则勉强斗个平手。这时双胞胎中一人喊道“扯呼!”二人立即同时后退,穿窗而去。东方白正要追,其师弟喊道:“二哥先不要追,小弟有事找你!”

    东方白立时停住问:“何事?”

    “这里不方便说话!”东方白三弟向店掌柜道了一声歉,后者见他是和本城太守的公子一起来的,也没说什么。随后东方白领着师弟上楼,到楼上介绍说:“这些都是为兄的结义兄弟,不是外人。这位是我的三师弟萧骏。”说着一一介绍了众人并引见了蒋大人。

    “说吧,什么事!”东方白最后问。

    “五宫山开始动手了!最近他们四处出动高手,强迫后辈青年高手加入五宫山,刚才的阴阳双兄弟已经是他们的爪牙!”萧骏沉声道。

    “什么?远在天漠山的天湖帮也成为五宫山的人了?”黄源奇立即问道。

    “是的,好在他们只是出动了两个小角色对付我,否则恐怕此时我已经遭擒。听说不少江湖子弟已经被迫入山,甚至包括一些名门大派的子弟。有万人愁在山上,不怕这些人不听话。”萧骏面带忧色说。

    众人面面相觑,皆感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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